第十九章 见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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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着银行卡里的钱，还差那么十万块就能付个房子的首付了。于是我在城里接活的速度越发的快且拼命。
加上晓彤也在城里，我一份工资养活两个人，身为男人的我，也应该更加拼命才对。
时间就这样子不紧不慢的过了快一个月。
看着也差不多要过年了，准备要出门添置点年货，刚穿好鞋子，门就被敲开。
“干嘛这么毛毛躁躁的？”我有些不满的看着沈慕。
沈慕也顾不得跟我较劲，他深色担忧的说：“当时你们过阴的时候怎么说的？为啥弟妹没了之后，刘进的身体状况越发不对劲了？”
我一听，脑子里面就在疯狂的回想。
本来要出去买东西的，心情也没了，收拾好东西跟着沈慕回去土狗子村。晓彤自然是一起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想那天过阴的事情。
到了刘进家，刘叔出去干活了，也就刘进一个人在家。
我去房间看他，手上大大小小的几个小黑点。
刘进的脸色苍白，印堂发黑，跟他媳妇儿快没的时候一个样。我心跳得老快了，好害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我们去了抵债处，用他的阳寿换了弟妹回阳。”我回想到：“抵债处的李敬桁说了，如果不尽快还债，刘进的五十年阳寿就放这了。”
沈慕看着我，没说话。
抵债处这件事，我曾经听外公说过一次，可是记忆模糊，只记得是外公说过的。当时情况着急，也没有问李敬桁到底怎么个还债。这下可好，我们不清不楚的欠下债务就算了，连怎么还都不知道。
刘进眼看都快要没了，我着急得不行。
“要么我们再过阴一次去抵债处问问？”沈慕这会儿给我一个解决方案。
我摇了摇头，上次我过阴的时候，就是沈慕一直用阴血当买路钱的。我不可以让沈慕和晓彤再用自己血去换我安危，不过阴也行，既然外公提到过，他肯定也就知道。再说了，外公也是阴阳先生，比沈慕的道行高得多。
从土狗子村去沈慕家也就一小时路程，我想着就去找我外公问个清楚。
要出发的时候沈慕提醒我：“你千万不要提画骨搜魂的事情，爷爷知道了肯定不饶你。”
他提醒我才想起来这件事确实不能提，点点头，就出了门。
路上我都在想着怎么圆过去刘进为何会去了抵债处，怎么说都好像不是个事儿。
到了沈慕家的时候，外公正在大院抽烟，吧嗒吧嗒的。看到了我，笑着喊：“小孙子你来啦？”
“外公。”我喊了一句，把坐在大院的老人捞起来带了回去客厅。
一碰我的手，外公突然一哆嗦，可脸上很快就掩饰过去他的慌乱。外公的道行高，看人也一看一个准。我害怕他看出来我用过画骨搜魂，所以手很快就松开了，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他对面，考虑着怎么开口。
反倒是外公先问出口：“我大孙子跟你在一块不？”
他一问沈慕，我就好说之后的话了，点点头我说道：“对，我们遇到麻烦事儿了。我哥在那头帮忙处理，让我过来问问。”
我随口说了刘进睡了一觉人就不好了，曾经梦到死去的媳妇儿，也在梦里去了抵债处欠下了债务。我问外公怎么办，顺便问问抵债处是什么。
“那个李敬桁，我也曾有耳闻。是阳间一个棺材子，母亲在棺材里生的他，阴气特别重的一个人。后来辗转到了阴间去当鬼差，走错了一步，被阎王判到了阴间抵债处当放高利贷的。”
我给外公抵了烟，我们俩抽了起来。
外公说，经常处理阴事的人，都很容易欠下阴债，尤其是阴阳先生。天机不可泄露，偏偏阴阳先生泄露个大半就为了赚阳间的一些钱。越是算卦准的阴阳先生一般到晚年都不再算卦，而是念经修道，还阴债。不然的话，会死的很难看。
“他梦里怎么跟李敬桁说的？”外公问我。
我想了想才说：“好像说给了李敬桁五十年的阳寿吧，他含糊不清的像是说梦话，我听不清楚。”
说到后面，我声音小了，说谎我还真不太会。
外公点了点头：“那你这朋友也差不多了，给了人五十年阳寿，自己也快三十了，加起来八十岁确实也该走了。”
我心里惊了，害怕得不得了，嘴巴都哆嗦了：“外公，你得想办法救救他，他是我发小。”
“欠下阴债就得还，你让他给沈慕打个下手。让沈慕处理阴事的时候带上他，你也是，有啥要处理的时候也叫上他。五十年阳寿不算啥，你们哥几个处理个几次就还回来了，可是有条件，必须处理好。”外公说。
我点点头：“好嘞，我跟我哥一有活就叫他。”
这话一说，我就咬到了舌头。外公成功套了我的话，他果然还是看出来我也在处理阴事了。
“学着点也好，就是得记得宋老的提醒，不要碰画骨搜魂。”外公又点起一根烟说：“别忘记你爹怎么没的。”
我不敢说话，外公果然感觉得到了我用了画骨搜魂。
“殿卿？”看我不说话，外公又说了一句：“记住我的话了，回去让沈慕作法跟阴处好好交代一下。”
跟外公道别了之后，我赶着外公的驴车回到了土狗子村。
跟沈慕说了一下外公的大概意思，我们开始摆香案作法。
“天地之门，天地之神。今吾发小刘进前来还阴，请神让道，若有惊扰，请诸神见谅。”我把黄纸在红烛上面顺时针绕了三圈，随后烧了扔在火盆里。
沈慕手上的纸钱往天上一撒，说道：“还刘进健康体魄，阴债还款随即安排。”
只见沈慕把手中的黄纸倒立，点燃，随即灰上了天又缓缓下来。沈慕把灰捧在手心，反手在刘进的手背上捂着，几秒之后离开，就看到了刘进的手背上有一个字，可。
我心里还是觉得沈慕道行挺高的，刘进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他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