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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红粉赠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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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哟……”随着雷横莽撞冲撞上来,李师师的的身体犹如浮萍般侧飞而出,口中更是发出一声吃痛之下的尖叫。

“小心。”刚好正在李师师倒飞而出正面的秦烈,只得连忙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李师师。

两人身体相撞,直接倒地滚成一团。

为避免李师师再受伤,秦烈只得紧紧的捂住她的头部,以免撞到墙角桌凳之上。

“大人,这、你没事吧?”雷横刚才也就是一时情急,因为他怀疑李师师心机不纯,借献刀谋不利秦烈之事。

这才莽撞的出手,一掌把李师师推了出去,可结果却没有想到,李师师根本就是个弱女子。

眼看秦烈为救李师师,后背撞上墙角柱子,脸上都疼痛变色,他也是后悔莫及。

“你这是作甚?”软玉在怀的秦烈,嘴角一抽,抬头问道。

“我,我怀疑这小娘子想要行刺大人。”雷横讪讪一笑,连忙伸手要把秦烈扶起来。

“你是被害妄想症吗?”秦烈无力的吐槽了一句,低头看着埋首在自己怀中,低头不语的李师师。

“师师姑娘,你有没有伤着?”秦烈在雷横的搀扶下,一手托着李师师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李师师心跳有些急速的低头回了一句,低着头掩饰着自己心境。

李师师从小就在青楼长大,十四岁那年出道,十五岁一举夺得汴京花魁之名。

如今算下来已经有四年,这些年她迫于生计,自然免不了入幕之宾。

但更多的时候,她这个花魁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京城这些年来,文人骚客,名士才子,能够真正入得了她法眼的,那也是屈指可数。

但前天秦烈在矾楼,斗酒之下,一首首名篇创作而出,不由让她对秦烈起了好奇之心。

尤其是秦烈当时,手举酒壶,狂歌豪迈而去的背影,更是让她心醉不已。

这不昨日一大早,她便亲自敢来拜访,结果赶上大理寺拿人,她只得前往求教周邦彦。

在周邦彦家中她一直等到日落时分,她才获悉秦烈已经无罪释放,并因为当殿应答入流。

从而得到皇帝赏识,不但赐了同进士出身,还官升三、级,升任权知郓城知县。

得知秦烈安全,李师师原本又想连夜去拜访,但后来想想太过唐突,所以这才选择了今天上午。

由于得知秦烈这次是临危受命,李师师昨夜想了一夜,决定送一件礼物给秦烈作为见面礼。

而这件礼物,自然就是她今天带来的那一柄价值三千贯的宝刀。

可李师师万万没有想到,却因为这把宝刀,让雷横产生了误会。

多年的青楼迎来送往生涯,让已经二十岁的李师师,多少有了厌倦之情。

去年她就用自己挣下来的钱为自己赎了身,准备寻个良人把自己嫁出去。

但她又不想委屈自己,虽然不指望加入王公大臣之家做正室。

可她也不想嫁给寻常之人,所以思来想去,李师师也给自己定了个标准。

那就是不求大富大贵,但一定要人品持正,志同道合不是?

也就是要兴趣相投,比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相投。

可惜寻觅一年,尤其是在周邦彦这个忘年交对照之下,她自然一个这样的心仪对象都没找到。

倒不是大宋没有才子,而是要么人家妻妾成群,要么就是那种人品顽劣之徒。

不过前天秦烈那狂歌豪迈的背影,以及那惊人的才情,着实让她有些心驰神往。

尤其是昨日在见到秦烈正脸,看到他那张刀削般俊朗的脸庞,以及不凡的气度后,她就对秦烈更增添了几分好奇心。

尤其是此刻,被秦烈温柔体贴护在身下,闻着秦烈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味,她竟然像个怀春少女般,一颗小心脏犹如小鹿乱撞般怦怦乱跳了起来。

“秦公子,这把宝刀据说是杨家祖传的宝刀,是去岁一名豪客从开封府中购买所得。”

“不过后来他在矾楼争风吃醋,最终因缺钱当场表示愿意贱卖。当时得知这把刀是天波府留下来的宝刀,便折价一千五百贯买了下来。”

“今日得知公子临危受命,所以特意献上此刀,预祝秦公子凯旋而归。”

为平复自己的心情,李师师在起身之后,连忙走到锦盒前,打开锦盒指着锦盒中的宝刀,一口气便把此刀的来历说了一遍。

“杨志家的宝刀?”秦烈虽然觉得李师师,突然的举止有些怪异,但这个时候得知眼前这柄宝刀,竟然是杨志当初为了生计。

决定卖掉的杨家宝刀,但后来却因为无赖牛二胡搅蛮缠,结果挥刀杀了那厮,从而导致宝刀被开封府当做凶器没收。

杨志也被发配充军大名府,最后倒霉催的杨志,又遇上晁盖劫持了他护送的生辰纲。

为了活命,只得假扮乞丐逃命。

要不是在甄城被雷横识破身份,从而获得秦烈接济,这可怜的娃,还不知道要躲躲藏藏多久。

如今杨志虽然已经被秦烈安排回了郓城,但得知眼前的宝刀,竟然是杨志当初想要卖掉的宝刀。

他还是难掩喜色的伸手把宝刀拿了起来。

入手微沉,估计加上刀鞘,这把刀应该有二十斤重量,刀长四尺上下,目测应该在一米左右。

这刀应该属于腰刀的近战兵刃,如果真是杨家祖传的宝刀,那应该是杨老令公的佩刀才是。

“锵!”

手握刀柄的秦烈,轻轻按了一下刀柄上的机括,刀锋弹出,露出一抹寒光。

“好刀,不愧为削铁如泥、吹毛立断、杀人不见血的宝刀。”感受着刀身上的寒光,秦烈目光一凛,随之收刀入鞘。

“师师姑娘这刀我收了,不过此刀过于名贵,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可以折钱给你,不知师师姑娘以为如何?”

站在一旁的李师师,眼看着秦烈对于她赠送的宝刀,夸赞连连,颇为钟爱,也是心头窃喜。

然而接下来秦烈说出要出钱,购买宝刀之时,李师师这才如梦初醒。

一脸惨白的李师师,这才意识到,自己与秦烈悬殊的身份差距。

“秦公子,师师并不缺钱,既然公子嫌弃师师的礼物,那师师收回便是。”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李师师脸色突变,心头更是涌现出一股强烈的自卑感。

虽然她是汴京城中的花魁,可她的身份终究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在真正的达官贵人面前,自己不就是一个玩物吗?

“不行,这是我杨兄弟的刀,你今天必须把他留下。”

雷横这个莽汉,哪里懂得李师师的心思,眼看她盖上锦盒,要把刀收回,他上前一把便把手压在了锦盒上。

“雷横不可糊涂,退下。”秦烈这会从刀身上收回目光,正视李师师之下,才发现李师师的情绪有些不对。

当下他在挥退雷横之际,这才恳切的凝视着李师师,表达着歉意道:“师师姑娘,我这兄弟就是莽夫,你莫要见怪。”

“还有我为我刚才说出的出钱买回这刀的话道歉。”

“承蒙师师姑娘抬爱,以礼相送,这是我的荣幸,这礼物我收下了。”

“不过为表感谢,请师师姑娘收下我这份礼物。”

秦烈说罢,脱下头上的帽子,把帽子上干娘给他绣的销金缕花摘了下来。

送到李师师手上,柔声道:“古有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之说。”

“今日我就当这个英雄,收下师师姑娘的宝刀了,但也请师师姑娘,收下我这朵红花。”

“虽然这朵销金缕花不值几钱,但却是我干娘亲手绣织而成。”

面对秦烈那温柔的目光,柔声的话语,李师师突然就有一种幸福来得太快的感觉。

以至于秦烈托着她的手背,把这朵用金银丝线,加上绢布绣织而成销金缕花交到她手心,她才反应了过来。

“秦公子,这是我收到的最美的花,我很喜欢,谢谢,谢谢。”

在宋代送花还真不是什么新鲜事,男女都喜欢花,其中鲜花牡丹、芍药、菊花、茉莉之类,更是受人追捧。

“师师姑娘喜欢就好。”面对这样一位楚楚动人的美人,秦烈不说心动,但也不至于向雷横一般,傻乎乎粗暴相待。

在意识到李师师对自己似乎有些莫名的好感之时,秦烈自是立刻改变了态度。

“对了,师师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来我这庄园,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带你到处转转如何?”

秦烈微笑的发出了邀请。

心中窃喜的李师师,抬头之际,不小心与秦烈目光相对,不由得俏脸一红,低头轻声发出了轻颤:“嗯。”

面对风度翩翩,深情款款的秦烈。

李师师发现自己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完全迷失在了其中。

在后花园参观之际,不知不觉之中,她的一双纤纤玉手,竟然牢牢的被秦烈抓在了手心。

“师师姑娘,马上我就要返回郓城了,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有什么我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

在秦家后院逛了一圈,眼看时辰不走了,秦烈看了眼有些依依不舍的李师师,却不得不狠心问道。

与李师师才短短相处不到一个时辰,秦烈发现这丫头,别看外表光鲜,内心却是十分敏感脆弱。

有着严重的自卑心理,尤其是面对心仪之人时,表现的更为严重。

秦烈虽然算不上花丛老手,但他好歹交过两任女朋友,更重要的是他前世攻读过心理学。

像李师师现在的表现,秦烈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外表高冷的花魁,明显心仪自己,但却又因为自卑。

导致她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自己的不快。

“我,我挺好的。那我就不打扰秦公子了。”

李师师听到秦烈这话,心头再次一颤,却连与秦烈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裙角,以此来掩盖自己紧张的心情。

“等等,你真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秦烈在她转身之际,突然上前拉着她的手臂,凝视着她那忧郁的目光,鼓励着她敞开心扉。

对于李师师的人生,刚才秦烈已经从她口中获悉。

从小因为贫穷,李师师的父母为了她能够活下去,便把她卖了。

后来养父母又把她卖入青楼,从六岁开始,她便在青楼生活,因为自有聪慧,加上姿色出众,渐渐的她便得到矾楼老鸨的器重。

经过数年的悉心培养教导,她终于一举成名,连续多年夺得汴京城中的花魁名号。

从刚才与李师师的交谈中,秦烈已经知道,她已经厌倦青楼中的那种生活。

但因为对自己出身的自卑,又未能遇上心仪良人,所以她又不得不委身矾楼,继续过着自己讨厌的生活。

“我,我不知道。”面对秦烈深情款款的目光,李师师差点脱口而出,表示自己希望可以留在秦烈身边。

但她却又怕这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的梦境,以至于她不得不再次做起了鸵鸟。

“那你走吧,一个连承认心意勇气都没有的人,不配成为我秦烈的红颜知己。”

秦烈轻轻松开了手,语气也变得严厉了起来。

“秦公子,我没有,我愿意放下一切,真的,只要公子不嫌弃,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现在就跟公子你走。”

在秦烈的一再紧逼之下,李师师终于不管不顾的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看着一脸梨花带雨,却又神情坚定不移的李师师,秦烈上前一步,一脸温柔的轻轻的把揽入了怀中。

“傻丫头,别哭了。”秦烈微微松开手,伸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滴,柔声道:“卿不负我,我必不负卿。若违此誓,我秦烈死后必入阿鼻……”

“不,公子,师师相信你。”李师师闻言,一脸激动的伸手挡住了秦烈的嘴唇,埋首在秦烈怀中说道。

只要李师师自己愿意,秦烈自是愿意带她离开汴京。

说实在李师师的出身让秦烈同情,同样她倾国倾城的美貌,也让秦烈心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也是人之常情,秦烈不会去强迫一个人,但也不会去拒绝一个赏心悦目之人。

不过最后秦烈还是问了一个他不得不关注的问题,那就是有关水浒中说皇帝赵佶,也曾是李师师的入幕之宾一事。

毕竟这可是大事,要是属实的话,他真把皇帝的禁脔拐走了,那赵佶岂能轻饶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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