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所谓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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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压低了几分声音,悄声道,“我说策哥儿,要我说那张东海可不是好惹的,这回躲过了,保不齐他下次还要寻你媳妇去,这事你总得想个法子才是。”
许漱婳已经挎着篮子站起身往裴策身后走来了。
王金玉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实在是喜欢,“要不然就让你媳妇带着你老娘孩子都住大姨家里头去,反正你们在家也是受气的,在我那儿好歹我还能看顾着些,那张东海也不敢寻到我家里头来。”
一边说着一边去挽了许漱婳的手,“我呀,我实在是喜欢你这媳妇,从她变了个人之后我就喜欢得不得了,这小模样多好看,还有这脑子也是好使。”
裴策唇角的笑意僵了僵,片刻之后又笑开来,“大姨说笑了,哪能随意离家去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至于那件事……我自会想法子解决的,有劳大姨费心了。”
王金玉只当他是舍不得自己的媳妇,呆在家里头还能黏腻黏腻,住了自己家碍着有外人在倒是不好黏黏糊糊的,便不多说什么,笑着又拍了拍许漱婳的手,“你们年轻人啊,得,那大姨也不多说什么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往大姨家里头来,什么时候都行。”
裴策轻声谢过,目送了王金玉往远处去。
王金玉一走,许漱婳便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有些人不是说自己是文弱书生不会动手打架吗?这会子又说有办法对付张东海?一个文弱书生可怎么跟三大五粗的猎户对着干呢?不如我还是领着娘跟大宝小宝住王大姨家里头去吧,让你一个人在家里想法子解决这件事可好?”
她方才气狠了,将气都撒在野菜上头,揪了好一阵也没能消气,只想着找个人练练手打一架,又听得裴策说会想法子解决,就总也忍不住想勾得这人跟自己动手打一架。
她知道的,裴策手底下的功夫绝对在她之上,要是能痛痛快快打一架出了这口恶气倒是好了,总比她一直憋在心里头好得多,更比那人打一个没本事的张东海好得多。
有来有回的,才叫打架嘛!
跟张东海打得虽然痛快,可他没有能力还手,再痛快也是不痛快的。
裴策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对她总也不肯歇了这心思的毛病多少觉得有些无奈,“婳婳,为什么你总要勾我?”
他这话没有把控音量,教旁边摘野草的几个妇人都贵听了去。
这样深含义的一句话听在外人耳朵里,能被传成什么样子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可许漱婳一心只想跟他打一架,也就没有多去思考这话底下的另一层含义,只冲他眨了眨眼,“怎么,不敢吗?”
想打架可不是什么能放在台面上公然摊开来说的事情,就算裴策真的答应她了,她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来她一个女人会打架在这个时代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二来裴策既然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功夫,她也不能让裴策为了答应她的要求就暴露出来。
存了这样的心思在,许漱婳说话就刻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话只有裴策一人能听见,旁人都听不得。
这也就导致在外人看来,许漱婳黏腻在裴策身边缠着他什么,而村里远近闻名的俊秀哥儿裴策则是满脸无奈,试图抗拒而不成。
亦或许……人家压根没有想着抗拒呢?
将这一幕传出去的妇人们偷笑着,说着两人的闲话,“谁知道是不是人家小夫妻玩儿情趣呢,策哥儿看着倒是正经,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
“也就是咱们在哪,要是咱们没在那,怕是人家已经幕天席地玩开了呢。”
“都说那许漱婳就是个妖精狐媚子,今儿一见才知道传言不假,哪有人不知羞耻地青天白日就勾着夫君要那个。”
这些话裴策跟许漱婳自然是听不见了,妇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说闲话哪里是他们能听得的,就算是遇到了,她们也会赶紧收敛起来,不让他俩听见什么,等人走过去了,才背着他们继续说起闲话来。
可裴策跟许漱婳听不得,不代表张桂花听不得。
外出找那个打了自己儿子的野蛮人的时候,张桂花无意间听到了有人在议论着裴策跟许漱婳的话,什么幕天席地什么不知羞耻的,张桂花原也没有放在心上,她一心找出那个歹人来,哪里有功夫去听旁人的闲事。
知道听见了裴策的名字——
张桂花快步走过去,“你们在说裴策?”
悄声议论着旁人家事的妇人们虽然瞧见了张桂花已经走过来,及时住了嘴,可不成想到人家已经将她们方才的话都听了去,只好强行辩解,“哪有啊,张大婶你可是听错了?”
张桂花本来也没指望这群人能承认,她还不知道这些嚼舌根的人么?
只是她走过来,就是存了心要诋毁许漱婳,让许漱婳的名声更臭一些。
谁让那个死丫头成日里跟自己叫板的!
张桂花冷笑一声,只做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又故意扬高了声调,“我还以为那死丫头这么不知羞耻,早起就勾着裴策在院子里亲嘴儿,这会子要是还敢勾着人在外头胡搞,看我不打断了她的腿,叫这骚货以后骚不动了才好。”
她丢下这么一句也没想着得到什么回应,扭着胯便往远处走了。
只为了透露许漱婳跟裴策早起在院子里亲嘴的消息给这群人知道,让她们知道许漱婳就是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人便好,谁管她们方才议论的是不是裴策呢。
张桂花高兴了,走起路来也轻快了不少,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挨了揍还不知道是哪个作死的动的手,她又高兴不起来,一边走一边掐着调子骂街,将裴军形容的那身身量一一比对着村里的男人,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人来。
可寻了一圈也没找到她要找的人,张桂花难免有些不忿,又总觉得裴军形容的那人身形实在是太像裴策,有心想找裴策理论理论,却碍于裴顺的再三警告而不敢去,只能咬了牙,愤愤回了裴家,往床上一躺,胡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