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能文能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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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都督府
“老爷，理县刘县令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跟您商量。”管家快步跑去校场，禀报道。
盛将军正与府里的侍卫切磋武艺，听完不由得眉头一皱。“他来做什么？”
文官武将素来不怎么打交道，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犹豫了片刻，盛将军还是命人将他带了进来。
刘县令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师爷。
盛将军看了那师爷一眼，眉头微挑。“说，有什么事。若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奉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
“事关重大，能否请将军屏退左右？”刘县令一直记着霍修言说的话，不敢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就怕走漏了风声。
“你好大的胆子！”盛将军生怕的一个副将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拔出佩刀就要砍过去。
刘县令是个文官，见到这阵仗，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去。反倒是他带的师爷神色如常，还扶了他一把。“大人，那位将军跟您开玩笑呢。”
刘县令虽然只是个芝麻小官，但却是领着朝廷俸禄的，焉能随便被杀？如果盛将军是个聪明人，就不会让人伤了他。
果然，下一刻，盛将军便喝止了那我副将。“休得无礼，退下！”
“将军！”副将虽有不满，却不敢忤了上峰的命令。
“他们都是本将军的心腹，有什么话就直说。”盛将军将手里的宝刀往副将手里一扔，并没有叫任何人离开。这是对他们的信任。
刘县令偷偷地瞥了霍修言一眼，似乎在问他拿主意。
霍修言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刘县令这才将理县山里可能埋藏着铁矿石的消息透露给了盛将军。
“什么，铁矿，你确定吗？”盛将军听完他的话，一改之前冷淡的态度，一下子站了起来。
刘县令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可信度，将揣在袖子里的一块黑红色石头递到盛将军的面前。盛将军拿着那块石头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眉眼里都染着喜意。
他虽大字不认得几个，但与军事相关的东西还是十分熟悉的。军队最需要的两样东西，军饷跟武器。武器的锻造，铁矿石是最主要的原材料。
“嗯，确实是铁矿石。”经过仔细的辨认，盛将军欣喜地点了点头。“你能将此事禀报给本将军，说吧，有什么条件？”
刘县令见盛将军开了口，便将一早想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盛将军垂着眼听着，眼角余光却淡淡的凝在霍修言的身上。方才副将那番举动，刘县令都吓得双腿发软站立不稳了，这个师爷看起来倒是一派镇定。那通身的气度，哪里像个师爷，反倒像是哪位世家的公子。
刘县令汇报完，便等着盛将军示下。
盛将军沉吟片刻。“此事先不要宣扬出去，待本将军去亲自查验后再做定夺。”
这样是最保险的做法。
万一，那石头就那么几块儿，并没什么用处。
“将军思虑周全，下官佩服。”刘县令适时地恭维道。
盛将军嗯了一声，将视线移到了霍修言的身上。“不知这位......是哪座府上的？”
“他是下官县衙的师爷。”刘县令见霍修言没开口，便替他答道。
“只是师爷？”盛将军表示怀疑。
霍修言拱手施礼。“在下霍修言。”
他不卑不亢的模样，让盛将军颇为赞赏。只是，霍这个姓氏在北冥很少见，他听过的霍姓官员倒是有几个，但都不是什么大官儿。
“师爷是何方人士？”盛将军问道。
霍修言如实答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盛将军看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莫非，是犯了什么事？还是说，不被家族器重，被赶出来了？
“师爷他不小心磕到了脑袋，以前的事都忘了。”刘县令瞥见盛将军严重的欣赏，忙替霍修言作答。
盛将军点点头，忽然问道：“师爷可曾习武？”
霍修言微微抬眸。“略懂一二。”
“走，陪本将军过两招。”盛将军一时技痒，便要拉着霍修言去校场。
刘县令正要从中周旋，帮霍修言婉拒，没想到霍修言竟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刘县令不禁大为震惊。
霍师爷看着斯斯文文的，莫非还是个练家子？
就在刘县令腹诽之际，盛将军已经跳上了演武场。霍修言没有轻功，不能像他那样一跃而起，只能老老实实的从木阶走了上去。
看到他这样的举动，几个副将都有些不屑。
“看样子，只是会些花拳绣腿。”
“浑身上下都没几两肉，能有什么力气！”
“将军抬举他，就不知道他能接几招......”
不管下面的人怎么鄙夷，霍修言始终是那副沉静淡然的模样，高深莫测。
“别说本将军欺负你，先让你几招。”盛将军嗜武，但还算是个厚道人，没想着以大欺小。
霍修言目光骤然一变，凌厉地抬脚朝着盛将军踢了过去。
出其不意，他出招了。
盛将军显得十分兴奋。“好小子，有两下子！”
盛将军征战多年，武艺精湛，见招拆招。两人都没有拿兵器，赤手空拳对战，转眼间已经过了数十招。而原本众人预料中的单方面碾压并没有发生，霍修言竟能跟盛将军打个平手。
“招式看得出是哪门哪派吗？怎么这般怪异......”一个副将研究了半天，始终没瞧出个名堂来。
其余众人亦是摇头。“没见过这种功夫。不过，招式干净利落，劲道十足，很适合贴身肉搏。”
几人看着看着，还跟着比划上了。
“这拳心思巧妙，学到了，学到了！”
“这腿劲儿，都让将军后退了几步，厉害啊！”
“没想到，这小子是深藏不露啊！”
“我收回刚才的话！一会儿，我也要上去跟他过过招！”
几人越看越过瘾，摩拳擦掌，欲欲跃试。
只有刘县令瞠目结舌，好半天回不了神。
霍师爷既能文又能武，脑袋还灵活，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年轻人，留在他身边做师爷，真是屈才啊！
高兴了一阵之后，他忽然又惆怅起来。师爷一看就非池中物，日后必定会一飞冲天。不过，他是个心胸豁达的，并不打算阻碍他的前程。
他看得出，盛将军十分欣赏他，肯定会提拔他。他只要跟他搞好关系，来日何愁不能借势往上爬？想到这里，他便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