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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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娇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整个人都懵了，还想说什么，结果南向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就朝她砸来！
“不滚是吧？还不滚是吧？”
噼里啪啦，茶杯一个个砸碎！
若不是她躲得快，只怕早就被砸得头破血流！
顾娇娇气得不轻，拿着包退出去，恨恨丢下一句：“疯子！你们一家都是疯子！”
关门声传来，赵淑仪强撑着的身子这才噗通摔坐在地。
然后，嚎啕大哭。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南向民微微喘着气，双唇在颤抖，在这一刻，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妻子。
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
好好的平静被打破。
好好的生活被打乱。
南向民捂着脸，缓缓跌坐在沙发上。
良久后，赵淑仪哽咽着将地上撕成好几片碎纸的鉴定报告捡起来，流着泪拼凑，一点一点，在茶几上形成了斑驳一页。
然后她颤抖着，看向名字那一栏。
左边是：【南向民、赵淑仪。】
右边是：【祝灵悦。】
轰——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赵淑仪脸色剧变，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浑身都在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她？原来，原来她竟然是……我的女儿？”
赵淑仪泪流满面。
难怪在顾娇娇的喜宴上，她第一次见到祝灵悦就觉得熟悉，有种无法言说的亲近感。
原来她们本就是母女啊！
可怜亲生女儿一直都在临城，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却近十八年来不曾找到不曾相见不曾知晓过！
“啊！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赵淑仪哭成泪人，这一切都来得太晚太晚。
她想认亲生女儿不假，可难道在自己身边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就不是女儿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个选择一旦做出，那对南景又将会是怎样的伤害？
赵淑仪哭了好久，最终她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抬头对着南向民道，“就这样吧，错了十几年，就让它一直错下去吧，好不好？”
“……好。”
南向民将妻子揽入怀中，无声长叹。
这一夜夫妇俩做的决定是，暗中给与祝灵悦优渥的生活，背后默默照顾她的一切，哪怕他们亏欠良多，但绝不相认。
就这样维持现在的一切，谁也不要将其打破。
这大抵是他们能做到最好的局面。
只是……
他们夫妇是这么想的，有人却一万个不乐意。
顾娇娇在离开南家后，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憋屈。
原本她还以为可以拿这件事制衡南景，却万万没想到，南氏夫妇宁愿放弃流落在外十几年的亲生女儿，也不想为此伤南景的心！
呵。
区区一个来历不明的贱种而已，还真当成宝贝了？
真是可笑！
顾娇娇咬咬牙，思虑良久后，她眼眸一转，脸上的笑容逐渐盛开。
既然南氏夫妇不肯主动踏出这一步，那她就帮帮他们。
哪怕南景的身世不对外传开，但只要祝灵悦知道就足矣！
这么一想，顾娇娇的心情都好了不少，立刻将那份亲子鉴定书的资料发到了祝灵悦的手机上。
只要看到这鉴定书，她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否则的话，她也不配和她联手对付南景！
在资料传过去后，车也停了。
顾娇娇哼着歌下来，结果刚刚走进这座才装潢好的小城堡，就看见沙发上的男人一脸慵懒的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幽绿色的火光明明灭灭。
衬得男人那张邪魅的脸越发妖异难辨。
顾娇娇心都在砰砰狂跳，眼中的爱慕都快要溢出来。
从前在她的心里，就只有傅云城，喜欢是喜欢，可更喜欢的是傅云城所能给她带来的价值。
后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才发现，原来这世间就连傅云城也无法企及的，大有人在。
“主人……”
她轻轻喊了一句，然后慢慢的走上前去，脸颊绯红，带着某种期待和爱慕。
啪嗒一声。
齐封手中的打火机合上了琉璃盖，那幽绿色的火光消失。
他看着她，轻描淡写，“过来。”
顾娇娇满心雀跃的靠过去，在男人脚边跪坐在地。
正准备将头靠在他的腿上，结果沙发上盘着的黑色狸猫突然发怒，两爪子狠狠挠在了她的脸上！
“啊！”
顾娇娇惨叫一声，脸上袭来的是火辣辣的疼痛，她伸手一摸，还有血。
这一下就算她再傻也知道，齐封生气了！
“主人……”
顾娇娇摸着脸，颤抖着跪在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留在男人身边的这几个月，她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习惯，那些深藏的恐惧早已被她抛去了九霄云外。
她以为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是不同的。
所以一次次开始试探他的底线。
但现在……
她错了。
在这个阴沉不定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心中，她仅仅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仆！
顾娇娇越想越害怕，忍不住拽着他的裤脚哀求，“主人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下次我一定不敢了……”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
齐封伸手，捏着顾娇娇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提起来，眼中毫无怜惜之意，如同看向一块抹布的眼神，嗜血又残忍。
“你又输了。”
“……”顾娇娇眼泪落下，“不，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的！”
她知道齐封说的输赢是什么。
这一次上山，他给了她人手，给了她炸药，可最后非但没能成功报仇，还因为王家的事情，给他惹了一身麻烦。
顾娇娇满脸惊恐，又带着不服输的坚韧，恨恨道，“快了，就快了！这一次我一定可以让南景万劫不复！”
“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顾娇娇拼命哀求，然而脖子上的力道蓦然收紧。
“唔，求你……”
“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没用的废物。”
齐封说完，手下用力。
那咔咔作响的声音响起，顾娇娇眼神涣散，满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但你也不是完全没用。”
齐封话锋一转，满脸嫌弃的将她丢在地上，刚刚那乌云密布的脸，这会儿竟然绽放了一丝嗜血的笑。
顾娇娇劫后余生还来不及庆幸，就听男人俯身问道——
“宝贝，你想不想……换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