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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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宁在榻上坐了下来。歪头看向萧云飞：“云飞，那皇祖母当年如何会跟北帝认识？好像皇祖母是东方神尼吧。东方神尼我听额娘说过，在衡山啊。怎么会跟北朝的人扯上干系了呢？”
“宁宁，你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说说皇祖母的事情。那也是我额娘告诉我的。”
当年东海神尼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在自己家族中因为长得美若天仙般，被家族的族长重点培养。在她很小的时候不仅教给她武功，而且还请了师傅教给她琴棋书画和女工。
转眼之间囡囡已经长到了十岁了。那日囡囡跟着自己的母亲去了庙会。庙会上真的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和好玩的事情。
囡囡拉着丫鬟的手，叫到：“是面具唉。买一个吧。我看这个狐狸的就很好哇。”说着囡囡拿起一个狐狸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丫鬟看着自己家小姐带着狐狸面具很是好看，拍手到：“很好看，小姐，就这个吧。”
囡囡带着狐狸面具在庙会上欢快地奔跑着。转眼之间囡囡和丫鬟便跑散了。
囡囡转着圈找寻自己家的小丫鬟，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此刻囡囡看到了一个带着笑脸面具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囡囡大声叫到：“小八，是你吗？”
说着囡囡上前拉对方的手，此刻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放手，姑娘。”
囡囡被吓了一大跳。
摘下面具，囡囡看向对面的人。对方也摘下了面具，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对方是个英俊非凡的小哥哥，小哥哥见囡囡长相俊美，瞬时也看呆了。
此刻丫鬟终于找到了自己家的小姐：“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小姐，咱们得回去了。”
丫鬟见二人就这样四目凝视，眸中含光，忙拉着囡囡离开了。
此刻小哥哥突然上前拉着囡囡的手，“这个给你，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小哥哥就这样离开了。走得极其匆忙。
囡囡在丫鬟的催促之下，两人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家马车面前。上了马车，囡囡拿出刚刚小哥哥给的物件。仔细地看了又看，后来发现这块玉佩上面竟然还有个“萧”字。
囡囡坐着马车很快地回到了家中。囡囡拿着这块玉佩看了又看。一时不离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日子过了足足有两年的时间。那一日是囡囡的生辰。族长每年都会在囡囡的生辰之时将周边的青年才俊招来囡囡家中，表面上是为了给囡囡庆祝生辰，实际上囡囡自己也知道，是让自己在这些青年才俊中挑选自己的夫婿。
自然而然地，囡囡由于心中想着之前见过的小哥哥，所以恁是怎样英俊的青年囡囡都是看不上眼的。
十二岁的生辰上，囡囡依然没有选定自己的夫婿。此刻对于族长来说，感觉心中烦躁了。
“如若囡囡在十三岁还不能选中夫婿的话，按照当地的风俗，就得另外选一个培养对象了。再行培养了。”
“不行，得让囡囡的母亲给囡囡说道说道了。不然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这一日囡囡生辰的当晚，囡囡的母亲敲开了自己女儿卧房的门。
“囡囡，睡了吗？”
“母亲。”
囡囡打开自己卧房的门请母亲进来。
拉着母亲的手在自己的榻上坐了下来。
“母亲，可是有事情要跟孩儿说吗？”
“囡囡，你今年已经十二岁了。今日的生辰你还没有中意的人选吗？”
“母亲，孩儿还小呢，不急，不急。”
母亲一副看上去很是失落的样子。
“囡囡，你真的没有任何一个是你能看上的吗？”
“怎么了，母亲，难道我选不上中意的人，你如此伤心吗？”
“族长今日找我了。今年还没选中中意之人，那么就剩下最后一年了。否则你会……”
囡囡是何等聪明之人，听了母亲的话，便想到了可能母亲受到了胁迫或者家族给自己家中施加了压力了。
“母亲，族长大人是不是给您施加了压力了？”
“囡囡，如果你明年还不能选上中意之人，那么你就会被送往宫中的。”
“女儿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样的啊。没事。母亲，我能去宫中也是好事啊。”
“好事？囡囡你同意去宫里了？”
“母亲我何时不同意过呢？”
“你进了宫里可是得做妃嫔的。”
“奥？那倒是也不打紧的，我不想做，那便不做就是了。”
“我的好女儿，宫里的事情岂是你愿意就做，不愿意就不做的？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好了，母亲。我们不必想那么久远的事情了。那是明年的事情呢。母亲，说不定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好吧，囡囡，你先睡吧。我走了。”
母亲走后，囡囡又拿出那块玉佩。
“萧是个姓氏吗？这个人到底是谁？当日他承诺我说要来找我。可是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可是小哥哥还没来找我呢。那我还得等多久啊？”
囡囡思虑万分。窗外传来更夫敲响的三更了。囡囡还是没能睡着。
“好了吧，我还是先睡下了吧，且等明日再想这些糟心事。”
囡囡躺到榻上，盖上被子。
……
生辰的第二日，囡囡的武功师父依旧按时来到了府上教授囡囡武功。
囡囡的师父是个极其高傲之人。女人吗，都是这样的。
自从做了囡囡的师父，师父便更加高傲了。因为知道了这个囡囡是这一地区最大家族的族长看中的人，是个被重点培养的女人。所以师父觉得自己的身价也跟着暴涨了。
师父今日来是考校囡囡的武功的。
囡囡跟师父在练武场上过了数百招，还是没能分出胜负。
“囡囡，你最近的武功退步了。”
“师父，囡囡最近一直有加紧练习。并无任何懈怠的。”
“是吗？为何刚刚你同为师打斗之时，一直走神呢？”
“师父，徒儿并未走神。只是徒儿偶尔会想起昨日之事。”
“奥？什么事？”
“母亲告诉徒儿如若不能在明年我生辰之日选定夫婿，徒儿将被送往王宫里。”
“原来如此。”
师父见囡囡一副痛苦的模样，便轻声说到：“无妨，大不了为师带你去衡山。”
“师父，徒儿一切靠您了。”
“你好好练功就好，不必记挂那些凡尘俗事了。”
“多谢师父，徒儿谨记师父的话。”
之后囡囡练功更加勤奋努力。过了半年之后，囡囡再跟师父比试武功时，师父已经不能胜过囡囡了。
“囡囡，为师已经将全身武功都教给你了。为师已经不能再教你什么了。此后，我便会离开这里了。今后你如果想要见到为师，便去衡山找我吧。”
“师父再会。”
师徒二人告别之后，囡囡一直每日里将武功演练一遍。而且教授琴棋书画的师父也每日给囡囡布置任务。所以每日里囡囡既要练习武功，还要练习琴棋书画等。
这一日囡囡在书房里正练习书法呢。母亲派人来叫囡囡。
“小姐，夫人喊您去前厅里见客。”
囡囡梳妆打扮后，在丫鬟的引领下去了前厅。
还没到前厅呢，囡囡便听到了自己母亲爽朗的笑声。
“来，囡囡，你来见过侍郎大人。”
囡囡上前行了礼，“囡囡见过侍郎大人。”
“免礼吧。”
侍郎大人竟然是个青年。并不是囡囡心中所想的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家。
母亲见囡囡低下了头，还以为囡囡见了侍郎大人害羞呢。
“囡囡，侍郎大人特意来看望你的。侍郎大人可是今年的殿试第三名。实实在在的探花郎呢。”
母亲一副相当开心的模样，囡囡见自己母亲一副想将自己快点嫁出去的模样。想到此囡囡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晚上母亲又来到了囡囡的卧房里。
“囡囡，今日你也见到了那个侍郎大人，是个青年才俊呢。”
母亲看向自己的女儿，见女儿一副娇羞无比的模样，母亲欢喜得开口到：“既然女儿愿意，不如我们同侍郎大人言明，咱们可以定亲，之后再大婚。”
“母亲，女儿并未如此想。”
“怎么女儿害羞了吗？”
“母亲，女儿不是害羞，女儿不愿意。”
“孩子，你再不同意，咱们家中恐怕要有祸事了。”
“那女儿也不能同意呀。”
“你看女儿，侍郎大人是看重你的，亲自登门拜访，而且他还承诺之后娶了你后，不再另娶妾室了。这可是这个时代里的人都不可能做到的。”
“女儿，如此丰厚的事情谁家女儿能摊上呢。不如我们就选了这个青年了，好歹人家可是个侍郎呢。而且是探花郎。”
“母亲，女儿不同意，您请回吧。”
母亲离开了囡囡的卧房后，径直去了自己的卧房里。
“老爷，女儿不同意。”
“你可给女儿言明此时的厉害了吧？”
“已经严明了。只是女儿还是不同意。”
“那咱们做父母的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了。咱们将女儿软禁了吧，然后告知侍郎大人就说女儿已经同意了，专等好日子侍郎大人来迎娶了。”
“老爷，恐怕咱们只剩下这唯一一条路可走了。”
“来人，将小姐的房间锁上，不让小姐出来。”
“是。”
仆人将小姐囡囡的卧房锁上了。
等囡囡发现自己卧房的门被锁上了之后，发了疯般地拍打着房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怎么把门给锁上了呀？”
“小姐，是老爷、夫人让我们锁上的。得罪了小姐。”
“混蛋，快点给我打开。不然我，不然我……”
“小姐，我们做下人的，我们也不敢造次的。请您多多原谅我们吧。”
囡囡就这样被关了一天又一天。
直至第五天，囡囡终于憋不住了。
这一日，囡囡跟丫鬟约好，让丫鬟帮自己收拾行囊和银两。
午夜时分，囡囡打开窗户，稍一用力便将钉上了木板的窗子给打开了，极其轻巧地跳出了窗子。囡囡拉着丫鬟的手一个纵身便越过了围墙。等二人来到外面的开阔地。走了一段路之后，一辆马车果然停在了前面。
“小姐，我今日白日里已经雇好了马车。这辆车就是。”
“那好，咱们上车吧。”
囡囡和丫鬟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奔驰着向前。
第二日等囡囡父亲、母亲发现自己的女儿不见了的时候，马上派人四处搜寻。但是终于也没见到女儿。
“哎呀，老爷你看这事可怎么办是好呀？”
“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能跟侍郎大人实话实说了。”
于是侍郎大人尽管千万个不愿意，还是将此事作罢。
再说囡囡和丫鬟小八坐在马车上一路疾驰而行。这一日到了一个小镇上时。两人先是去了酒楼。
在酒楼里二人要了一些饭菜，静静地坐着吃饭。此刻酒楼里来了一个青年人。
此人身穿一袭灰袍，身形玉立，看起来颇有富贵人家的气度和风范。
此人一进入酒楼便摆手让小二哥上菜、上茶。但却并未要酒。
囡囡斜眼偷看了几眼，见此人吃饭的动作都是相当儒雅的。
“想来此人就是个富家公子吧。”
囡囡给丫鬟使了眼色，示意丫鬟赶快吃饭、二人快速地用完午饭，算了饭钱。二人又在镇上找寻旅店。
店小二将二人带到了二楼的客房里。此刻楼梯上传来一个极富磁性的男子的声音：“店家，可否给我房内送一壶上好的茶水来？”
“好咧，客官，我们这就送去。”
囡囡抬头看时，此人竟然就是刚刚在酒楼里见到的那位公子。此刻再次见到这位公子，公子显得更加儒雅，更加令人神往了。
而此刻这位公子竟然也极其轻柔地扫视了一遍店内，并且向着囡囡的方向温柔一瞥。
那个眼神后来很多年囡囡都不曾忘怀过。
那是个极富吸引力的眼神，眼神中有着温厚、虔诚和宁静。
“好一个俊雅不凡的男子啊。”
囡囡和丫鬟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卧房里。
“小姐，刚刚那个公子咱们在酒楼里见到过。”
“嗯，就是那个公子。”
“小姐，我感觉公子对你有意呢。”
“小丫头别胡说。小心隔墙有耳啊。”
“小姐，真的，我都看出来了，你没看出来么？”
“我没看出来。你是不是眼花了呀？”
“真的小姐，那个公子看了你好几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