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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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感到非常地乏累，便闭了眼睛，开始养神。
车子依然在马路上稳稳当当地行驶着。待我们的车子到达了王府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
凌王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下了车子，秋菊早早地已经等在了王府大门口处了。
秋菊等人上前搀扶着我，唯恐我有个闪失。等我们一大帮子人来到了前厅时，早有丫鬟沏好了茶，王爷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
王爷又匆匆忙忙地去了书房里。而我则在丫鬟的伺候下坐在软榻上休息，喝果汁。
春日的暖风温柔地拂过我的脸庞，我感觉像母亲的手在抚摸着婴孩时的我。
慢慢地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春日里的大好时光。没曾想过了一会儿，我竟然进入了梦乡。
待我再悠悠醒转之时，我看到王爷正在我的身旁品茶，几个丫鬟则在我身边伺候。我的身上盖上了一床厚薄适中的毯子。
我打了个呵欠。
“王爷，几时了？”
“已经未时了。”
“这么晚了么？”
“王爷我们还没用午膳吧？”
“大家都等着你醒来呢。”
“王爷，臣妾请王爷原谅。我睡过头了。”
“没事，你是孕妇，身子重，我们也该理解你的。”
“那王爷我们用膳吧？”
“移步厨膳房用膳。”
我们一众人等前呼后拥地去了厨膳堂用膳。
等我们用完了午膳，我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卧房。王爷也跟着进了卧房里。
屏退了一众人等，王爷坐在榻的边缘，轻声说道：“子衿，今日本王便告诉你韩姨娘的事情。”
“好呀，我现在精神正好呢。”
“那就好，你选择一个舒适的坐姿，咱们要开始了。”
“好，王爷，您开始吧。”
“你外祖家你是知道的。其实你不知道的是韩贵妃也是你外祖的一个女儿。”
韩家老家主是韩平，在照县是有名的富商。韩老家主共有五个孩子。韩鸿、韩青、韩硕、韩湘云、韩心如。之所有很少有人知道韩心如，是因为韩心如是韩平当年下江南时有个女人为她生的。
那一年正是潇朝八年，欧阳潇做皇帝的时期。
那一年韩平作为一代家主到南方去做布匹生意。那一次韩平走的是水路。
那日韩平到了江浙一代的一条大江前。当时天色已晚。韩平打听了当地的船夫，船夫说这几日恐怕有暴风雨，不能晚上出行。所以大多数的船夫一到了傍晚的时候便回家了。恁是多么高的价钱，恐怕也雇不到船夫渡江。
那日的韩平面对着大江，一筹莫展。
“若今夜不渡江，那么我所做的布匹生意将一亏再亏。无论如何今夜我也要渡过江去。”
于是韩平央求了当地的船夫，直到央求到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时。老人家见韩平是个仪表堂堂的青年才俊，说话又十分地诚恳。便答应当夜送韩平过江。
当夜果然如一些老船夫所说，江面上突然狂风大作、风雨交加。
老人家好不容易将船划到了离另一面江边大约一里地的江上时，小船终于不堪一击，被狂风骤雨打翻了。
韩平是北方人，自然是个旱鸭子。就在韩平就要被江水溺亡之时，有人救起了他。
后来等韩平醒来时，见是一位十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救了自己。
小姑娘见韩平醒来了，便止住了泪水。
后来韩平知道了，那位老人家竟然是小姑娘的老父亲。
那日老父亲照样渡客人过江，因知道那几日有暴雨，便将女儿托付给江对面的一户人家。并跟女儿说，“你且在此等候，说不定今夜有生意我便今夜渡江过来接你回家。”
女儿正是想着父亲可能今夜渡江来接自己回家。等吃过晚饭，便自己一人来到江边。
小女孩苦苦站在江边等着父亲的到来。但是一直等到了很晚的时候，也没见到父亲。小女孩正要回去之时，却看到江面上有灯在闪。
渡江的船夫在这样的夜晚总是会提前准备一盏能够发送信号的灯。小姑娘看到了江面上闪着的等待急救的灯。看了看、估摸了船离江边的距离。小姑娘感觉凭借着自己的水性必能将江面上小船上的人救上来的。
小姑娘最终费了九牛二虎之救上来一位少年郎。而那个没能被救上来的老人家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等小姑娘费力地将韩平救回去的时候，忍不住泪水直流。
“今后整个世上只留我一人，我该怎么生活？”
所以韩平醒来的时候，小姑娘正哭得凶呢。
“小姑娘，你为什么哭？”
“渡你过江的正是我的老父亲，我没能将我父亲救上来，我今后没有父亲来依靠了。”
韩平见小姑娘可怜，便收留了小姑娘。如此小姑娘就开始跟着韩平去了南方。
韩平这一趟江南之行，一住就是七年。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韩平和小姑娘鱼苗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小姑娘便和韩平在一起了。一年后，还未韩平生下了一个女儿。
眼见着女儿韩心如已经长到了六岁了。韩平就要离开江南回老家照县了。
韩平自然舍不得自己的这个小妾鱼苗了。鱼苗感觉自己为父亲鱼山海守了这么多年的坟，也算是尽了自己的孝心了。便跟着韩平到了照县。
此时韩平已经有四个孩子了，韩心如却比韩湘云要小得多。跟欧阳轩同龄。
小心如到了赵县，住在父亲买的一座外宅里。从来也没出过门。
韩平对自己的正室很是恭敬，正室夫人叫丛菲，父亲是个朝廷里的高官。所以韩平并未正式将自己的小妾带回韩府，而是养在外宅里。
那样的日子过了七年。
那一日是照县盛大的四月庙会。鱼苗见自己的女儿心如每每总是在家中带着。虽然老爷给她们娘俩买的房子是三进的院落，很大，很宽敞。但是毕竟心如从来没出过门。
眼见着自己的女儿已经十三岁了，那日还是庙会。鱼苗决定带着女儿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去看看。
当然了，母女俩带着帷帽，遮住了容颜。
老爷安排好了的车子拉着母女两来到了庙会上。
那次庙会是心如小姑娘来赵县以来第一次出门。在母亲和管家的带领之下，母女俩玩得相当开心。心如买了很多好玩、好看的物品。
待母女俩到了一个卖风筝的摊子上时，心如高兴地看着在风中摇曳着的五彩斑斓的漂亮的风筝，开心地不得了。
于是在心如的反复央求之下，鱼苗这个母亲便给女儿买下了一只风筝。一只蝴蝶风筝。小心如拿着风筝，开心地在庙会上奔跑着。仿佛那些曾经约束、束缚着心如的条条框框都在一瞬间没有了似的。心如开心的笑声成功地引起了一位少年郎的关注。那人正式欧阳轩。
彼时欧阳轩刚刚登基没几个月。那日正愁闷得浑身不舒服的时候，欧阳轩在太监的带领下偷偷地跑出皇宫，来赶庙会。
欧阳轩仿若痴迷了一般看着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灿烂如花的笑容、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彻底迷醉了。
后来被派出来的人终于打听到那是韩家外室的小女儿韩心如。欧阳轩便兴高采烈地备了厚礼请人到韩府提亲。
嫁给皇上这是多么大的家族荣耀啊。韩平自然答应了下来。
十日后，韩府张灯结彩地将小女儿嫁进了皇宫里。
这等光耀门楣的事情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于是鱼苗此后也被允许在过年过节时到韩府跟大家一起过年、过节。
韩心如嫁到了皇室，得到了欧阳轩皇帝的专宠。几个月后韩心如怀孕了。
欧阳轩毕竟是个刚刚继位的新皇帝。一切事情都看得不是很清楚、明白。
等稀里糊涂地做了父亲时，欧阳轩那种高兴劲就不要提了。每日都到韩心如的苍羽阁里看望韩心如。抱着自己刚刚出生的皇儿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宫里便是如此，你受宠了，便会有很多背后羡慕、嫉妒甚至是痛恨的人。
那一日等皇帝来到了苍羽阁时，乳母将皇儿抱来时，发现皇儿竟然萎靡不振。
欧阳轩快速地传了太医来，太医把脉之后告知皇上，孩子中毒了。
等到太医将解毒的汤药熬好之后，孩子已经没救了。
因此韩贵妃当时痛哭流涕，整整十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最后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后来有人给皇上出了一个好主意。先是封韩心如为贵妃，再是让当时的凌王爷经常到韩心如的苍羽阁里玩。跟韩贵妃说这就是她的儿子。后来一来二去的，凌王爷竟然就真的充当了韩贵妃的孩儿了。只是有人问起来时，韩心如会告知大家，这是自己的儿子欧阳凌。
虽然韩心如只比欧阳凌大了几岁，但是一点都不影响母子俩的开心互动。
每次欧阳凌一来苍羽阁时，韩心如都会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让欧阳凌吃。吃过之后还让欧阳凌将没动过的都带走。而欧阳凌吃过了的还没吃完的韩贵妃则都赏给了宫女、太监们。
如此以来，韩心如便将欧阳凌真的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了。
今日我和凌王爷去拜见韩贵妃，都是一样的。
我在听了凌王爷给我讲的这个漫长的故事时，我的心中也颇有感慨。
“韩姨实在是真的关心欧阳凌的，这一点我都能够感受的到。”
我也暗自思考着。
凌王爷讲完了这么漫长的一个故事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王妃，你知道吗，韩姨最喜欢的就是厨艺了。这多年来她一直潜心研究厨艺。她的厨艺水平是超凡脱俗的。她做出来的糕点是照县最有名的了。”
皇上见韩姨每每将我叫成了凌儿，也不加纠正。
久而久之，皇上竟然默认了这种称呼。
“王爷，就没查一查是谁害了皇子么？”
“你是说皇子欧阳立么？”
“皇上下旨查过此事，但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皇室里的事情就那样。本王当初如果不是你歪打正着，本王可能现在还要遭受每个月的那种煎熬呢。只是本王是这群皇子中特别幸运的幸运儿了吧。幸亏有你，子衿。我才能得以保全我的健全的身体。”
“当今圣上还真的是得了这么奇葩的几个贵妃呢。”
“欧阳轩也是无奈，既然如此了。所以皇后一位一直空缺着。”
“这个位置有多么重要，任哪个达官贵人都知道，怎么能轻而易举地立皇后呢？”
“王爷，我明白了。原来这三个贵妃是因此而出的啊。”
“王爷，那皇上没有妃吗？按照祖制，可以设四个妃位的。”
“有道是有，只是都没诞下皇嗣。”
“原来如此。”
“看来，生为皇亲贵胄并非好事呢。”
“那是，我们皇室中人也有我们的难处的。”
“因为自己的身份比普通人就多了很多限制。”
“所以当年老皇帝和老皇妃就选择了让位。而且两人去游山玩水去了？”
凌王爷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翼，笑道：“子衿，你真的是本王的解语花，聪明至极。”
“王爷谬赞了，我哪里有那么聪明？我累了，我要去歇下了。”
“好，王妃，咱们回卧房里去吧，该休息了。都这么晚了呀。”
我和凌王爷在一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回到了我们的卧房里。
进了卧房后，凌王爷吩咐一个小厮抬进来一个大的木盆，木盆里装满了水。
“子衿，你来，这是本王特意给你准备的足浴。”
“这汤里可是加了很多料的。”
“多谢王爷了。”
我在秋菊的伺候下将脚放进了木盆里浸泡着。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周身舒畅得很。
“王爷，这是哪里弄来的木盆？”
“我专门请工匠师傅打造的。怎么样，子衿，是不是很舒坦的？”
“王爷，我舒服地都要睡着了呢。”
“那你慢慢泡着。太医说了这种足浴很有效果的。你不是脚每日到了这个时辰便肿胀地无法走动了么？”
“多谢王爷体恤。我先继续泡脚了。”
凌王慢慢地踱出来卧房。只留我和丫鬟秋菊在里面。
在古代里，露出脚来就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泡脚无异于现在社会里将自己脱光一般。
估摸着我已经泡好了脚，王爷才慢悠悠地从卧房外面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