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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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卫香凝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又或者为何可以打扮成这副模样，君九惜隐隐有些猜测，不过她并不关心也懒得问。
门房看在君九惜的面子上，对这乞丐一般的两人也算客气，没狗眼看人低直接把撵出去。
见君九惜果真见了这二人，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给五小姐抓到小辫子。
锦乐阁处于君家最好的地段，不仅景色优美，而且灵气浓郁，在此修炼事半功倍。
阁中更是无处不精致奢华。
阁内的木桌是诛启国特产的紫檀木，阁外的石桌也是难得的聚灵石。就连阁中飘着的用作装饰的各色轻纱，都是百金难求的无尽海鲛纱。桌上的青玉茶杯是皇室官窑精品，除了帝后和宸王，也就原身可以随意使用。茶叶也是当世珍品灵雾茶，可谓是一年就只有那么十来斤也多用作皇室贡品。
原身的每一套衣裙都是极为金贵的料子。现在君九惜洗好澡后穿的雪白单裙就是灵蚕丝织成的绸缎制成。
卫香凝真实身份为卫家嫡系，自然是识货的。
看着这些无一不精贵的东西，眼中满是艳羡，饶是早有心里准备，也不由得对君九惜的受宠程度，认识更加深刻了几分。
面容美丽的少女慵懒地趴在桌上，一身轻薄的长裙散开，像朵富贵但柔和的白牡丹，漆黑柔顺的湿发随意披散，手中把玩着价值百金的茶杯，像只慵懒无害的猫儿。
“小姐，头发一定要擦的，不然会着凉的。这条裙子也太薄了……”
身旁的桃儿又急又躁，口中不停地念叨。她手里抱着披风，但又不敢真的强行去给她披上。
君九惜嫌她烦，手指一弹，给她施了个禁言，然后，世界安静了。
“五小姐。”卫香凝行了一个标准的世家大族的礼。
君九惜眼皮子一撩，漫不经心道：“我的承诺我已经做到了，到你了。”
说完，她抬起头，目光犀利，顷刻又恢复成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哎呀，你还记得我吗？我可还记得你呢。”
她两手托着下巴，笑嘻嘻道。
轻飘飘的视线落在卫香凝身后的小乞丐身上，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傲慢和戏谑。
卫香凝心中“咯噔”一声，规律的心跳乱了一拍。
小乞丐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眸，看人时凶狠暴戾，像只刚断奶的对周围充满警惕和敌意的小狼崽，一身脏兮兮的，头发如枯草一样遮盖了五官。
“不认识。”小狼崽眼神警惕，扯了一下卫香凝的衣袖，不知道是在和君九惜说还是在和卫香凝说。
卫香凝心弦紧绷着，恭恭敬敬弯腰赔笑：“五小姐言笑了。”
君九惜挑了挑眉。
“关于药王的消息，香凝先前生了一场怪病，有幸得了药王施救。此次也是偶然听药王说，他要去云佑国云城第一拍卖场寻一株灵植，拍卖时间正是下月初一。”
卫香凝眉眼低垂，话中有所隐瞒。
今日是十月初三，晖京距离云城不算太远。只要乘坐速度不慢的飞行灵兽的话，时间还算足。
将茶杯轻轻放下，君九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指微屈轻敲桌面，思索了一下。
云佑第一拍卖场啊……君九惜觉得，还是有必要走一趟，反正原身的死因也找到了，在君家闲着也是闲着。
看着卫香凝那张只能算得上小家碧玉的脸庞，想起她和卫莹的关系。
君九惜唇角不自觉地翘了翘，说不准她回来时，还能看到一场好戏呢。
随后，她唤了一个小丫鬟过来把两人带下去安置。
君九惜做事素来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立马就安排丫鬟收拾行李。
当然临走之前，偷偷把吃里扒外的林管家给弄死了，顺便帮忙写了一份忏悔书，对于原身她自认为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君九惜也不认为就君大伯的脑子能看出什么来，就算真的看出什么了她也不在乎。
麻花辫一晃一晃的小丫鬟桃儿震惊地张大嘴，半响才回过神来，“小姐你要独自一人出门啊？”
君九惜挑眉：“难不成还带着你这个拖油瓶一起？”
小丫鬟跺脚，哼哼了两声。
她觉得回来后的小姐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可可爱爱了！
在北墟当了两百多年的帝王，早就养成了君九惜说一不二、也不怎么顾忌他人感受的习惯。简单地备好了行李，也没和君家人说一声就走了。气得君衍又砸了一个名贵花瓶，口中直骂骂咧咧。
第二天大早，靖王府好一阵兵荒马乱。
“郡主呢！你们这些废物，郡主一夜未归，你们也不知道通报！”
今儿一早，靖王传自己那一对儿女陪自己用膳，没想到搞了半天却传来金玉嘉卧病的消息。他难得慈父心大发，结果看到的却是冒充郡主躺在床上的丫鬟，靖王当场就隔空一掌把那脆皮丫鬟打掉了半条命。
“父王息怒，嘉儿她，她……”
金无悔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金灿灿的锦衣都暗了暗。
见儿子这样子，显然就是知情不报，靖王气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
“说，那孽女死去哪儿了？”
金无悔嗫嚅了几下，最后还是如实说了。金玉嘉信任他这个哥哥，几乎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他。
“王爷息怒。”青衣书生拱手，“郡主向来懂事，按照郡主的计划，昨日就该归家。而如今晖京一派平静，君府也一切如此，只怕郡主情况危险。”
“先生说的极是，先把那孽女带回来再说。”
金无悔递给青衣书生一个感激的眼神。
青衣书生和善一笑。
别看金玉嘉和金无悔在外表现出一副很受靖王宠爱的样子，大多数有点渠道的人都知道，无非是靖王年轻时在战场上伤了身子不能生了，只有这俩孩子才不得不重视起来。其实本身并没有多少感情。
金玉嘉一夜未归，靖王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女儿又在外面厮混乱来给自己丢面子，而不是关心这个女儿的人身安全。
之后，按金无悔说的，到了城郊的荒山上去找，果然找到了一座古朴隐蔽的府邸。
“奇怪？嘉儿不是说有阵法的吗？”金无悔挠了挠头，可能是他记错了吧。
越往里面走，他们就越是心惊，几十具尸体让这些人一阵脊背发寒，也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就是王府的暗卫。
最后，他们不仅找到了已经疯疯癫癫的金玉嘉，还找到了尸体都已经凉透的范绪。
嘴角哈喇子流个不断，目光呆滞，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溅了鲜血，时不时嘻嘻笑两声。
幽暗寂静的房间里，直叫人背后发毛。
金玉嘉杀了范绪！
这是所有人见到这一幕的第一想法。
靖王差点气得撅了过去，上前一脚把金玉嘉踹翻，脸颊的肌肉颤抖，恨不得当场踹死这孽女。
金玉嘉吐了口血，爬起来，五官狰狞：“贱人，你敢打本郡主？你找死！”
“王爷息怒！”
“父王息怒！”
看金玉嘉的反应，众人意识到，金玉嘉是真的疯了。
靖王颤抖着手指，再一次后悔当初怎么没掐死她，他就不该把她娇惯她！竟然还胆大妄为地调动了王府的暗卫，若是成功了也就算了，可偏偏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他来给她善后！
这个蠢货废了就算了，还疑似杀了万兽谷的亲传，这简直是给靖王府拉了一个天大的仇敌！
如果可以，靖王宁愿把这女儿剁碎了喂狗，好让万兽谷消火。
越想，靖王眼神就越是冰冷阴狠，杀意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