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糊涂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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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伟嘴里的严一，和秦雪亲眼见到的严一似乎有所不同。实在想象不出，这样一个气质儒雅的老爷子，究竟以什么样的心态对未成年少女下手的。秦雪在严一的名字底下重重的画了两道。
您能不能回忆一下苗苗去世那天的情景？
前天晚上，苗苗大半夜吵着要吃街口那家包子铺的包子。她妈妈加班还没回来，所以我留她一个人在家写作业，自己去给他买包子。回来的路上，刚好遇到401的邻居，他说楼上好像有个小姑娘，我仔细一看那个孩子好像是我家苗苗。
“当时我着急的喊了两嗓子赶紧往楼上跑，谁知道这个时候苗苗突然掉了下来，我和邻居慌了手脚。一个人查看孩子的伤势，另一个人赶紧打电话。我妻子刚好下班回来，发现严一居然在我女儿掉下来的那个位置探头往下看。当时不止他，还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你说他一个老头子半夜三更的跑到顶楼去干什么，而且我闺女刚掉下来，他就出现在这儿了。不是他推的孩子还能是谁？”
华伟越说越激动，两只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眼睛里全是泪水。“都怪我，平时对孩子关注的太少了，才会让她受到坏人的蛊惑。你说，严一这老头子自己活腻啦想找刺激，干嘛非要对我家的孩子下手，苗苗才11岁呀！”
声音惊动了躺在里间休息的何芳，她身上披了一件毛毯，面色惨白，坐到了丈夫的旁边。轻轻的用手扶着丈夫的背安慰他，“实在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们家华伟平时非常宠爱苗苗。孩子就这样走了，他心里难过，有的时候情绪难免激动一些。”
何芳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不时将滑落到肩头的毯子重新拽到领口处，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何女士，可以麻烦您回忆一下女儿出事那天晚上的情景吗？
你们还要怎么样，我都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今天一个警察来问明天又一个警察来问。我就是当事人
。也是受害人家属，小芳亲眼看到自己的心头肉从楼上掉下来摔死，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大了。你们非但不体谅她，不去抓坏人，反而把时间都浪费在逼迫家属身上，你们就是这么当警察的吗？华伟越说越激动，差点将面前的小茶几掀翻。
秦雪毫不退缩，实在不好意思，华先生。我确实无法切身感同身受您的丧子之痛，但是我们也是为了及早破案，您控告严一杀害了自己的女儿，但是却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眼见不一定为实，也许严一只是恰巧出现在顶楼。其实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只需要您同意我们对华苗苗的尸体进行尸检。这样他究竟是怎么死的？生前有没有遭受过严一的侵害一目了然。姚明轩语气冷淡的说道。
自从走进这间屋子，他就感受到不止一处的违和。华伟和妻子两个人在外人面前大肆宣扬自己有多爱苗苗，可是除了除了华伟手中这一张父女二人的合影之外，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不像一个有孩子的家庭。
姚明轩之前见过很多受害人家属，也有为了避免自己睹物思人，把亲人的东西全部收起来的。但是却没见过这种，一边说要为女儿讨个公道另一边却有意阻碍侦办破案进程的。
华苗苗已经去世两天，她的尸体保存在冷冻柜中。只是，这两口子一直不同意对她进行尸检。
姚明轩和秦雪只是远远的看了华苗苗的遗体一眼，根本无从判断她的死因。
我们确实应该抓紧时间寻找凶手，但是却不能凭您的一面之词。万一华苗苗是自杀的呢？而你和严一不和，没准儿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你放屁！华伟抄起茶几上的杯子，直接摔到了地上。你到底会不会办案，我们家不欢迎你，赶紧给我滚，滚出去。如果你们不把严一抓走，让明天就等着给他来收尸吧。华伟突然激动，谈话无法正常继续。
何芳一把将华伟抱住，流着泪解释道，“实在不好意
。思，警官，他就是这两天太紧张了，所以才会情绪激动。今天的谈话就进行到这儿吧。”
“华先生，请您冷静下来，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帮助华苗苗的。”
你给我滚！华伟又抓起另外一只杯子。何芳死命得用全身的力气压制住他，“你们先走吧，有外人在场，他恐怕冷静不下来。”
你！姚明轩气血上涌，现在他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甩华伟两个大嘴巴。女儿去世，不想着赶紧破案，反而在警察面前耍威风。
算了，走吧。秦雪轻轻的扯了扯姚明轩的袖子。“不要和他们正面起冲突。”
“什么人啊？这种人也配做父母？”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意外发现严一居然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楼上没事儿吧？老爷子手上还捏着钢笔。显然，他的创作过程已经被打断了。
啪，哗啦，扑通。听着动静应该是华伟或者何芳撞翻了茶几，砸碎了杯子。姚明轩准备上楼劝架，没想到却再次被阻止。严一对他摇了摇头。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咱们这些外人一掺和就变味儿了。我劝你这个时候还是别上去了。
“何芳身材瘦小，看起来根本就不是华伟的对手。恐怕会吃亏……”姚明轩有些担心。
“小伙子，你现在还没有结婚吧？”
“啊？”姚明轩没想到，老爷子居然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过日子和恋爱是不一样的，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蜜里调油。闹了矛盾，也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可是婚姻则不一样，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磨人的脾气？有了孩子之后，需要操心的地方更多了，俩人一直憋着火，发泄出来也好。要不，总是这样心里扎着刺过日子，早晚得出事儿。”
可是……姚明轩还是有些担心。
“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响起，华伟骂了一句，房间楼上居然逐渐安静下来。
“你看，我说的对吧？夫妻吵架咱们别跟着瞎掺和了。你还是忙自己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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