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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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尹初雪的小区楼下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十点了。
和沈嘉至道了谢，沈嘉至看着她们俩进了小区的单元门里才上车离开。
回了家里，尹初雪有点担忧地看了眼舒瑶，会所外面她也看见贺风扬那狗男人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瑶瑶……”
“我没事啊。”
舒瑶笑笑，“我只是在想换了新工作要不要去剪个头发，再买几套衣服。”
“剪头发啊。”
尹初雪看着她那一头差不多到腰的黑长直，因为贺风扬喜欢，舒瑶就一直没有烫发染发，只偶尔去修剪修剪。
“要不干脆去弄个卷发好了，你弄卷发一定很好看。”毕竟舒瑶的底子摆在那里。
舒瑶点点头，刚要说去洗澡，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没多想，舒瑶接了。
电话那端传出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舒瑶喂了两声那边才开口：“瑶瑶，是我……”
是舒瑶的养母葛玉兰。
听到这把声音，舒瑶捏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收紧，那边的葛玉兰生怕她会挂掉，连忙说道：“这几天孤儿院那边打电话给我，说是有人去孤儿院打听你了，应该是你的家人，你……”
舒瑶什么都没有说，手指头哆嗦着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谁的电话啊？”
尹初雪看着舒瑶脸色发白，脑袋里忽然一个灵光，“不会是你那个极品养母吧？”
“不是。”
舒瑶拿着手机进浴室，“打错了。我先洗澡了。”
洗完澡又和尹初雪打了会儿游戏，舒瑶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半了。
或许是今晚接到了葛玉兰的电话，那些深埋在心底一辈子都不愿意去回忆的事情如同冲破了土壤的种子一样冒出了头来。
舒瑶抱着被子侧身看向没有拉上窗帘的外面，脑海里想起了一些久远的事情。
她是七岁的时候被养父母从孤儿院领养回去的，刚开始还好，因为养父母无法生育，对她是掏心掏肺的好，变故发生是在高二那年，养父失业之后。
舒瑶的养父舒大鹏失业之后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某天晚上他喝醉回来看见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在客厅喝水的舒瑶，忽然动了色心。
舒瑶吓傻了，拼命挣扎呼救，养母葛玉兰就在屋里，却无动于衷，她被丈夫给打怕了，即便有心也因为畏惧而不敢上前。
那一晚差一点点舒大鹏就得逞了。
舒瑶身上的睡衣被他撕烂，她发狠地咬了舒大鹏的耳朵，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儿把他耳朵咬的鲜血淋漓。
后来不顾葛玉兰的以死相逼，舒瑶还是报了警，舒大鹏被判了三年。
之后她从那个家里搬出来，学校知道她的处境之后特地给她申请了一笔补助金。
舒瑶考上了南城大学却摆脱不掉舒大鹏这个噩梦。
那天是养母葛玉兰的生日，葛玉兰去学校找了舒瑶好几次，舒瑶没办法了，答应回家陪她一起吃顿饭。
回到家之后葛玉兰给她倒水，舒瑶才喝了一口就发觉不对劲了，水里下了药，然后她看见了提前刑满释放从房间里出来一脸狞笑的舒大鹏。
舒瑶跌跌撞撞地跑出家门，舒大鹏在后面骂骂咧咧地紧追不舍。
跑出弄堂口的时候舒瑶撞上了骑着山地自行车经过的贺风扬。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带着哭腔说：“能不能救救我……我可以把自己给你……”
后来---
追上来的舒大鹏被贺风扬一脚踹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贺风扬带着被下了药的舒瑶去了附近的酒店，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舒瑶醒过来的时候贺风扬已经走了，不过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和一个地址。
那一次之后的第二个月，舒瑶从宿舍里搬出来，搬进了贺风扬在学校附近的高级公寓。
……
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一早起来舒瑶头很不舒服，眼睛也干涩难受。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去剪了头发，买了几套衣服，晚上和尹初雪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去。
舒瑶刚要打开笔记本整理些资料，手机响了起来。
她瞥了眼，虽然贺风扬的所有联系方式她都删掉了，不过他的号码她早已经烂熟于心。
是贺风扬的电话。
舒瑶不懂他给她打电话做什么，深呼吸了一口气，趁着尹初雪进了卫生间，她拿着手机去阳台接听。
那边传过来贺风扬懒洋洋的声音：“搬哪儿去了？”
舒瑶：“有事吗？”
“我还没吃饭。”
“……”
舒瑶皱了皱眉，刚要挂掉电话，贺风扬又说了句：“过来给我做顿饭，说不定我心情一好，给红枫孤儿院捐的钱能多加几个零。”
红枫孤儿院就是舒瑶小时候待的孤儿院，老院长对她们这些孩子都很好。
孤儿院前两年就有些艰难了，是有一次舒瑶和贺风扬提起了这事，他那天心情不错，给孤儿院捐了不少钱，还给孩子们捐了电脑等东西。
深呼吸了一口气，舒瑶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好。”
挂了电话，和尹初雪说了一声，舒瑶拿着手机出门。
从这边打车过去她先前住的公寓并不太远，路上没有堵车，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按照她对贺风扬的了解，门锁的密码应该没有换，舒瑶面无表情地输入密码，门果然开了。
贺风扬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舒瑶抿了抿唇，连鞋子都没有换，瞥了那吊儿郎当的男人一眼，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里放了一大袋子的东西，蔬菜肉类都有，应该是刚刚送过来不久的。
舒瑶把东西都整理出来，袋子里面有一盒处理好的虾。
盯着那盒虾，舒瑶有片刻的怔愣。
贺风扬喜欢吃虾，不过有一次舒瑶处理买回来的活虾的时候不小心被扎到手了，之后再让人往这边送菜，贺风扬都会让人把虾处理好了再拿过来。
她当时手上被扎出了血，贺风扬把她的指尖含进嘴里，之后还---
舒瑶及时打住了脑海里的回忆，系上围裙开始处理食材准备晚饭。
挑了最简单的做，半个多小时之后两菜一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