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主人与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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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十分漂亮，让人过目不忘？而且三年前就跟着叶之玄。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蓝灵。
小保姆听到动静，呻吟着要起身。方倩急忙上去帮忙。
“好痛！为什么不开灯！”她惊慌失措，以为自己瞎了。
她受了严重的刺激，心理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我温柔告诉她，她没有瞎，只是眼部受伤，需要静养。而且她已经被救出来了，一切都不要担心。又喂她喝了点水，打了一针消炎药。这才消停下来。
按道理说来，她没有理由拒绝带我们去泰国，找那个下降头的降头师。
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下降头的人！
这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海浮现。
我把我的猜想和她直说：“你根本没有给叶之玄下降头，你为什么要撒谎？给自己带来这么多伤害，你很开心吗？”
小保姆干笑两声。“你怎么知道？”她嗓音沙哑，像两块砂纸在磨。
她蒙在眼睛上的纱布慢慢渗出血水，血水顺着纱布流到她的脸颊。
她哭了！她眼部有伤，这样很容易感染。方医生立刻上前把她头抱在怀里，一边安慰着一边要给她解开纱布。
可是她一把推开了方医生。
她对方医生有怨恨。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
我现在要稳住她的情绪，让她把一切都告诉我！
“你为什么要说谎，说给叶之玄下了降头？”我语气最大限度温和。
“你说出来，我会想办法帮你的。你的工资，就算叶之玄不给你结算，我也会给你补上。我保证！”
她情绪逐渐缓和。
原来，她的儿子有先天性白血病，需要大量的钱治病。这样她才来叶之玄这里做保姆。
叶之玄非常喜欢欧洲中世纪的主仆制。有强烈的控制欲望。她不仅控制小保姆的穿衣着装，甚至控制她的出行次数。
叶之玄还有一个怪癖，就是施虐症。她这个怪癖有个圈子，叫字母圈。是施虐癖与受虐癖爱好者的圈子。
字母圈是从西方世界来的，施虐方叫S，受虐方叫M。叶之玄就是一个施虐狂。
隔壁的那对自杀夫妻。也是这个字母圈的圈中人。
叶之玄有个同性恋人，这个同性恋人就是蓝灵。
叶之玄和蓝灵在一起玩圈中游戏，小保姆就被叶之玄下令在一边“侍奉”。
蓝灵意外身亡之后，叶之玄性情大变。她的控制欲更加强烈，她完全把小保姆当做了女仆。不给她工资，也是为了不让小保姆逃离。
然而保姆十分恐惧这样的生活，她厌恶至极，她只是为了钱。
她仇恨叶之玄，她也是一个人啊！她需要自由，她需要属于自己的生活。她并没有叶之玄一样变态的心理。叶之玄不给她钱，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之玄是香港有名的演员。而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保姆。她渴望报复叶之玄，却没有力量。叶之玄非常轻蔑她，在叶之玄三六九等的畸形世界中，属于九等的小保姆就应该苟延残喘。
当她知道叶之玄被下降头，她既激动又开心。她多么希望降头是自己下的啊。这样叶之玄会忌惮自己，从而把她的工资还给她！
我看着她，她一边讲，一边流泪。无声的眼泪，包含着多少小人物的心酸无耐。
眼下，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降头不是保姆下的。蓝灵已经死了。那到底是谁下的降呢？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门被推开，是叶太太。叶宅走廊一片漆黑，她的身上就像笼罩着一层黑气。
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她刚刚差点杀了我，看到我偷跑出来，会对我怎么样！
但是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发雷霆。
她五官扭曲，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麻木的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气的蜡像。
叶太太一直给我一种气质富太的形象，而现在气质全无。
我仔细看她。她脸上的皱纹都突显出来，头上发丝一半乌黑一半雪白。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叶太太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女人，这副失态的模样。让我无端的恐惧起来。
“阎师傅，您去看看小玄吧！小玄不成人形了！”她说完最后两个字，突然崩溃一样摔倒在地！开始嚎啕大哭！
母亲的爱自己孩子的。她是为了自己孩子崩溃的。
叶之玄到底怎么了！我放下所以疑惑，大步流星地冲上二楼。
二楼是叶之玄的房间。
一进入走廊我就闻到一股恶臭。类似动物尸体烧焦了的味道。臭味几乎弥漫了整间洋楼。
我腹部又开始流血，但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我扶着楼梯，冲向二楼。
到了二楼，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本以为会有叶之玄的呻吟声，但是整栋楼静悄悄的。甚至连刚刚嚎啕大哭的叶太太也不哭了。
整栋楼就像死掉了一样！
叶之玄的房间半掩着门，一束灯光从她房门下面射出。
我在她门前停留着，迟疑着，我不敢进去，我不知道我将看到什么。
叶之玄是罪恶的。她差点杀掉我。但是她对于叶太太来说，这是她唯一的女儿。这个家庭几乎没有男人的出现，我的出现就像误闯入女儿国的唐三藏。这个“唐三藏”，到底是会给她们带来生的薪火，还是带来死亡的业火？
我到底推开了门。屋里拉着窗帘，却开了白炽灯。惨白的灯光打在家具上，周围一切透着一种说不清的诡异。
欧式的奶白梳妆台，梳妆台下散落着一地的瓶瓶罐罐，是叶之玄把它们推倒的。
地板上是几道黄红相间的污渍，散发着腥臭味。
纸篓里满是沾了血的卫生纸。叶之玄种的降头，一直都是头疼，是没有皮外伤的。难道现在有皮外伤了？
大床上，一床隆起的红色蚕丝被引起了我的注意。被子下明显有一个人，只是这个人一动不动。
我屏住呼吸，听着房间里的声音。
呼吸声从那床被子下面发出，偌大的房间里，弥漫了焦尸的味道。
那床被子下面的人，就是焦尸味道的来源。
叶之玄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