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惨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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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连忙推脱到。

他的样子虽然冷淡，但是外表却没有变化。难不成降头失败了？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苏大富本无表情的脸开始扭曲。

“是不是你给我下了降头！你会遭报应的，就和我一样！”他五官狰狞，用手紧攥着我的胳膊，力气惊人的大，我要挣脱却没能成功。我感受到他手掌中有活物在扭动，那就是虫降，原来成功了！

在危急时刻，我的内心却是一酸。假如不是我自作聪明的来帮苏晓明，苏大富也不会这么痛苦。

世间因果相连，报应来了，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

他血红的脸上突然窜上几根黑筋，他似乎被这异样吸引，我趁着这个功夫，一把把他推倒在地。

他跌倒后惨叫了一声，又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爬了起来。

他一把撕开自己的上衣，只见他的皮下像是无数青筋隆起，但是仔细看去，那些青筋还在蜿蜒前行，那是一条又一条的虫子！

“啊！”苏大富仰天大叫一声，冲进厨房，拿起一把剪肉的剪刀，疯狂向自己身上剪去。

他剪开自己胳膊上的肉，又剪开自己的肚子上的肉，腿上，背上，脸上……

被降头的人，多半都会心理崩溃，眼前的苏大富就是如此。他彻底疯狂了。

他想要把那些虫子弄出来，但是虫子太多了，他抓住虫子，把它门从血肉里抓出来。

最后，他浑身血肉飞溅，不成人形。

我很镇定地看完整个过程。这是我们家的家训，因我而下的降头，被降的人的死法我也必须看完。这是时刻提醒作为一个降头师，不要轻易动用降头术。

苏晓沫看着父亲自残而死，蜷缩到墙角。

我叹了口气，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因果报应永远是最公平的，因为它毫无怜悯。它不会可怜风烛残年的老朽，它也不会可怜如花似玉的少女。

我蹲下看向苏晓沫，曾经的校花变成这副鬼样子，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阎追风！你会救我吗！”她猛然抓住我的手臂，一阵剧痛传来。

我低头看去，她的指甲扣进了我的肉里。

我一把按住她还要继续的手，让她冷静情绪，一边撩起她的袖子。果然下面也是“青筋”密布。

我叹息了一声，考虑着，是否要回去求爷爷放过她。

就在我犹豫地时候，只觉的胸口一阵冰凉，像是有水流过。我低头看去，一把尖刀插入了我的胸口。我浑身的温度迅速降低，如坠冰窟！

她因为四肢无力，刀并没插的很深，然而她却有再来一刀的架势。

“杀你了！杀了施降的法师我就能好！”她目露凶光，恶狠狠看着我。

就在她的刀要再次落下的时候，她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她的背向后弓了起来，枯瘦的双手捂住耳朵，表情像一只骷髅一样。

一个活生生的美女变成这个样子，让我非常震撼，我一下子跌坐在地，失去了所有力气。

曾经对苏晓明的爱慕，全部转化为了恐惧。

一个闷闷的铃铛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原来苏晓沫是因为这个铃铛，丢下的刀。这个铃铛的声音让她非常难以忍受，随着铃铛声，她体内的“黑筋”疯狂的舞动着，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好一会，铃铛声才停止，声音一停止，苏晓沫就像一个断线的木偶，瞬间失去了活力。

我回过头去，一个身着白袍的人逆着太阳光，站在门口。他纹丝不动，像一尊雕像。

他的身边是一团黑影，黑影不断的变换形状。

我看清了他的样子，他就是“白龙王”。我以前跟随爷爷在集会上见过他两三次。

是他救了我。见到长辈，我跌跌撞撞地跪到他的面前。我给苏晓明解了降头，就是得罪了他。此时再没点觉悟，难道等死不成？

等跪的近了，我才发现那团黑气已经来到我眼前，它环绕着我的头。冰凉的气息从我的表皮渗透到内在，让我不停的筛糠。

难道这就是鬼魂？突然，一股强烈的恐惧、绝望的感觉袭击了我。悲伤像潮水一般涌来。是这黑气影响了我的情绪，我心里清楚，却克制不住自己。

“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吓得不住地在地上磕头。神情恍惚间，我感觉额头湿润了，原来磕出了血。

血是死亡的开端，我的心脏剧烈收缩。

“嘭！嘭！嘭！”白龙王手里的木杖重重的在地面敲击三下。

他弓下了腰，我看见了他惨白苍老的脸。

他伸出一只手，我看到他苍老的手上居然有一个黑孔！不过那黑孔已经枯萎了，里面残存着血痂。难道这就是被反噬的样子？

他手里躺着一颗红色的药丸。“吃了它！”

我怎么敢吃！

白龙王一个疾手抓住我的下巴，用力一捏我的嘴巴，快速把红色药丸塞了进去，咕咚一声我把药丸咽了下去。

我爬在地上不住的干呕，吐出了一些酸水。

“三天以后，来阿赞集会！”他见我已经把药丸吞下，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后，我趴在地上，浑身无力。苏晓沫靠在墙角，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惨叫十分恐怖，我逃似的离开苏宅。我再也不想来到这个地方！

我出苏宅后打了一辆计程车，坐在车上，我看到苏家上空一片乌云，整个宅子都在阴影里面，而一离开那里，外边便晴空万里。

我回味着白龙王的话：“阿赞”是泰语，在泰文中是法师的意思，也就是降头师。阿赞集会就是降头师大会。各路的降头师会定期集会，我一直不明白，降头师集会到底有什么用。

往年也会有降头师大会，但都是爷爷和最优秀的弟子前去，我从来没有参加过。

今年看来我必须去了，白龙王还不知道给我喂了什么东西。

我去市区找了间药店，包扎了伤口，伤口并不深，只是皮外伤。包扎得当，我溜达了好一会，犹豫到底要不要回家。我心知我闯了大祸，但是我已经受到惩罚了。爷爷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人，知道我被白龙王喂药肯定大发雷霆。

不知不觉间到了黄昏，街上只有一两个人了。我还是不想回家，望着空荡的街道，我不知道何去何从。

直到我被一阵咳嗽声吸引，我看去，原来是一个街头乞丐。天已经凉了，他没有穿鞋，身上裹着一块黑乎乎的棉絮。他似乎病了，身体一会抖一下，一会抖一下。

我看着揪心，心想着我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了。索性，我把身上的钱全部给了他。

他感动的直抹眼泪，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我帮助苏晓沫，却遭此横祸。看来帮助人也没什么好的。

罢了，求回报还算什么帮助人？我转身就要离开。没想到那乞丐一把抓住了我。

“小伙子，你给我这么多钱，我没别的报答你，有一件东西，日后或者能帮到你。”他哆哆嗦嗦从随身布袋里拿出一个香炉，纹理确是异常的精致

既然给我，我也没有不要的道理。我说了声谢谢，伸手就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