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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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慧儿带了几个丫鬟过来，说是薛姨娘见您无人伺候，特意送来的。侍卫们本想阻拦，却被几个嬷嬷拖住，让丫鬟们进来了。”

芙蕖在姜云姒身边说道。

“来得倒是快。”而且还能使唤院外看守的嬷嬷，可见薛姨娘此番确实是下了本的。

话音刚落，慧儿的就在门外道：“奴婢奉薛姨娘之命，特意为大小姐送了几个伺候的丫鬟来，烦请大小姐瞧瞧。”

“大小姐……”

慧儿的心思游移不定，她好歹也在周姨娘身边跟了好几年，哪里能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呢？无非是薛姨娘听说自己跟了大小姐，觉得大小姐与周姨娘之间有什么，这才紧张兮兮地送了丫鬟，不，送了她的眼线过来。

姜云姒没有动作，而是说着，“既然送来了便都留下吧，薛姨娘的心思，我心领了，再者我也相信薛姨娘的眼光。”

话是回答慧儿的，却也是说给芙蕖听的。

前后收下两边的丫鬟，屋里的芙蕖和屋外的慧儿，谁都不明白她的打算。

本来已经做好了磨嘴皮子准备的慧儿乍闻这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大小姐究竟知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薛姨娘的探子？

诸多疑惑围绕在慧儿心头，她抿了抿唇，忽而觉得这样也不错，省的自己多费口舌。

于是她点点头，而后发现姜云姒看不到，才说道：“既如此，奴婢这就回去复命，奴婢告辞。”

被送来的几个丫鬟一开始还安静地等着，可整整一个时辰之后，也不见姜云姒出来，更不见她有什么吩咐。

春日的日头虽然不大，但晒得久了，还是会让人觉得头昏眼花。

大小姐究竟有什么打算？难道只是让她们在这里干等着？莫非这是给她们的下马威？

丫鬟们开始面面相觑，可谁也不想做出头鸟。

终于，房门被人打开，出来的却是芙蕖。

薛姨娘这回一共送了五个丫鬟过来，她们比不上芙蕖是周姨娘的心腹，但胜在机灵。此时见了芙蕖，一声“芙蕖姐姐”过后，其余几人也跟着嘴甜起来。

“我可受不住你们这一声姐姐。”芙蕖低声嘟囔着绕过丫鬟们，径直走向一个侍卫。

丫鬟们收回偷看的目光，便发现姜云姒也现身了，方才的种种牢骚在见到姜云姒时就仿佛不曾存在一般，她们个个敛声屏气——毕竟大小姐性情大变的事在府上已经人尽皆知，她们可不想惹怒一个疯子。

趁着这会儿功夫，姜云姒已经打量过了几人，与寻常丫鬟想比，这几人眉眼飞扬，眼神灵动，一看便知道是有点小聪明的。

须臾之间，芙蕖就回来了，她摊开手，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五颗药丸。

“想留下，就吃下去。”姜云姒终于舍得开口，她对丫鬟们说，“我懒于教你们规矩，因而便只能用最干脆的办法告诉你们，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我知道你们不过是薛姨娘的眼线罢了，可要弄死一个不安分的丫鬟，我有的是办法。你们可要记清楚，但凡有人向薛姨娘递消息，帮着她害我的……杀无赦。”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丫鬟们都明白了芙蕖手里的药丸是什么——一定是用来控制她们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