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决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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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元殿内遭贼这么大的事情，冷柔那头又岂会不知。事情刚闹起来，张绣兰、乔惜蕊就来到她的房间，以求互相照应。
冷柔自是不怕，也不相信体元殿内会遭贼。她很快就联想到了柴曼辞沐浴的事情，冷眼看向张绣兰。
“柴曼辞的衣裳是你拿了吧？”
“是呀，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
张绣兰也不蠢，很快就意识到了大喊捉贼的人是明翘萝和柴曼辞。也意识到了事情闹大之后冷柔极有可能比她做替罪羔羊，为此惶惶不安。
张绣兰怎么想的，冷柔看得出来，因此眼神显得格外冷冰。
“柴曼辞的衣裳呢？”
“丢了。”
“丢哪了？”
“花圃里吧……”
张绣兰的回答很敷衍，故意释放出鱼死网破的信号出来。
冷柔似乎无可奈何，收了那冰冷的目光，正色道：“等会儿陈姑姑会派人来叫我们过去，记住了，什么都不要认！”
张绣兰和乔惜蕊都点了点头。
后殿大堂里，陈姑姑以严峻的目光盯着明翘萝和柴曼辞，想要以此迫使她们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柴曼辞心里慌了，低下头回避陈姑姑的目光。
明翘萝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神色自若，反问道：“陈姑姑，秀女们将来都是要伺候皇上的，这采花贼分明是觊觎皇上的女人，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不好向皇上交代吧？”
“那么你们可有线索？”陈姑姑冷言问道。
“或许，乔小姐也见过那采花贼了……”柴曼辞低声说。
“柴曼辞因为找不到衣裳而不知所措、陷入无助的时候，乔惜蕊正好前来沐浴，就将她无情地赶出去清白阁。”明翘萝补充道。
柴曼辞头垂得更低了，心里是万般委屈。她用力咬着牙坚持着，眼泪才没有流下来。
陈姑姑将那内侍卫长叫到一旁，两人嘀咕了几句。内侍卫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然后便带着一众侍卫离去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因为担心陈姑姑会袒护甚至包庇冷柔等人，明翘萝叫住了内侍卫长。
“大人，您这就走了？”
内侍卫长笑着答道：“若真有采花贼，我会再来的。”
明翘萝大致明白了内侍卫长匆忙离开的原因：想是陈姑姑告诉他这件事情是体元殿内部秀女们之间的事情，让他不好插手。因为这些秀女中肯定有人会成为他们的主子，他们得罪不起，所以还是不管为妙。
“陈姑姑，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对吧？”即便没有外部势力介入，明翘萝也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来人……”陈姑姑叫来了一位管事宫女，“去把乔惜蕊叫过来！”
“是。”
管事宫女领命去了。
柴曼辞朝明翘萝递出一个喜悦的笑容，在她看来，自己将要得到应得的公道了。
明翘萝却没有那么乐观，回给她一个凝重的眼神。
柴曼辞这才意识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只要陈姑姑仍偏袒冷柔一伙，这事情最后还是会不了了之。
“陈姑姑，明月有个问题。”
“说吧。”
“采花贼这件事情，您是打算彻查下去呢，还是准备息事宁人呢？”
陈姑姑冷冷道：“明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柴曼辞从未见过陈姑姑这般阴冷的表情，虽然不是针对她的，但她也不寒而栗。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陈姑姑的想法而已。”
“就凭你这句话，我就能将你送去教坊司！”
“我不过是问个问题，陈姑姑何至这么激愤？倘若陈姑姑认为明月有错，惩罚便是！”
陈姑姑原本真有将明翘萝送走的意思，但听了她这话，以及看了她从容淡定的表情，便怀疑她的身份必不简单，于是就打消了送人的念头。
“明月，我会罚你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正说间，管事宫女就领着乔惜蕊走了进来。
乔惜蕊行礼后就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正视陈姑姑。在来之前，冷柔已经嘱咐她不要慌张，不必担心，但她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我问你，柴曼辞衣裳不见一事，你可知情？”
“奴婢不知……”
“你是在她之后进入清白阁的吧，就没有见到形迹可疑的人？”
“没有……”
明翘萝明显看到她心虚了，便插嘴问道：“你明知柴曼辞衣裳被盗，为何还要将她赶出清白阁？”
“那个……奴婢以为她是说笑……所以没有将她的话当真……”
柴曼辞一听就怒了，“说笑？有哭着、求着你说笑的道理么？”
乔惜蕊忽然跪了下来，哀求道：“姑姑，奴婢错了……是奴婢思虑不周，没把柴曼辞的话当真……”
随后她又面向柴曼辞，“曼辞，我对不起你，我真的错了……”
柴曼辞看她泪眼汪汪的模样，顿时就心软了，便想要原谅她。
明翘萝道：“陈姑姑，她认错了，应领罚吧？”
陈姑姑：“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
明翘萝：“明月不敢、也没有资格教陈姑姑做事，只是希望陈姑姑能彻查此事，给柴曼辞一个交代，也让体元殿所有人能够安心。毕竟，查不出结果来的话，也只能相信是有采花贼混进宫里来了，这可不是小事呀……”
明翘萝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很客气，但却充斥着威胁之意。陈姑姑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明翘萝却要逼着她追查到底。
“说完没有？”
“说完了，如果明月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陈姑姑指出来。”
明翘萝是一点都不怕招来记恨，一次次试探着陈姑姑的忍耐力。
陈姑姑心里早憋着一股怒火，“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
明翘萝清楚在这里守着也不会有结果，便拉着柴曼辞向陈姑姑告辞。
“明月，”陈姑姑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明翘萝，“明天开始，你就有和众人一起进学了，可别迟到。”
看似善意的提醒，明翘萝却听出了警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