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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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萝丫头，你来说。”
“奶奶，事实确实如此。”
明翘萝低垂着头回答，尽量不去看卫雁的眼神。
而温若柳在听闻明翘萝这样说以后，膝行到了卫雁面前。
“奶奶，这件事若柳虽然不是故意为之，但确实是因为没有教导好下人才有了这样的事情，不仅若柳甘愿受罚，并且秋雨也要以命相抵。”
秋雨身为温若柳身边大丫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如今为了自保，她说杀就杀，丝毫情面不留。
明翘萝看得一颗心又惊又凉，人命在温若柳眼里竟然这样不值钱，随口几句话就判定了秋雨的生死。
但说来秋雨今日落得这样的情形，也有她的推波助澜……明翘萝心中愧疚，抬眼朝着卫雁看去。
老太太面上无甚表情，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目光落在温若薇身上，眉眼稍作柔和：“薇丫头还未及笄吧？难为今个儿留到现在了，若柳你也不心疼你妹妹，安排她尽快回相府，反倒留在身边，让她听这等子骇人的事。”
温若薇表情怯怯，温若柳却是喜笑颜开，老夫人这样说，是不怨她的意思了吗？
“奶奶不怪罪我就好，我这就带若薇离开，这就送她回相府。”
说罢，温若柳看着卫雁确实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领着温若微退下。
等屋内又安静下来，卫雁这才看向了明翘萝。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明翘萝知道自己瞒不过卫雁的眼睛，只能将千寿图的来龙去脉全部都告诉了卫雁，说完以后明翘萝抿了抿唇，将自己的想法也告诉了卫雁。
“奶奶，我觉得秋雨是其中关键，所以她不能死，而且她也罪不至死，大嫂确实过激了一些。”
卫雁却叹了口气，再看向明翘萝的时候却只有疼惜。
“你就这样轻易放过温若柳了？若你手中的千寿图是真的，岂不是就让她得逞了？如此情况下，你还要放过秋雨，这样心软，以后想来是要被人欺负的。”
明翘萝十分感动，没想到卫雁能对她偏心至此，顿时便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
“秋雨是大嫂的人，若是贸然发问，一定不会告知我真相，但现在不同了，大嫂既然对秋雨这么心狠手辣，也算是间接的斩断了他们的主仆情分，我在以此借口去寻找秋雨，秋雨说不定能帮我找到千寿图真迹。”
卫雁含着笑意看着明翘萝，“你心里有数就好，你能够自己将这些事情一一处理，以后对于府中的掌家权或许能够更加容易上手，你放手去做便是，我不会再插手。”
卫雁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劝慰起明翘萝。
“但是温若柳盗了你的寿礼，出了差错毫无悔意，反将责任推攘给了秋雨，若是秋雨再毫发无伤离开，轻易揭过此事，日后温若柳行事只怕更加跋扈，你与她颇多不睦，就不怕她为难于你？”卫雁又问。
“怕自然是不怕的，但是肯定更加麻烦，但这件事我又不得不做。”
明翘萝毫不犹豫回答，她只是不忍秋雨因为她和温若柳的博弈送命，对于温若柳却是半分可怜没有，眼前情形都是温若柳自己作的。
秋雨不该死，温若柳也该给些警告。
“奶奶若是同意，不若就一把火烧了柴房，对外宣称秋雨已死，私下放她离开，也算两全其美。”明翘萝建议。
“我说了，不再插手于你，你放手去做吧。”
明翘萝再一次到达了柴房，秋雨看见她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膝行至明翘萝面前拉住了她的裙角。
“二少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做！您相信奴婢！奴婢拿到图的时候就是假的，更加不敢私自调换真迹！”
眼看着秋雨涕泗横流的样子，明翘萝有些不忍，低下身子扶起了她。
“如今你的命却是不在我手里了，求我也无半分用处。”
秋雨疑惑的看着明翘萝，仿佛不知她为何会这样说。
“大嫂已经打算用你以命相抵，结束千寿图一事，你已经被大嫂判了死刑。”
明翘萝叹了口气，带着同情看着秋雨。
秋雨果然如遭雷劈，第一反应就是明翘萝在说谎，一把甩开了她的袖子。
“怎么可能？夫人怎么可能这样对我？一定是你挑唆的对不对？你那里的图就是假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都是你的计策对不对？”
“你若不信，可以跟大嫂当面对质，看看她是会救你，还是会押了你去顶罪。”
秋雨直直的盯着明翘萝的眼睛，终究颓丧的跌坐在地上。
她信了。
夫人是什么性子，其实她这个贴身奴婢最清楚，只不过不敢相信夫人真的这么冷心冷情罢了。
明翘萝看到了秋雨眼中的绝望，知道是时候该给她一些甜头尝尝了。
“你也并非死路一条，我已经帮你说过了话，并且老夫人决定放你一马，但是千寿图的真迹，你需要帮我去调查。”
秋雨哪里还有别的选择，除了点头答应，而且她心中对温若柳已经滋生出了恨意。
她兢兢业业的帮温若柳做事，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此刻不择明主而栖又该如何？
“二少夫人救秋雨一命，秋雨理应报答，千寿图一事秋雨愿付万分努力。”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明翘萝才点了点头。
“你现在就跟着桃玉出城，既然我是私下里救你，你便不要再将自己的踪迹现于人前，否则到时候连我也保不住你。”
“夫人放心，既然我已经应下了夫人这件事情，便不会轻易背叛。”
秋雨低垂着头，眼神中却是无比坚定，或许这是她的转机也说不定。
明翘萝疏通关系带着桃玉和秋雨离开了云府，看着两人远去，然后才回去一把火烧了柴房。
但这些远远不够，明翘萝还去把秋雨的卖身契从账房中调了出来，秋雨总要掌握在她自己手上才会安心。
再次回到屋子的时候，明翘萝发现十六正在门口焦急等待。
“十六，你不跟着公子在这做什么？”
十六看见明翘萝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
“夫人你可算回来了，公子他喝醉了，属下自然是来找夫人的，公子吵嚷着要见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