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其实,我真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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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白璐准备死鸭子嘴硬撑到底。
李清年和那些村民不同,和白家人更不同。
他们已经先入为主对留云神女有了崇拜,自己顺水推舟再加工加工,往后是不用担心太多的。
但李清年这个人,书里写他面上温和如水与人为善,心底算计筹谋决策果断。
是个只相信自己的人。
李清年在这个时候跟上来,又对她说这样一番话,却不是因为好奇。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只是不语,但没说不信。”李清年对白璐的否认并不意外,继续循循善诱,“我也一样,尤其在听说了留云神女的事迹后。”
“你想将自己身上的某种能力光明正大地展现出来,借用留云神女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只是......”
李清年拉长的语调,转头看着白璐在黑夜中的面容,他从前似乎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总缠着自己的女子。
现在这样瞧,却意外地有些顺眼,和好看。
白璐没有搭腔,尽管自己的计划都被李清年说了出来,她还是努力维持着听不懂的模样,只是背后交握在一起的手已经缠成了麻花。
“如今这世道,与二十年前不同了。这个村里的人平日少出去走动,知道的东西不多,还维持着从前的思想。”
“但现在,无论神女或是妖女,抑或是巫祝,都不会有好下场。”李清年比白璐高了一个头,步伐自然也比白璐快,为了更好地观察白璐的表情,他有意放慢了速度,保持着与白璐同步。
“不过,你若是肯告诉我,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谁是那个反叛的人,我也许会为你出出主意。”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白璐沉默了半天,终于等到了李清年的真正意图。
她唇角勾起,在一棵被火烧得焦黑,树梢处却仍然残留点点星火的树旁站定,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清年。
“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
“我跑这一趟,是因为我的菜刀掉在祠堂了,我想拿回来。”
“至于你的种种推测和疑虑,我只能说,你真的想多了。这世上本没有什么神魔仙妖,我更不是通晓某种秘法的奇人。”
“若我真有那些出息,还用得着在里四村里靠抢人东西度日么?”
白璐将李清年的话一条条反驳着,她绝不能承认自己有空间。
李清年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时代变了,封建迷信那一套,白月生这个穿越前辈能用,她不能用。
至于该怎么将空间里的东西光明正大用出来,她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
她就不信,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关于你的身份,还有那个叛徒,我已经说过了。这一路上,你对我好些,等到了合适的落脚点,我就告诉你。”
李清年看着白璐星星火光下的面容,只觉正应了那句古话:
灯下看美人,颜色倾国城。
尤其是当这美人还是个有脑子的美人时。
他其实并不确定白璐是否真有那让人惊奇的本事,只是猜测罢了,再加上留云神女的事给了他很大的冲击,才想着诈一诈白璐。
如今白璐否认了,不管事实如何,至少她不会再借助留云神女的名头去行事了。
这样无论是对白璐,还是对他自己,都很好。
白璐不会被人注意到,与她同行的自己也就更不会被注意。
在这样的乱世,人怕出名猪怕壮。
而身份叛徒之类的,李清年其实并不抱希望白璐会现在就告诉自己,他知道,白璐还指望着自己那些护卫能好好保护她的家人。
要是现在说了,白捡来的护卫队就没了。
换成李清年,他也会像白璐这样行事。
“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白璐看着李清年平静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不是应该继续追问自己关于叛徒的事吗。
“哦?”李清年配合着白璐,他发现这个女子确实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
“我的确是留云神女的女儿。”
“所以,你这是打算跟我一道去见我娘,想要提前给丈母娘磕个头?”白璐重新用起原主的调调,故意恶心着李清年。
果然,原本还风平浪静的李清年立时就皱起了眉头,连话都不想多说,转身摆袖就要走。
然而下一刻,他却猛地朝白璐扑过来,左手将白璐用力往自己身侧一带,右手抬高,挡住了重重砸下来的一截焦黑树枝。
那树枝上还燃烧着微弱的火,在接触在李清年衣衫的瞬间,火苗腾地变大,发出滋滋的响声来。
白璐甚至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李清年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想要用另一只手去压住那越来越大的火。
白璐连忙拉住他蹲下,从地上抓了一大把土往李清年的小臂上撒去。
几道黑影羽箭般从不同的方向冲了过来,当先的那人一脚将白璐踢到一旁,用途中解下来的皮质腰带紧紧缠住已经变小的火苗。
后面跟着的人见火势已经扑灭,忙从水壶里倒出清水,要替李清年冲洗伤口。
李清年却将这些人甩开,忍着疼走到白璐身旁把她扶起来。
“你没事吧?”温润的声音掩盖不住地颤抖,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关心。
白璐被护卫的一脚踢懵了,直到被李清年扶起来,胸口才传来痛觉。
但她没有喊疼,而是看向李清年被火烧得可怖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在这一刻,李清年突然觉得火烧火燎让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死去的伤口,奇迹般地好了似的。
而下一秒,痛感却加倍袭来。
他只是怕白璐被护卫不知轻重踢出个好歹,自己无法得到想要的信息,却没想到,她张口第一句,竟是问自己疼不疼。
上一个这样问自己的人,已经魂归九泉了。
李清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绪,不知为何,在白璐面前,他好像特别容易破防。
从前欺骗别人这样得心应手的事,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他很想告诉白璐,自己很疼,疼得想死。
可说出口的,却是:“一点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