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一眼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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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苏湘的脸色总算好看了许多。
她点了点头道：“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输给苏婳的！”
出身尊贵又如何？
苏婳有的，她都要有。
苏婳没有的，她也要有。
苏湘在这边恨得咬牙切齿，而当事人苏婳，却在太子别院玩得很是开怀。
她穿着一身绯红色锦衣，小心翼翼地点燃一个烟花，然后嬉笑着跑开，像极了一个顽童。
拓拔樾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得岁月静好，心中无比安宁。
当烟花盛开时，他在心中默默许愿：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谢沉玉和百里漠也过来了。
拓拔樾并不想见他们，可他知道，他若将他们拒之门外，苏婳定然不喜。
罢了，这两人不足为惧，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料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一起过年也无妨。
太子别院早已张灯结彩，红彤彤一片甚是喜庆。
谢沉玉和百里漠陪苏婳一起放鞭炮，放烟花，奔来跑去，场面很是热闹。
沈皇后和拓拔樾并肩站在一起，含笑望着奔跑着的百里漠，一脸期盼地道：“等你和婳儿有了孩子，多半也会像百里漠这般漂亮可爱。”
想到孩子，拓拔樾耳尖泛红，眉眼带笑。
他红着脸道：“婳儿还小，孩子的事，急不得，还需等几年才行，母后莫要着急。”
沈皇后笑着打趣：
“母后不急，母后还年轻，等得起，只怕是樾儿急了吧？”
一想到夜里做的那些梦，拓拔樾心虚不已，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就在这时，苏婳突然朝他们跑来。
她今日穿得绯红，仿佛一个行走的红包，特别惹眼。
因为奔跑，她的肌肤白里透红，晶莹皎洁。
今晚的她，美得惊心动魄，连四周的烟花也都黯然失色了。
她一边跑一边道：
“沈姨，阿樾，一起放烟花。”
经过拓拔樾的再三抗议，苏婳答应他，私底下，不再叫他太子，但樾哥哥她也是叫不出口的，于是折中了一下，唤他阿樾。
私底下，她唤太子阿樾，唤沈皇后为沈姨。
拓拔樾虽然没能达到目的，但是叫阿樾比叫太子顺耳多了，也只好暂且将就。
将来，他多的是办法让她改口。
想到昨晚做的梦，梦中战况激烈，婳儿一口一个樾哥哥地讨饶，拓拔樾的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
他咽了咽口水，凤眸幽深，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婳看。
苏婳俏脸红扑扑地跑到他面前，笑盈盈地道：
“看烟花看傻眼了？走，自己放的烟花看着更美。”
说完，她便拉着拓拔樾一起去放烟花。
拓拔樾凤目沉沉地望着她，脱口而出道：
“看你就够了。”
一个烟花正巧绽放，巨大的响声掩盖住了拓拔樾的话。
苏婳好奇地问：“阿樾，你刚刚说什么了？”
拓拔樾道：“我说，今晚的烟花好美。”
“没错！美极了！”
苏婳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烟花，递给拓拔樾。
拓拔樾接过烟花，用火折子点燃，然后牵着苏婳的小手快速逃离。
“砰——”
烟花升腾，在高空绽放，照亮漆黑的夜，璀璨而又绚烂。
拓拔樾突然用力一拉，将苏婳抱进怀中，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婳儿，我们永远在一起。”
苏婳推了推他，没能推开，急忙提醒：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就算要演戏，也收敛点。”
拓拔樾失笑，抱着苏婳的双臂收紧了一些，柔声道：
“谁说我在演戏？婳儿，我是认真的，难道你没感受到我狂乱的心跳？”
苏婳笑道：“是人都会有心跳，有的人心跳快，有的人心跳慢，同一个人，运动过后心跳都会比较快，你刚奔跑过，如果心跳不快的话，我该担心你是不是病了。”
拓拔樾：“。。。。。。”
“好了，再演下去就过头了，别人都该怀疑我们是不是恩爱过了头，那就会让人感觉太假了。”苏婳低声提醒。
拓拔樾无奈，只好默默地松开手。
想要多抱一会媳妇怎么就这么难？
不行，他得记上一笔，以后无论如何也要补回来。
同样的烟花，不一样的心情。
顾曦言仰头望着在半空中绽放的璀璨烟花，脑海中全都是苏婳的笑脸。
可惜，无法与她一起过年。
突然，有一只大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扭头一看，急忙转身行礼：“父亲。”
“怎么不去放烟花？”顾父低声问道。
顾曦言道：“弟弟妹妹们放就行了，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在想苏小姐？”顾父突然问道。
顾曦言一愣，随即耳尖泛红。
他低头看向自己脚尖，羞赧地道：
“有那么明显吗？”
“为父是过来人。这男人呐，心里一旦有了人，再怎么藏得深也是藏不住的。”顾父轻声笑道。
顾曦言羞得满脸通红，不知该怎么接话。
父子俩沉默着看了一会烟花。
最后，顾曦言还是按捺不住，低声问道：
“父亲，你当初，是怎么追到娘亲的？”
顾父笑容温和：“我和你娘是两情相悦，心有灵犀，我追她，她都会有回应，你娘，是这世间最温柔最体贴的女人。”
说到这，顾父沉默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低声劝道：
“言儿，你的情况与为父不同。苏小姐她，为了阻止太子纳侧妃，忤逆圣上，连命都不要了，可见她对太子是一片真心。为父怕你满腔痴情错付，不如，趁现在，你与苏小姐交情还不深厚，趁早回头。”
“回头？”望着半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顾曦言苦笑，“若能回头，还用父亲劝说吗？”
从见到苏婳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理智如他，但凡能回头，他绝不会跨出第一步。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便是如此诡异。
有些人，看再久也没有感觉。
而有的人，只需一眼，便是永恒。
感情若能收放自如，这世间，也就不会有痴男怨女了。
不放弃，至少还有可思可念可想之人。
一旦放弃，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一颗空荡荡的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