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无法兑现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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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周清珩你看着迂腐，但是却是一个真正的开明豁达之人。”
沈慕凝这话说的倒是真心，毕竟这是在古代多少男人觉得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周清珩父亲本来就是妻妾成群。
“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迂腐之人，我虽然有些事确实一直被困于礼法之中，但是这世间如果没有礼法去约束人，很多时候就乱套了。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我爹妻妾不少，也许在诗人眼中看来并不算什么，毕竟京城的大家族哪一家不是三妻四妾。
但是我娘这些年的伤心我是看在眼中的，我娘虽然很少表现出来，也嘴上从来不说，但是作为妻子作为爱人，哪一个人不希望相公对自己一心一意只有自己一人。
而且在我六岁的时候，被爹的小妾下毒差点死了，我爹后来将她当成全家人的面打死了，她当时都怀孕五个月了还是龙凤胎，当时府中的人几天都没睡好。
而且我娘还是伤心了，要不是我命大发现的早，说不定我早就死了，那时候打死了小妾又有什么用。要不是有我爹的宠爱，那个小妾又如何野心大到对我这个嫡子出手。
那是我手上第一次沾上人命，她想要害死我，我也觉得她该死。但是对于那对五个月龙凤胎的弟妹，我却觉得他们是无辜的。
但是说到底一切错误的源头，还是我的父亲，在这深宅大院又哪有不争宠的呢？这些女人都不过是男人欲望的牺牲品罢了！
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将来娶妻一定要只有她一人，要不然最后成为了怨偶，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周清珩说的认真，沈慕凝听的也认真。
她觉得周清珩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即使到现在的很多男人都没有这样的觉悟，她现在觉得上天对她真的很不错，让她穿越能够和周清珩成婚，真的非常的幸运。
这个家虽然穷，自己还是替嫁的，但是全家人对自己却都很好。
就连自己的婆婆李慧珺当初觉得自己这么一个丑丫头替嫁，配不上她儿子，对自己虽然有些冷脸，但是该心疼自己的，还是会心疼。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周清珩的态度，周清珩对自己足够好，足够宠爱，给了自己妻子的体面和尊重，所以家里的人也都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看待。
“周清珩其实我觉得能够和你成亲我真的很幸运，周清珩我都嫁给你了，如今也十四岁了，马上就十五岁了，像我这么大的很多女孩子都已经生子了。
所以周清珩你能不能总是把我当成小妹妹。不要忘了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都说了你娶妻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周清珩被沈慕凝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心中一阵悲苦，如果他能够不是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他一定和慕凝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如今的他却不能答应。
如果他答应了，到时候他死了，以慕凝的个性，周家这个担子很可能落在慕凝身上。
他不能够这么自私，他们周家有如今是他爹做的孽，他作为他爹的儿子这是他的责任，他担起来是他应该做的，也是他无法选择的事情。
但是慕凝却不是，她该有大好的未来，不应该年纪轻轻就担起周家这个担子。
最后周清珩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他也不知道如何和她说，整个周家靠他撑着，他不能够倒下，可是作为父亲的嫡子，太孙的伴读，还手握兵权。
新皇又如何能够如此的简单放过他呢！
父亲喝下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而他确实留了一命，但是却也被下了慢性毒。
就算是他死了，人家也不会说新皇赶尽杀绝，只说是因为他身体不好命不好。
他从喝下毒药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没有未来的，他也写了书信清楚的告诉了沈家自己的情况，希望解除婚约。
但是沈家不肯，这个时候沈家解除婚约，人家只会说沈家嫌贫爱富。
虽然周家是倒了，但是他们在朝中的威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失去的。
就连新皇都要在明面上不对周家赶尽杀绝，留下了他这个嫡子。
所以沈家是不愿意解除婚约的，还说要是解除了婚约是陷他们沈家不义。
当时他不只是因为读书人的迂腐没有明面上解除婚约，就算是由他来解除婚约，沈慕晴被退婚，人言可畏到时候说什么的都有，他不愿意毁了一个女子的未来。
同时也是他心中的自私，沈慕晴作为沈家嫡女，到时候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沈家多少对他的娘和弟妹会看顾一些。
只是没想到嫁过来的是沈慕凝，对于沈慕晴他也许还能够自私一点，但是对沈慕凝却不行，因为沈慕凝本来就是受害者，她和自己没有婚约没有承诺，却因为他不得不替嫁，被家族舍弃。
这些本不该她受得，这一年多的相处，慕凝虽然年纪小，但是聪慧善良，和自己一起撑起周家。她本来不是她的责任，但是却还是愿意帮自己。
这份情意让他怎么能够不感动，可是越感动他却越要远离，他是一个活不长的人，不应该拖累慕凝，也不应该让慕凝的后半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她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真挚的感情。
“周清珩，周清珩，你又不说话了，每次说到这个问题你就沉默，周清珩是我沈慕凝长得太难看，还是脾气太差，让你说一句喜欢我都这么难。”
“不是，你很好，能够和你相遇是我此生之幸，只是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等你长大一点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小！周清珩你就是喜欢糊弄我，像我这么大的不少孩子都有了，我已经不小了，不过你既然拿年龄说事，等我长到碧玉之年你可不能够在说我小了。”
“你啊！到碧玉之年还有将近两年呢！”
“明明是一年零八个月十一天。”
“你倒是算得很准啊！”
“那当然了，谁叫你总是说我小，我可是算着时间呢！”
“哈哈，你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谁说的，我这是有成算。”
“行，我们慕凝小姐姐聪慧非常，事事都心中有所成算行了吧！”
“周清珩我怎么感觉你这话不是在夸我。”
“我当然是在夸你。”
“行，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周清珩今天的羊肉汤怎么样？”
“味道很不错，很清香，这不像二娘和三娘的手艺啊！”
“是你四弟带回来的那两个人，那个哥哥做的，我没想到他做饭的手艺这么好，而且我看他的沈谈举止，应该像是好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就和他弟弟成了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