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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崤山平原县东五十里。
平原津渡口。
数百辆马车停在此地。
在马车的中心区域，则是搭建着一个临时的木质寝宫。
寝宫内。
政哥斜靠在木床之上，面容憔悴，双目紧闭。
苍白的嘴唇轻微颤抖，好似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此时的政哥看上去就如同行将就木的垂垂老者，再无半分一统六国的帝皇威仪。
木床旁边，王翦、赵高、李斯三人并立，全都是愁眉不展。
秦皇病了！
而且病得还不轻！
就在昨天。
政哥照常服用了方士炼制的丹药后，还没过半柱香的时间，就突然面色苍白，大流虚汗。
今日更是严重的卧床不起。
最严重的是，同行的十名御医在问诊过后，全都是没有看出来具体的病症！
“陛下，此地距离咸阳仅有不到千里，不如我们先行返回咸阳寻找名医诊治，等陛下病好之后再次东巡。”
王翦看着急切的提议道，从始至终眼神就没有从政哥身上离开过。
如今六国余孽死灰复燃，一众公子无一能堪大任。
若是秦王这个时候在外面有个闪失。
大秦就要面临公子争位，六国余孽趁乱夺权的危险境地！
“王卿不必惊慌，朕只是陈年旧疾复发，服用一颗丹药就好了。”
这时，一直闭目不语的政哥开了口，声音虚弱，毫无中气。
“对！丹药！臣这就去方士那里为陛下拿丹药！”
王翦反应过来，慌忙转身离开了行宫。
虽然他也不相信服用丹药追求长生，但是现在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丹药上了。
王翦前脚刚刚离开，一名铁鹰锐士后脚就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外面来一快骑，自称是十九公子的人！”
铁鹰锐士跪地行礼，禀报道。
“小十九派的人，难不成是在朝堂上遇到了麻烦？”
政哥在听到赢长生的人后，眉宇之间的皱纹更深，随后说道，“带他进来。”
难道是咸阳城内发生了变故？
“诺！”
铁鹰锐士回应道，随后便将燕一带了进来。
“燕一奉公子之名前来，为陛下送些东西。”
燕一走进行宫后，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布包裹。
站在一旁的赵高见状，连忙接过呈到了政哥面前。
政哥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有一张绸缎和一枚金光澄澄的丹药。
丹药散发着一股草药和鲜血的味道。
政哥将丹药放到一旁，拿起绸缎细看。
当他看到绸缎上的文字时，脸上突然出现了一股怒意。
“给朕查清楚，这信是谁让小十九写的？”
政哥面色阴沉如水，目光从赵高李斯身上扫过。
曾经有不少官员都在谏言过，让他不要服用丹药。
但是这些官员无一例外，贬的贬，罚的罚。
就连王翦也因为此事被罚了一年俸禄。
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敢提丹药一事。
赢长生年仅八岁便写信劝他不要服用丹药，这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卑职不敢，说不定这真的是十九公子的意思。”
赵高李斯两人连忙叩首解释道。
“陛下，丹药拿回来了！”
就在这时，王翦去而复返，手中还捧着一枚银色的丹药。
“快给朕拿过来！”
政哥连忙说道，不过当他从王翦手中接过丹药后，没有服下。
政哥沉吟良久，最终还放下了丹药，对着铁鹰锐士命令道，“去抓一只鸭子回来。”
“诺！”
铁鹰锐士拱手领命，转身离开。
为了照顾政哥的饮食，东巡的队伍中便有专门饲养家禽的马车。
不一会的功夫，铁鹰锐士就抓了一只鸭子回来。
“将这枚丹药喂给鸭子！”
政哥直接命令道。
“诺！”
铁鹰锐士没有丝毫犹豫，接过丹药后就直接塞进了鸭子嘴里。
没过一会的功夫。
刚刚还挣扎的鸭子逐渐蔫了下来，最终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死了！
在看到鸭子死亡后，除了燕一之外，在场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这岂不是说。
这些年来，陛下服用的都是毒药！
“赵府令，你竟然为陛下炼制毒丹！”
王翦浓眉倒竖，一脸怒意，抽出腰间佩剑便架在了赵高的脖子上！
炼制丹药的方士全都是赵高在管控。
方士炼制毒丹，赵高难辞其咎。
“陛下饶命啊，老奴也不知道这丹药竟然有毒！”
赵高再次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求饶。
“没你的事，把那些方士全都斩了吧。”
政哥有气无力的说道，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哀大莫过于心死。
这丹药毒死的不仅仅是鸭子，还有他几十年对于长生的期盼。
难道真的无法长生么？
就在政哥唉声叹气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了案牍上的金色丹药。
“既然小十九说这才是真正的灵丹妙药，那朕就姑且一试！”
政哥眼神决然，直接拿起丹药塞进嘴里，一口咽了下去。
这枚丹药对于政哥来说，就相当于就溺水之人抓住的救命稻草。
政哥就相当于那个在长生之河中溺水的人。
丹药下肚，没有以往丹药的那种冰凉之感，反而化作一股暖流，顺着血液流到了四肢百骸。
暖流所过之处，多年以来积攒的顽疾全部消散。
哇~
等到暖流消散，政哥只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黑血不受控制的喷吐而出。
随着这口黑血吐出，政哥就感觉好像压在胸口的百斤大石被人挪开，连呼吸都通透了不少。
刚刚还苍白的脸色，短短片刻就变得红润起来，就连双鬓的白发都变成了乌黑之色！
“灵丹！果然是灵丹！”
政哥神采奕奕，震惊的同时，心中却是极其疑惑。
小十九自幼便在宫中长大， 而且如今年近八岁，在镇离开咸阳东巡之时，小十九甚至还在拿着木棍搅和泥巴巴。
如此孩童，又怎么可能会在半年的时间内拥有此等心智，不但告诉朕借用家禽验毒丹，而且还给朕送来了真正的灵丹！
小十九背后绝对有高人指点！
只是朕却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
“王翦听令，速带千名铁鹰锐士返回咸阳调查小十九近半年的经历，不得有误！”
政哥在经过一通自我脑补后，当即对着王翦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