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谷中黑鸟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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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谷中,在暗淡无光的谷底,寒冷侵袭,比谷外的气温还要低下二十多度,阴森怖深,这几乎静止的空气中,还窜流着丝丝气流。
峡口小,谷底倒显得宽敞,周遭石块尖锐,地面不平,时有石坑凹凸。
谷底本该暗黑,却因这谷底的红色云片石散发着微微的光,倒也能在这微暗中寻得五米以内的路。
他们来到谷底并未看到祯灵菇的踪影,反而遇到了成群不知名的黑鸟突袭,黑鸟嘴壳尖锐,啄人皮肉,喜血气。
在他们躲避之际,风溪菱被鸟啄伤,
白沉还好,只是轻伤。
使出全身之力,击退了一拨鸟群,拉着风溪菱就逃,本想逃出这裂谷,哪知这谷口有一结界,怎么也出不去,尽管用剑狠狠地劈,也未能劈开,
眼见着鸟群又来,白沉只好带着风溪菱躲在某个角落,不敢让黑鸟发现他们。
“师兄,我好冷”风溪菱冷得嘚唆。加上被鸟群伤了,体虚下脸色发白,唇角发乌抖动,眼睛已经开始微闭,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
见此,白沉脱下外衣裹住风溪菱,看着如此的风溪菱,狼狈柔弱,生了怜色。
“师兄,为什么你总不理我,你是不是一直在记恨我,记恨我之前排斥你,捉弄,欺负你,”
风溪菱在虚弱间忽然说出。
白沉忽然想到小时候,那次他为了护住怀里的金蚕,被这个昆仑宗的大小姐叫了几个弟子打,她还在一旁呼声狠狠地打。
“早就忘了”
“你没忘,你就是记着,所以你才不愿意搭理我”
“呵,我都不知道大小姐这么自恋,我该记得你?”
以前的黑暗在遇到昆尧后,就早已经忘却。
“你在这待着,我去探探,看有没有其他出去的路。”
白沉将她靠着后边的岩石,自己握着长剑起身,忽的自己也打了个哆嗦,暗叫确实挺阴冷的。
他能感觉,这空气中有游动的气流,想来,这该是有通气的地方,或许有其他的出口,感应着气流,随着气流的方向而去。
正在这时,从袖口间爬出一肥虫,带着白光,或许是出于对他的紧张忍不住爬了出来。
“快进去”
白沉立马把它给推进衣袖里,这虫就是小时候从风溪菱手中救出的金蚕,多年来它一直在他的身边,他也未让昆尧发现过。
走着走着,前方的路越来越亮,走到了最亮之处,抬头看向光源处,在至少有十多米的高处,是一株非常大的蘑菇,
此刻,正散发着光和灵气,想想都知道这就是昆尧所说的祯灵菇。
白沉左右环视了地势,御剑而上,一手摘下祯灵菇,
也就是在这一时,群鸟发现了他,一拥而来,白沉躲闪不及,他一个闪现,跌落下剑身,狠狠摔在了岩石上。
“呃”他吃痛的喊了声,
正在他还没缓过来之际,群鸟再次袭来,他本能的一手撑开挡住了头,
本以为他这次在劫难逃,哪知过了一会,什么动静都没有,微微睁开了眼,透过指尖,一抹红色的身影挡在他的前面,
再者便是那手提的灯笼,灯笼网是由细而薄竹所搭建,简单的细绳木棒提着,灯笼纸上还画着各种有趣的画,灯笼顶四边棱角上是雕刻精致的图纹。那温润的灯光摇漪却这暗黑中显得格外耀眼,于他来说是多么熟悉。
白沉知道昆尧见不得黑夜,黑中得有亮光,
就曾因此偷偷跑到山下找了卖灯笼的小贩学了两天做灯笼,还自发奇想的做了各种各样的灯笼,挂满了整个星月峰,
夜里,各种颜色的灯笼照亮了星月峰的每一寸,昆仑宗内夜里最亮之处,谁人都知道那是昆尧的星月峰,倒使这星月峰成了名副其实的夜里星月。
想着在夜中,昆尧夜里能处处有光,昆尧自那以后夜里出门,便习惯的提上白沉做的灯笼。
激动蔓延开来,就像久违的相遇。
“师尊”
昆尧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对着群鸟撑开,灵力化作了一层保护罩,笼罩着他们,黑鸟在外仍旧不放弃的啄着灵罩。
昆尧加强了灵力,向前一推,灵罩击溃了鸟群,一股灵力扇来的风吹动着发丝,一双眼里带着英气。
白沉努力的站起来,“师尊,你要是来得再晚些,可就见不着你的乖徒儿了”
“让你好好修行,竟然被几只臭鸟搞得这般狼狈”
“那也得你教才是啊”白沉小声说到。
昆尧假装没听见,拂袖向前走去,“菱儿呢?”
白沉艰难跟在其后,有些失落,心想着,这样弱,确实让师尊失望了。
“就在前面,她受伤了”
看着周遭的环境,一如的阴暗衬得这发这幽光的云母石片十为好看,和百年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那邪恶的鸟群,
想来在这百年里,这些黑鸟占据了这里,倒是她失算了。
“师尊,这些是什么鸟,成群峰拥的,力量太强了”
“你问为师,为师问谁?”
白沉:“……”
终于昆尧看到了远处角落里的风溪菱,快步上前,此刻她身上披着白沉的外衣,这倒是让她眼前一亮,好在算是没白整了这一出。
昆尧用灵力在她身体上扫了一遍,风溪菱体内竟然有股寒气抵触她的灵力,如此一番,只给她抑制住了寒气蔓延,脸色也缓和了些,但因寒气太重,还是处于半昏迷状态。
见她身上的伤,其实都是皮外伤,想来是这鸟的喙上带了寒毒。
“师尊怎么专为她疗伤,徒儿也伤得很重”白沉带着委屈,小声嘀咕。
昆尧转而看向白沉,他也被那鸟喙伤到,为何他没事?
“你还好意思说,活该你伤着”
“那是谁一定要让她一同下来的”
“还敢顶嘴”
白沉低头不敢再说话。
“她中了寒毒,得快点找个安全的地方为她排出,否则她会被冻死”
白沉没想到会这般严重,眼里满是震惊。“那,那徒儿为何会没有事”
“你?或许是你一直以来接触寒冬里的冰河,体内适应了寒气,对你也就造不成威胁”
昆尧也只有这般解释,不然想不到其他能解释的理由,毕竟他能畅游于昆仑山的冰河,本就早以对寒气免疫了。
“啊,原来师尊每次都让徒儿去那冰河里捕鱼是为了让徒儿练得这百寒不侵的体质”
“莫要胡想,只是嫌你碍眼,才给你找点事做”
白沉:“……”
“师尊哄一下弟子不行吗?”白沉委屈至极。他一直知道,昆尧向来有一说一,半点不虚掩。
可他还是总被她的直言所打击到。
昆尧别过头去,心道,这小子真能自己脑补。
白沉从小便喜欢跟在她身后,喜欢若有若无的找她说话,做一些莫名奇妙的小事来引起她的注意。
喜清净的她便烦了,就经常让他去河中捕鱼,每次回来,都受寒气影响,冷得几天里都还嘚唆,便没那激情在她身边晃悠。
冰河虽说难以承受,但若能时常接触这刺骨冰寒之气,也是对修为大有溢处,有了这层借口,也就半点未怜惜他,常让他下河捉鱼。
正在这时,上方不远处,成群鸟群又再次飞来,这次比刚才的还要多上几倍,
同时伴随的是鸟刺耳的叫声,好像是在愤怒他们侵犯了它们的领地。
声音由远而近,由上而下,叫声刺耳难听,犹如魔音灌耳,深入肉体昆尧肉体深处,在那深处,一股力量蓬勃涌动,要挣破那道禁制。
昆尧暗想,这么多,这怕是钻了鸟巢了吧,刚才才说几只臭鸟,这下生生打脸了。
驱动灵力,却发现她的灵力不能被完全施展出来,因为体内的禁制受到了威胁。
她只能勉强使周遭的云母石片飞来,形成了一堵厚实的墙,挡住了即将要袭来的鸟群。
这石片算得上坚硬,能抵挡一会,可这也不是长久办法。
灯笼落在地上,燃烧起火,她两手撑着。
昆尧脸上露出了难色,密密的细汗遍布在额头,那持续不断地鸟叫声音让她心绪杂乱,体内的东西她已经难以控制,
“带她走,快带她离开”昆尧用尽力气喊到。
“不,师尊,要走一起走”
见昆尧如此,白沉感觉不妙,想帮忙却又不知怎么下手,思考了一会,看到了地上燃烧殆尽的灯笼,灵光一动,“火,用火,羽毛怕火”
说着白沉借着昆尧施展的保护罩,退了两步,两手互握,两拇指靠拢,在唇前念动咒语,
不一会的功夫,只见他手间火光出,大喊一声“师尊”
昆尧会意,立马收了云母石罩,一团火就在石片消失的片刻喷涌而出,一群黑鸟,立马被焚烧殆尽,烧焦的鸟群如下雨般落地。
一股浓浓的烧焦羽毛的味道,遍布在整个裂谷中。
“让你们都变成烤鸟,哈哈……哈”
新的鸟群又要再次席卷而来,昆尧见势,拉着正得意忘形的白沉和拎小鸡一般的拎着风溪菱凌空飞起,消失在裂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