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免不了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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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顾凌大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那些股票，就出来了。
其实扫不扫的都没关系，丽盐的时候杜安的笔记本她一直用着，对股市熟悉的她心里面都有数。
站在厨房随手摸了一个就开始拆。
她的味蕾已经到了不需要的地步了。
杜安拿眼角瞧瞧看了顾凌好几眼，突然说道：“我和你坦白一个事情。”
“嗯。”顾凌弄着手里面的东西，回的话又慢又轻，明显注意力不在这边。
“之前……阳姨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索峰了。”杜安一直有观察顾凌的神情。
“嗯。”顾凌给加热包加上水，在气没有腾起来之前快速的把上面的那层放上。
“阳姨看到你那套白色的相亲衣服了，她说你小时候说过要是碰到喜欢的人就穿白色的西装嫁人，不穿婚纱。”杜安拘谨的继续看顾凌的表情。
“嗯，亲生的又养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顾凌语气平和，显然她并不在意。
只是杜安却不觉得这件事真的就这么简单。
阳姨何其敏锐，从小就在阳姨培养下的顾凌又是何其的聪慧。
不止一次让阳姨抱怨自己养出来的孩子自己看不懂的顾凌还有少有人能看穿的心性。
而现在，原本说要结婚穿的衣服却为了一场相亲宴准备了……是不是在说，如果后面错过了索峰，就相当于嫁过他了？
要知道，如果没有后面陈向荣的破事，那阳姨是不会知道顾凌准备了什么衣服去相亲，索峰不会知道那套衣服的意义，别人就更不清楚了。
但是事情走向往往让人猝不及防——阳姨看到了。
所以今天阳姨并不想要答应明天的饭局，最后却还是松了口。
杜安不信没有这件衣服的作用。
不过她挑起话题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
“还有一件事，之前……索峰过来找我了，我……”
原本一直没有抬头的顾凌看向了杜安。
杜安咽了一口口水，说：“我说漏嘴了，他知道你暗恋他的事情了。”
顾凌了然的一挑眉点点头，眼神温和、脸上表情没有变过，显然还是不在意。
杜安愣了，随后将索峰问的所有问题都说了一遍。
顾凌听完想了想，才认真说：“都这么久了，想知道的他也应该都查清楚了，这些问题他不会在追问了。”
从刚见面的时候那副审问式聊天方式到现在已经不直接在她面前给她找不痛快了，挺好。
“而且，我能认识你这事里面就有他爸的参与，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追问成伟泽你的事情。”
说到这里，顾凌神色比之前还要认真的问：“你现在还要继续做成伟泽的线人？”
杜安，父母不详，领养院长大。
书不好好读小小年纪就开始打工挣钱，后来机缘巧合下认识了赵高、认识了成伟泽，成为了他们手里面的线人之一。
她本来和杜安的交集只有旅游的那几个月，只是后来成伟泽突然联系她，说是杜安在丽盐被人盯上了，让她带人回来躲躲。
这后面才有了带着阳秀隽去丽盐的事情，也就有了后面她送的芯片的事情。
而如果说之前杜安一直选择这条路是为了钱，那现在那家饭店都是她的了，还要做吗？
这话她在饭店的时候就问过一次了，当时人多又乱，所以在听到杜安的回答后她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经历了险死还生之后，还是忍不住想要劝劝。
“那是当然。”杜安说话一向直接，一双圆眼看人先有三分笑。
“人生总要有点激情来安抚自己琐碎的日常，更何况这份刺激我太享受了。”杜安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就像你喜欢宅家，别人不理解，但是你清楚自己是怎样的舒坦、怎样的放松、怎样的享受。”
顾凌没有反驳，也没有在劝。
那双眼睛里面的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晚上俩人是一起睡得，顾凌迷迷糊糊之中就听旁边的杜安问：“顾凌，如果没有陈向荣的事情，你和索峰会不会错过？”
没有陈向荣的事情，顾凌会和索峰正常的相亲，但是顾凌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所以不会直接结婚，而是和对方谈。
但是索峰不知道顾凌的心意，答不答应都是一回事。
那……结局不会比现在好。
“可能会。”顾凌脑子不是很清醒，眼睛都没有睁开，完全是本能的回答：“索峰的心思不在男女情爱上，他的目标只有追赶上他爸，所以他只需要一个能结婚的对象。”
这话杜安明白了。
索峰年纪到了，想要一个人来结婚，谁都可以。
而顾凌是选择不直接结婚，想要慢慢发展，在过程中明白彼此陪伴的意义。
分歧在这里就明显了。
所以其实她的猜测是对的，顾凌明白自己争取都会和索峰错过，才会选择那样的相亲衣服。
杜安鼻子微酸，深呼吸了一口气。
突然就有一种自己嗑的cp突然be了的伤感。
“……难过吗？”
顾凌不太清醒的脑子好半天才明白这话是问她如果她们俩人错过了她会难过吗。
顾凌睁开眼睛，已经有些清醒了，“不会。”
“你骗人！”杜安撇嘴，怎么可能不难过呢，她只是个旁观者在旁边想想就难受的要死。
顾凌发出意味不明的冷哼，像是不屑。
杜安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顾凌说话，在看过去就发现顾凌呼吸绵长，显然是睡熟了。
想到顾凌没有好的伤，杜安吐吐舌头，乖乖的闭上眼睛不吵吵了。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索峰的吗？”这声音轻的闭上眼睛的杜安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爸半夜来我家吵吵了半晚上，第二天我就拿着名字问了成伟泽，成伟泽用了半个小时告诉我这个人有多厉害多传奇，又用了半个小时解释了虎父无犬子。索峰这个名字就是他那时候告诉我的。”黑暗中顾凌没有睁开眼睛。
“一个小时，别人的人生刷新了我的世界观……我就是这样喜欢上他的。”
杜安：“……”
杜安突然就想到了在机场坐索峰车回来的路上索峰突然眯着眼从后视镜看她的那一眼……质疑、冰冷。
——她也不知道顾凌说的‘喜欢’是幕强的意思啊！
“我十八岁的时候首次见到了他，是在外面的火锅店里面。他们应该是破了什么案子在外面庆祝，一圈人‘索峰’、‘峰哥’的叫，我想不注意都难。”
杜安觉得……她好像真的真的……误解了什么。
“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他同事和他表白，然后他说……她不够格，配不上他。”
杜安：“！！”
“二十多岁的年纪，心高气傲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他暂时没有结婚的意思。”顾凌打了个哈欠，才继续说：“人优秀的时候一堆人惦记，但人不是无时无刻都是优秀的。”
“泯然众人矣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各行各业、各种技能优秀的人层出不穷。”顾凌声音忽高忽低，带着鼻音。
杜安押了一口唾液，抖着声音问：“所以……”
顾凌总算是睁开了自己那双一直眯起来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杜安的错觉，总觉得此时的顾凌很好看透。
顾凌眼神清明了一些，看了看瞪着一双震惊眼瞧她的杜安，被逗得笑了，才说：“三十的索峰在外人看来是没有二十多的索峰要吸引人的。所以那段时间我很努力的提升自己……”
——因为二十多岁的索峰是她追不上的，所以就努力让自己配上三十多岁的索峰。
不去想期间会出现的意外，只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这样在机会到来的时候才能抓住。
杜安恍惚了一下，其实顾凌是肯定了自己有机会的。
她现在说的这句提升自己，其实前面还有一句她说的话是：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他暂时没有结婚的意思。
因为知道索峰没有结婚的意思，所以就利用那段时间来提升自己，来让自己也成为了那优秀中的一员。
而现在她不在普通，索峰也刚好到了不是‘那么’耀眼的阶段，并且新的耀眼者出现分散了大批原本紧盯着索峰的人。
这份忍耐力……
杜安又觉得她没有误解。
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想这么多，这么会努力让自己变好？
“这么优秀的人，我免不了俗的喜欢上了、惦记上了。所以，有机会就想要给自己争取一下。”
顾凌眼睛又开始眯起来了，“争取不到没有关系，最后分开也没有关系。喜欢而已，又不是贩卖人口，非要把人弄到手。”
杜安：“……”
要是真这么理性怎么会有那么多感情受困的人？
不过……
杜安担忧的看了一眼闭上眼睛明显要睡觉的顾凌。
她觉得顾凌是喜欢索峰的，只是这份喜欢没有那么多，这才有了顾凌能如此理智的原因。
不然……不然的话，说放手就放手，说分开就分开，这不就是一个只有设定的机器了。
接风宴名头简单，实际上要谈的东西太多了。
包间中清净、舒适，一桌七个人寒暄完坐下。
顾凌和杜安捧着刚刚索母塞过来的汤小口小口的喝着。
是下了心思的，汤不腻，味道鲜。
杜安递过来一个眼神，意思是不像是饭店里面做的，倒像是自家煲的。
顾凌回视一个眼神。
阳秀隽双眼带笑的看着索母，问道：“最近忙吗？”
索母笑的真心实意，语气温和道：“还是以前那样。”
旁边坐着的索峰面色开始诡异起来，尤其是听到他爸感叹说：“一转眼凌凌都这么大了啊。”
“你们认识？”索峰是真的有点不解，现场除了他好像其他人都没有觉得不对，尤其是对面喝着汤头也不抬的顾凌。
“傻孩子，不认识怎么给你们牵线。”索母那双看傻孩子的眼神也是真的不解。
她之前表现的不清楚吗？不认识谁能几天就弄到微信？谁能直接约出一个半年都不出门的人？还是让一个刚二十二岁的女娃娃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