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隐晦版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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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赵高拎着一件包装的成衣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穿着西装满脸忐忑的男人。
“峰哥，送过来的是一身衣服。”赵高拎着那件衣服反手在索峰面前左右转了一圈，对着另一边拍照的地方又转了一圈。
透明包装让所有的细节都展露出来，是一身休闲又偏正式的衣服，各种贴心小设计可以看出衣服是下了心思的。
阳秀隽盯着那身衣服看了好一会，眼睛透露着意外的转向了索峰。
拍完照，索峰第一时间带着手套将衣服拆开，裤装加上衣一身，索峰全部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
“为什么今天送过来？”索峰抬眼看向进来的男人。
“前几天电话一直联系不到，楼宇呼叫器也没有人接，今天才联系到的。”蓝色冰雨的工作人员被问的满脸的紧张。
本以为就是过来送一身衣服，谁知道碰到了一屋子的警察！
不会是这里出凶杀案了吧？！
尸体就是在这里面发现的？
死的人是谁？
种种猜测造成的恐惧让这个被强行留下的工作人员越发的恐慌。
“把知道的都说一遍。”这次不用索峰开口赵高就随手指了一个做笔录的过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就是前几天，顾凌顾女士联系我们……”
“具体哪一天？”赵高不耐烦的打断没有意义的话。
工作人员一哆嗦，脑子从没有的高效率运转，第一时间回道：“6月8号下午三点左右！”
赵高脸色怪异的撇了眼自家的索支队，才示意继续说。
“6月8号下午三点左右顾女士给我们店铺打电话说是要我们推荐一款见重要朋友的衣服……”
“为什么会有你家店铺的电话？”赵高在这个自己家支队突然变得虎视眈眈的时候就知道，笔录已经不是单纯的笔录了，上升一下就是女方的隐晦版‘情书’。
“顾女士不喜欢逛街，我们家衣服是她最喜欢的，这几年我们都会定期给她介绍一些换季的衣服，顾女士也很喜欢。”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顾凌女士很有眼光的选定了我们家的衣服，我们业绩不达标的时候顾凌女士都会购买帮我们充业绩！
“那天我们给顾女士推荐了好多套才最终定下俩套，第一套在当天就送过来了，第二套，也就是这套我们这边没有调过来，约定的时间是最晚6月10号晚20点送过去，我在当天晚上7点联系电话的时候是关机，到楼下楼宇呼叫器也没有人接，等了大约半小时后我才回去的……好多住户都看到我了，能证明我没有上来过。后面几天我们也都有联系顾女士的电话，又都是没有人接，到楼下也上不来，直到刚才……”
大概越讲越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没有丁点的关系，所以说到后面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奇异的镇定下来了且终于觉得要关心一下自己‘慷慨’的顾主：“顾女士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带他去对面认一下第一套衣服。”索峰觉得自己语气和神色都正常，但是周围偷偷窥视他的视线莫名多了很多。
——乖乖！原来他们的索支队真的在意自己被放鸽子这件事啊！还好还好，应该没有被发现自己知道这件事吧？！
赵高拿着笔录。
6月8号下午三点左右联系确认的衣服，之前会议室放出来的顾凌和索支队的聊天记录是在6月8号中午十二点到十二点零三分。
顾凌说的是见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当时通讯软件中没有其他人约她，也就是说这个重要的朋友说的就是他们家索支队！
要求衣服最晚在6月10号晚上20点送到，说明很重视6月11号的相亲饭局！
甚至为了6月11号的这个约会还准备了俩套衣服！
赵高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发酸。
为什么别人约会在市局门口的小饭店都有姑娘为了他费这么多的心思，而他特意空出来一天的时间那些姑娘们都见不到第二面了？
“峰哥，他说衣服不在里面。”带着人出去的祝信瑞又带着人进来。
索峰和赵高都意外了一下。
“机场那张照片谁身上有？”索峰心里面微动，立刻看向周围。
“我这里有。”小桥立马拿着手机送到工作人员面前，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对，就是这件，第一套！”
索峰立马指着图片中顾凌的口红问：“你们有没有确认当时的妆容？”
如果是很熟悉的顾客，店铺工作人员他们都会聊聊天，得到顾客越多的爱好习惯信息，以后也就越知道怎么推荐东西，一般情况下很多时候顾客的事情他们都会知道一些。
“啊有的，当时小王和顾女士聊了一会，说第二套衣服配斩男色或者是叠加什么红来着气质好！”工作人员很肯定的点头。
索峰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一幕。
6月10号晚上四点多，顾凌试了第一套衣服，然后一边化被推荐的‘气质好’妆，一边等第二套衣服。
因为她太久没有出门也就很长时间没有动手化妆了，所以会给自己预留出很多的时间用来熟悉手感，或是用来看自己是否真的适合这个‘气质好’的妆容。
——所以说，地上的眉笔和桌上的口红并不是顾凌出门的时候画的，而是在接到电话前画好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顾凌听到自己的电话突然响了，里面提到了她最关心的人在金沙夜总会，所以她没有来得及收拾东西，直接到了对面确认，结果也如电话那边说的一样，所以在约定了泊市飞机场见面、甚至在当时就确认了车牌号，然后挂断电话！
——之前开会的时候讨论到‘俩分三十三秒’这个问题，还在疑惑，如果是将人骗到那边的话术，那时间明显是不够的，但要是说只是对一下接头的地方，又太久！
如果按他想的这样的话，俩分钟三十三秒时间就差不多对上了！
其他人却在确认了的第一套衣服之后表情略有些奇怪。
“这件会不会太随意了一点？”小桥说出众人的心声。
牛仔裤和短袖，和眼前这件花了心思的衣服鲜明对比。
“我们当时的工作人员也是这样说的。”工作人员显然记得十分清楚，“但是顾女士当时很坚持，说这样穿好打架！”
索峰：“……”
所有人：“……”
这一瞬间，赵高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差了，这姑娘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别人了。
面对若有似无的眼神，索峰只是随意的看了一圈身周就‘干净’了，这才对着众人说道：“收队。”
这里能查出来的都查出来了，该确认的已经确认了，剩下的就是追这些线索了。
出了2303的门口，原本在屋外应该等着的顾德辉却不见身影，阳秀隽认真检查了门完全锁上才转过身。
——虽然她们的女儿现在生死不知，但对女儿的爱让她们尽可能的施行女儿的想法——拒绝别人进入自己的私人领地。
“顾叔叔是在下面等着吗？”索峰看向阳秀隽，不管怎么说他和顾凌要相亲的事情俩家家长都是知道的。
“在隔壁呢吧。”阳秀隽有些不确定的在2302门口输入密码，门应声而开，同时开的还有2305的房门，顾德辉应该是刚刚洗了一把脸，头发上沾染了一些水滴，眼睛中的红血丝一点都没有少。
赵高：“？”
小桥：“？”
阳秀隽也看到顾德辉出来了，随手就要关门，索峰第一时间卡进去自己的鞋，问：“这几间房都是顾凌的吗？”
顾德辉已经走了过来，除了眼睛外基本看不出他刚才情绪崩溃过，闻言将房门直接推开，又把阳秀隽拉到自己身边，“一层楼都是，索领导直接进去检查就行。”
赵高：“？？？”
别人的相亲对象有一层楼？
这是什么致命打击？
阳秀隽茫然的眼神看向自己的丈夫，“为什么要检查这几套房？”
当时报失踪的时候那些警察来只是检查了2303这间经常住的。
“这是检查凌凌是不是有犯罪行为。”顾德辉显然很熟悉办案的流程，声音疲惫又透露着无能为力，“让他们查吧，查完了才能把所有警力放在找凌凌身上……”
阳秀隽就像是一个被科普了的小学生，乖乖的点头，完全没有在索峰他们的沉稳，然后很是主动的把所有房都开了锁。
顾德辉的眼睛随着自己老婆的身影去开门，才转过头对着一个拿着小本本的人说：“除了2303这套其他的都在凌凌她妈妈名下，早先……早先凌凌以为我出轨别人了，后来解释清楚了凌凌也很少会给我打钱，都是给她妈妈，买这层楼的时候就更没有记在我名下的……”
明明顾德辉只是在讲自己的家事，但是索峰总觉得顾德辉语气里有对自己的不满。
“我和她妈妈留了俩套，其他的……”顾德辉指着面前已经房门大开的屋子说：“给凌凌改成了健身房和一些花花草草的植物园，她不喜欢出门，我和她妈妈就想着让她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的健康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