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找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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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问过了，那辆车走的偏僻，其他地方的监控没有捕捉到，暂时也没办法精确具体开往的方向。套牌那边也在继续查。边境那边都加强了，如果人还没有被带出去，是有一丝希望的。”赵高紧紧跟着，到了楼下俩人又急速上车。
现在是6月13号下午三点整，顾凌失踪第三天……只能说，希望微小。
警车开启鸣笛警|灯，紧跟前面的车辆开出院子。
瓦底边境木华县。
“唔。”顾凌头疼欲裂的哼出声，疲惫的眼皮废了好大的毅力才睁开一些，入眼处昏暗又狭小，鼻端环绕的都是难闻的腐朽味道。
全身处于一种噩梦惊醒后的无力感中，脑中浑浑噩噩，不记得自己在哪里，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就连眼皮都在微微睁开的三秒后再次不堪重负的合上。
意识逐渐再次混沌时，隐约听到外面有俩道很沉重的脚步声，离这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莫哥，你……您大哥说了送哪了吗？”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让深受浓郁的潮湿气息和闷热胶皮味道混合的顾凌刹那间跳动出一个名字——陈向荣！
“说了，上车。”开门声和说话声同时响起，紧接着是车身剧烈摇晃了一下。
陈向荣哭丧着脸被推上车后座，嘴皮子哆嗦俩下又壮着胆子问：“……人我已经弄过来了，我不是可以回去了吗……”
‘砰’！
车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将陈向荣仅有的一丝勇气给击破了，抿着干到起皮的嘴不敢在说话了。
“你说人值五十万就值五十万啊？等什么时候见到钱，你什么时候回去。”被称为莫哥的人坐进了驾驶座，从后视镜撇了一眼脸色变化的陈向荣，心里面不屑的哼了一声，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安慰：“你要是有办法让她现在把钱交出来，你立马就可以从这里回去。”
陈向荣眼神犹豫的看向后备箱，那个袋子里面装的什么他心知肚明。
“……要不……要不我们退回去一点？找一个银行把她弄醒……”
“你是S|B还是我傻？”莫哥被陈向荣惊奇的发言气笑了，转过头掏出枪指着哆嗦在一起脸色直接惨白的陈向荣说：“别tm的给老子耍心思，要是这个女的不值五十万，就让你家里人跨境给你收尸吧！”
“我错了……我错了，别开枪，别开枪莫哥。”陈向荣冷汗出了一层，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漆黑的枪口，脸色煞白。
莫哥嗤笑了一声，把没有开保险的枪收回，车辆打火声伴随着身后‘喀嚓’的一声响起，也让他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
“你、t、m、的、找死！”比脸色还要阴冷的声音狠声说着这句话，车门被一脚踹开，莫哥俩步走到后车座从已经打开的门里面直接揪出来瑟瑟发抖的陈向荣，按到地上拳打脚踢。
惨叫声伴随着拳拳到肉的声音，强烈的睡意也伴随着这睡眠一样的声音袭来，顾凌挣扎了一下就再次被迫陷入沉睡……
银城碧水明珠小区c栋楼下，俩名中年男女已经等在下面，在见到走在最前面的索峰时立刻伸出手说道：“你好你好索领导，我是顾凌的爸爸顾德辉，这是她妈妈阳秀隽，这次麻烦你们了。”
索峰快走了俩步上前握住对方的手，在那双通红的眼睛下说：“我的职责。”
说完看向了后面跟着的中年女人，一般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作为父母的都会很慌张，通常表现在会语无伦次或者嚎啕大哭上。
然而‘语无伦次’的顾德辉说话清晰且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应该嚎啕大哭的女人除了一双红肿的眼睛外，也并没有上前说话的意思，只是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郑重的鞠了一躬。
这下不止原本准备好的索峰顿了一下，就连俩步跟上来准备安抚的赵高都瞬间显得有点突兀。
“你好你好赵领导。”顾德辉并没有让上来的赵高尴尬，伸出手握了握对方的手，然后才说道：“我们上去吧。”
在这里耽搁的时间都是救他女儿的时间！
“好。”
阳秀隽已经按好了电梯，在众人过去的时候电梯刚好到。
一系列的寒暄到现在没有一分钟的时间，众人只觉得隐形的压力铺面而来。
看着电梯慢慢上升的数字，赵高强迫自己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顾凌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和你们通话的？有向你们透露过一些什么吗？”
阳秀隽回的很快，“凌凌每天晚上都会和我视频通话，除了前几天说是要出去见朋友相亲之外就没有再说别的要出门的事情了。”
声音沙哑到让赵高觉得压力又上来一层。
“她在接到这个电话的二十分钟内就出门了，您认识这个电话吗？”赵高拿出手机里面记录的一个境外来电。
“不认识。”阳秀隽说完看向身边的顾德辉，顾德辉仔细的看了好几遍也只能失望的摇头说：“不认识。”
赵高点点头，收回手机。
这个电话号回拨回去已经显示空号，怕是机卡分离了。而现在顾凌的人际交往就这么简单，电话这条线索是查不出什么了。
“顾凌有没有很要好的朋友之类的，可以在知道对方出事之后第一时间赶过去的。”索峰在电梯到达23楼的‘叮’声中边往出走边好使无意的问了一句。
原本接话很快的阳秀隽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话，她的表情迟疑，但是在索峰敏锐转过头的一瞬间还是点点头说：“有。”
迟疑和对方的欲言又止都在说明她并不想多提，但是又怕和自己女儿的失踪真的有关系，所以她只能接着说：“有一个姑娘叫杜安，我女儿之前和她关系很好。”
杜安这个名字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追随了过来。
要知道，原本顾凌失踪就和定期汇款的杜安有着重大嫌疑的！
索峰犀利的眼睛盯着阳秀隽追问：“您知道她俩最近联系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吗？”
阳秀隽回想了一下时间，神情很是认真的说：“大概有一年了。”
一年……
祝信瑞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觉得这友情真的是经得住考验。
同时心里面又不禁更加怀疑，这真的是关系要好的朋友？
而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捏住不得不按时汇款给勒索人员的受害者最终开始反击成犯罪者的关系？
这时候已经到了2303门口，索峰没有在追问，在顾德辉用密码开了房门之后就准备进去，却被对方伸手拦了一下。
“索领导穿一个鞋套吧……”不知道怎么的，之前尚欠可以说是平静的顾德辉现在突然哽咽起来，声音微颤，用一只手捂着发红的眼睛转过去了身，明显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阳秀隽本就红肿的眼睛中此时可见的也积满了泪水，但还是强忍着推开了房门。
最先入眼的就是全透明明亮的地板，地板下面是一副犹如世外桃源、似小桥流水般一样的布置。
赵高细看了好几眼，河流是银粉代替的，但是因为布置的太过于精细，在小桥下似乎在缓缓流淌，穿过房屋，穿过村庄，穿过田野，穿过无数的黄绿衔接的草木，流向落下来的夕阳处逐渐化为晚霞……光是看着就觉得由内而外的升华。
一开门就被这一幕开了眼，所有人默默的开始套鞋套。
屋子看起来是三室一厅一厨，走进来就可以发现客厅和厨房是非常空旷的，不论是那客厅仅有的茶几上下干净的连指纹都提取不出，还是餐桌里面只有一张椅子的布置，都说明了主人就没打算让别人进来——毕竟连沙发这样的必须品都没有。
进二连三进去的刑侦人员开始分布，而在厨房中双开门冰箱下层整整齐齐码着各色各种口味的速冻食品和上面空旷的像是遭了贼一样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而除了这个冰箱，四周只要是可以打开的地方，再次用一种大型超市的要求将所有空缺都摆的像是在展示，而里面的各色桶面、小火锅、自嗨锅以及自热饭震撼了众多双瞧过去的眼睛。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
索峰扫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朝阳有俩个房间，可以清楚的看到打通到了一起。
门的位置有门框无门，而这个方向的视野只可以看到从门框里面为扇形的位置——俩架巨大的书架呈前后摆放，十几个隔层上面是犹如那些柜子里面的‘展示品’一样规规整整摆满了书。
这让没有进门的索峰等人都有些不能适应已经有所了解的一个肥宅身份。
门框后面的书架贴墙，和前面的书架隔开俩米，而这个门框前面的书架也遮挡了所有进门扫视的眼光，需要在进门之后继续向前走绕到落地窗这边才能转进去，然后就可以发现三四米的距离、一张长三米左右的华丽电脑桌再次背对他们占据了原本应该是隔墙的位置，走里面才能看到外星人55英寸显示器上面满屏的花花绿绿的页面，让人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
显示器正对着的方向是一张让无数肥宅不愿意出门的床，上面浅绿色的四件套干净、整洁的像是星级的酒店，只是一个索隆等身抱枕静静的在床一侧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