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郎还剩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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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月听见了,李媒婆自然也听见了,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莫不是她来迟了,这纪允礼已经去了?
说媒的时候她只说了纪允礼有些病恹恹的,想买个媳妇,没说是来冲喜的,她这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赶上?
想着,李媒婆下意识一把抓住了陆月的手,另一只手则是在木门上拍了拍。
陆月正听着哭声琢磨着是怎么一回事,手突然被抓住,她下意识看向李媒婆。
就在这时,面前的门嘎吱一声开了,是一个一脸憨厚的中年女子,面上带着哀泣。
“纪家大嫂,人我带来了……”
中年女子一愣,随即看了一眼陆月,下一刻急忙让了开来,“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转身就朝院子里走去,并大喊,“三弟妹,李媒婆把人带来了,赶紧拜堂,冲一冲喜气,礼哥儿怕是就醒了。”
陆月还没明白这话啥意思,人就被李媒婆急急忙忙拉着进了院子,而一进来就看到一院子的人,老老少少加起来怕是要有十几口,而这一行人都围在一间屋子跟前。
下一刻,所有人都朝着她看了过来,各色各样的眸光,让她都来不及去分辨。
“纪叔,人我带来了,礼哥儿这是……”李媒婆直视做主的那一位,提着心小心翼翼询问。
纪德贵瞧了陆月一眼,当即转眸看向屋子里还在那哭泣的一个妇人,肃然着脸色开始下命令,“老三媳妇,给礼哥儿套上红衣,别再耽搁。”说完了又看向了她身侧的两个妇人,“老大媳妇跟着帮老三媳妇,老二媳妇,拿着另一件跟李媒婆一起,给这小丫头穿上,快一些。”
这个家里老爷子是最有威严的,老爷子一发话,没有一个敢不听命令,当即个个都动了起来。
冲喜两个字就这么袭入了陆月的脑中,李媒婆口中的病恹恹新郎,再加上眼前那连穿衣服都要人帮忙的新郎,事实如何不难猜测。
她就知道天下没有那等好事,灾荒年买媳妇,还那么大手笔。
陆月没有反抗,就那么任由李媒婆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子给她套上了衣服,然后就那么拉着她进了屋子,而也在进屋子的那一刻她终于瞧见了她的新郎。
李媒婆没骗她,模样真的是姣好的,就是过于清瘦了一些,还有这面色有些不太对,苍白中透漏着一些黑青。
“一拜天地。”
陆月正瞧着双眸紧闭躺着的纪允礼,就被人按着后背低下了头。
“二拜高堂。”
下一刻她被人一个旋转换了一个方向,又被按了下去,对着一个妇人,刚刚她瞧见的,那个屋子里守着她的新郎哭得那个人,再看相貌,应该是新郎的母亲。
“夫妻对拜。”
陆月又被拉着一个旋转,这一次对准了榻上的人弯下了腰,这一弯腰,刚刚好将对方放在榻上的手指看得一清二楚,十指苍白,指甲里的弯月上缠着一条青黑色的线,很细小几乎不可查觉,陆月却是瞬间变了面色,这是中毒。
动作快于思绪,陆月当即抬手就搭上了纪允礼的脉搏,摸上的瞬间,陆月的心一沉。
李媒婆带着陆月拜了堂也就没在意陆月的动作,而其他人眼里,只觉得陆月有些不检点,虽说拜了堂,可这毕竟是刚见面吧,就上手摸一个男人,合适吗?
纪德贵是老秀才,最注重礼节,瞧见这一幕脸色不由得一黑,但一想到底是成了亲了,也不算没规矩,当即也没管陆月的动作,而是看向了姚春花,“老三媳妇,该做的都做了,这最后就看礼哥儿自己的造化了,拜了堂就算礼成了,你你也别在这里待着,不合规矩。”
儿子刚刚都吐血了,姚春花哪里放心的下,可公爹都发话了,她不敢有异议,“是,爹。”
说着便领着剩下的两个孩子就朝屋外走,错过陆月身侧的时候紧握了一下陆月的手,“孩子,礼哥儿就托给你照顾了,你别怕,你嫁给了礼哥儿就是我的孩子,娘等等给你送吃的。”
说着,也不等陆月说什么,就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你们也都散了。”瞧着姚春花带着孩子出来了,并关上了门,纪德贵也遣散了其他人,而这个点天色也快要黑了,自然是要各忙各的去了,毕竟这一大家子还是要吃饭的。
“李媒婆,辛苦了,老婆子,把钱给一下。”人给领回来了,媒婆钱得给。
纪德贵明显心情不愉,吩咐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李媒婆能理解,更何况也不是没人给钱,“纪婶子。”
吴秀华脸色也不太好,听到老爷子的吩咐以及李媒婆的这声喊,当即应了一声,“嗯,跟我来,这趟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李媒婆客气地跟了上去。
其他人则是各自散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只不过时不时的朝纪允礼的屋子看上一眼。
……
屋内,陆月来不及对姚春花的善意做出回应,就瞧着她走了,还关上了门,陆月也来不及多说什么,转身在屋里寻找了起来。
一阵乱转之后陆月终于寻到了自己要的细针,上面还穿着线扎在帕子上,明显就是干绣活的。
陆月翻找了一下,找到了四根,不多,却也是够了。
拿着针陆月走去了刚刚点燃拜堂的烛火上烧了一下消了一下毒,随后几步走到纪允礼身侧,几下就将他的上衣给扯了开来,然后刷刷就在穴位上刺下了三根针,剩下的那一根她捉起了他的手指,在每一个指尖上戳了一下,十个手指一个都没有漏过。
戳完后抬眸准备将最后一根针也扎进穴位,这一抬就对上了一双琉璃般清明的眸子,清亮透色,好看极了。
纪允礼吐血后虽然不能自主,却是并没有彻底失去意识,他听到了拜堂声,也感觉到了有人摸上了他的手腕,更感觉到了心口的刺痛。
直到指尖连着传来的刺痛,让他终得清醒,瞧见了眼前人,一个穿着红衣从未见过的年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