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篇：学医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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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医，真的不想阿瑾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一本又一本的书，一本比一本厚，阿瑾背的头昏眼花。单纯背书当然是不够的，还要一句一句地琢磨，一点一点地理解。

不过，孟老也没在理论上太过折磨阿瑾，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至于阿瑾的意见，那就不重要了。

接下来的认药、炮药，阿瑾倒是学得不错。

“不错不错，有点天赋。”孟老点了点头，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笑容。

在阿瑾拜师之后，孟老就时常板着脸，拿着戒尺，不断转悠。

他信奉的是，不打不成才。若不是为了阿瑾好，他才不想费这番心力。

听到这话，阿瑾却是哭笑不得。哪有什么天赋呀，不过是她曾为孟老打过下手，学过这些罢了。

可看到孟老眼底的骄傲，阿瑾又不想让他失望了。挑灯夜读成为了家常便饭。

“师父，多久才能学有所成呀？”阿瑾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若是平常人，想要学有所成，少说也要三五十年。但你遇到了我，有我倾囊相授，十年足矣。”孟老吹了吹胡子，有些自豪。

啊，十年！十年之后，黄花菜都亮了吧。

“师父，能不能再快一点啊？”阿瑾有些着急。

听到这，孟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捷径。学医更是如此，要稳抓稳打。

所有偷过的懒，都会成为打脸的巴掌。他不希望阿瑾走了歪路。

孟老背过身，缓缓走了出去。阿瑾心里一沉，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可是十年！她真的等不起呀。她不是在考虑自己的未来，而是放心不下回纥。

“师父，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到回纥？”阿瑾追了上去，急切地说，“我会尽力的，我不会松懈半分的。我只是想帮助家乡的勇士。”

离开吗？孟老抬头，看着那遥远的天际，眼神越发幽深。

“师傅，回纥很美的。”阿瑾接着劝说。

“嗯。”孟老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渺远，似乎在怀念着什么，“真的很美。”

“师父，你去过！”阿瑾瞪大眼睛，有些尴尬。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回纥人，她承认，自己是夸张了一点。回纥其实就比草原的其他地方好那么一点点。

景色什么，其实也都差不多。只不过，阿瑾觉得，自己的家乡永远是最好的！

“你很惊讶呀。”孟老转过头，而后爽朗地笑了笑，“你师父哪里没去过呀。”

听到这，阿瑾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隐隐有些羡慕。

除了回纥，此处和弘义宫，她就没怎么看过这大好的山河。其实，真的很想出去看看，享受一下自由的气息。

呆在宫殿，对着不喜欢的人，真的很压抑很痛苦。生活恍若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波澜。可偏偏，这条路还是她自己选的。

为了所谓的爱情，她放弃了太多东西了。

“丫头，趁着年轻，多去外面看看。等你老了，就走不动了。”孟老突然有些惆怅。

物是人非，就是这般吧。那个提着鞭子风姿飒爽的红衣女子，早已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只有他，还在原地等待。

“收拾收拾，你家人该担心了。”孟老甩下这句话，就消失在这漫漫的绿海中了。徒留下，阿瑾满眼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