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菜鸡互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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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沈彦知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开口道:“不过,按照海斯给我们的那个地图,乐安城的确顺路,顺道走一趟也未尝不可,正好也满足一下你这颗无处安放的芳心。”
说到最后,沈彦知一脸戏谑的瞟了一眼晏珄,眼神中充满了揶揄之色,显然是在调侃他。
“我哪有......”见状,晏珄连忙摆手辩解道,只是,他那一副心虚的表情却是越解释越乱,到最后,竟然真的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好了,你就不用再解释了,你有这功夫,赶紧给苓川开个房间休息休息才是,顺便给她准备几套新衣服换洗一下。”沈彦知摆了摆手,不待晏珄继续狡辩下去,便直接打断了晏珄的话,不等他开口,又扭头对着沈年说道:“年年,你跟晏珄一起去安排吧!”
沈年闻言,当即眉头一拧,不爽的道:“我不要!有晏珄这个狗腿子陪着就够了,哪里用的上我啊,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去呢!”
听着沈年的话,晏珄顿时翻了一个白眼,“臭丫头,你想跟着我,我还不愿意带着你呢,你最好别来烦我,我一个人倒还清静些,省的你笨手笨脚的给我捣乱!”
“呸!谁给谁捣乱还说不定呢!不愿意就拉倒!哼!”
沈年闻言,立马不干了,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只不过她的话刚说完,小脑袋瓜子上便挨了一下,她顿时捂住自己的脑袋瓜子,委屈的瘪了瘪嘴。
“年年,你不是吵着说要去集市上玩吗?如果你不愿意和晏珄一起出去,那我也没意见,不过如此的话,你就只能自己一个人闷在客栈里面了,你可要想好。”沈彦知笑眯眯的开口,看似温和儒雅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下子,沈年彻底蔫了,脸上的委屈之色更甚,虽然心里仍旧不情不愿,但是,最终还是屈服在了自家兄长的淫威之下,耷拉着脑袋道:“好啦,好啦,我和他一起去就行了呗!”
沈彦知闻言,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晏珄道:“好好看着年年,不要让她乱跑。”
晏珄闻言,当即冲着沈彦知咧嘴嘿嘿一笑,道:“放心吧姐夫,我会把她看得死死的,绝对不让她再跑出去祸害旁人!”说着,晏珄伸手搭在了沈年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滚!”沈年闻言,当即一脚踢向了晏珄,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脸不爽的骂道。
“嘿嘿嘿......”晏珄见状,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十分熟练的躲避了沈年的袭击,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十足一副痞子模样。
这边两人自顾自的斗嘴,另一边沈彦知已经收回视线,转身朝着二楼的方向走了过去,沈彦知一边慢慢迈着步伐上楼,一边心里暗自思忖着,不知道现在唐鲤的心情好了一点没有,毕竟这两天唐鲤生气不管哪次皆是因自己而起,他心里难免会有些自责和担忧。
想到这里,沈彦知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想着上去和唐鲤好好聊聊,尽快将这个麻烦给解决掉。
然而,就在他刚刚推开房门踏进门槛的那一刹那,便收到了唐鲤那冰冷的眼神,顿时脚步一顿,一双眸子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唐鲤,和床边侍奉着的杏林。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良久,唐鲤率先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低下头看着被她紧紧握在掌心的茶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脸色有些阴郁,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杏林见状,连忙轻咳一声,开口解围道:“对了小姐,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我得先去找表少爷了,您和姑爷慢慢聊,我先走了啊。”
说罢,也不管唐鲤同不同意,杏林便转身快速的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关上了房间的门。
杏林一走,屋内顿时恢复了原本的寂静,除了空气中流淌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唐鲤更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沈彦知默默地来到了唐鲤的身边,坐在了凳子上,伸手拿过了唐鲤手中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放置在了桌面上,然后又倒了一杯热茶端起,递到了唐鲤的手边。
“天气这么热,手怎么这么冷?”沈彦知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唐鲤的小手,一边柔声开口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心疼。
唐鲤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沈彦知,随即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了出来,并将茶水重新推了回去,道:“放下吧,你的东西,我可不敢喝。”
唐鲤的态度依旧是有些冷淡,甚至带着几分淡漠的疏离,仿佛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
沈彦知见此,不由得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空中,过了好半晌之后,才将杯子重新放在了桌面上,缓缓开口道:“不想喝便不喝,别气了。”
唐鲤闻言,不由得冷嗤了一声,随即抬眸看向沈彦知,冷冷的问道:“我不想喝,便真的可以不喝吗?”
“......”沈彦知当即一阵哑口无言,只觉得心里一堵,很是郁结。
看到沈彦知这幅模样,唐鲤的心里不由得再次泛起一股怒火,不禁有些赌气的背过身子躺了下来,道:“你出去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请你不要打扰我休息。”
听到唐鲤的逐客令,沈彦知心里的郁卒顿时更胜了几分,但是却也无可奈何。他静静的望着背朝自己的唐鲤,眼神中满是复杂,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关闭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唐鲤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一丝烦躁,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看着紧闭的门扉,心中的烦闷之意更浓,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花。
她知道,此刻沈彦知心里的烦恼和失落绝不会比她少,她也知道,她不应该这个样子对待他,可是......可是,她做不到。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让她不得不用这种方式去反抗一样,这是一种难以控制的无助感,这种无力感,使得她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唐鲤的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同样的情景让自己选择的话,她肯定会做出和沈彦知相同的举动,只是......她现在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罢了,这让她心中很是烦闷,也很是无措,就像是在做一件无解的事情一般,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助与迷茫。
她不敢面对沈彦知,不想做出那个令她痛苦的抉择,可是,当她看到沈彦知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时,她心中的那一份无助感和迷茫感,又变得越发强烈起来,她不知道她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应该怎么做。
这一刻,唐鲤只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面,而且还是一条死胡同里面的死胡同,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而沈彦知这边,他出了房间之后,便径直沿着长廊向楼梯口走去,嘈杂的客栈里他的步伐显得格外的慢,仿佛每踏出一步,都用尽全身的力气似的,他的脚步很沉重,就像是踩在了千斤巨石上面,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迈出每一步,直到在拐角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吵闹声迎面而来,他才停住了脚步,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就看到晏珄带着沈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两人吵吵闹闹,仿若是两个孩子般争执不休。
沈年气的脸颊涨红,显然是被晏珄给惹恼了,此时正挥舞着手臂向晏珄招呼了过去。
晏珄毫无惧怕之意,反倒是游刃有余地躲避着沈年的攻击,时不时还回击沈年几招,弄得沈年更加气恼得不行,到最后干脆直接一个纵身就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晏珄的脖子挂在了他身上,张嘴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疼疼疼!快松口!”
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疼的晏珄立马大叫了出来,但沈年却不依不饶地紧咬住了他的脖颈不放,死活都不松口,弄得晏珄疼得是满头大汗,双手无措地在空中乱抓乱挠却也不敢乱动。
虽然平日里晏珄对待沈年总是口上不留情面,手上亦是从来都不吃亏,但他却从未真正伤害过沈年,也从未真正用过狠毒的招式,最多只不过是言语上占占便宜罢了。
但现在,沈年却是彻底失控了,一副豁出去要咬死他的架势,吓得他是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沈年是个女儿家,更是沈彦知的亲妹妹,里外里他们还算个姻亲关系,若是他真的较起真来把沈年给弄伤了,那自己可真就罪过大了。
看着眼前这副乱七八糟的情景,沈彦知的眉毛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他连忙跑上前去将沈年给拉了下来,退后两步训斥道:“年年你在做什么?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沈彦知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严厉与责备。
被沈彦知这么一喝斥,沈年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委屈极了,她扁了扁嘴,委屈地嘟囔道:“谁叫他欺负我的,我咬他是应该的。”
沈彦知闻言,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没好气地道:“你还好意思说,晏珄只是在跟你开玩笑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呢,这么多人在大厅里看着,你这样简直胡闹!”
听了沈彦知的话,沈年才意识到他们还处于公开场合的这个问题,她连忙低下头看去,果然就看见客栈一楼的客人们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甚至有的人还捂住嘴巴偷笑了起来,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一时间羞愧难当,忙躲在了沈彦知的身后,再也不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