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为什么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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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夏霜也和他们汇合了。
吴远和夏霜都说,他们巡查的方向尽头要么是平原要么是河流,无藏人之处。而薄暮沉也和他们说辞一样。
但洛云漓并没有很相信。
回去的路上,吴远和夏霜问了几次洛云漓是否有所发现,但洛云漓脑中正天人交战着,只能搪塞了过去。
感性告诉她,薄暮沉不会和这些人有关,更不可能和北域蒲寒受阻一事有关。
可理性告诉她,现在一切形成了闭环,薄暮沉嫌疑很大。
最终,几经思索,洛云漓的理智战胜了感性。
有些话,憋了一路,她最终还是选择问出口。
“吴远,你先退下。”洛云漓一进院子便吩咐道,“夏霜,你也是。”
夏霜是洛云漓的贴身暗卫,大多数情况下,洛云漓不会特意避开她。但如今,她这么吩咐,夏霜虽然疑惑,但想到洛云漓这一路上沉默寡言,似有心事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多言,和吴远一同退下。
“薄暮沉。”
洛云漓语气稍许严肃,这让薄暮沉心脏一紧。
他知道洛云漓心思细密,有些事是瞒不住的,该来的,总要来。
于是他微叹一声,应道,“阿漓,怎么了?”
“今日你为什么阻止我?”洛云漓问道。
“你也说了,对方有几十个人,若真打起来,会损耗你体力。再有两日就是第二关了,舒霄月和千罗殿本就虎视眈眈,还有宣国人可能在暗中对圣光草做什么。前途未明,你不要在此处耗费心力。”
说完,他顿了顿,微微握住洛云漓的手。
“况且,我们两人不一定能打过他们。我怕你会有危险。”
洛云漓呵了一声,又道,“从前,即使再危险,你也会和我一起承担,怎么如今倒变了?”
薄暮沉一愣,眼神稍微有些闪躲。但洛云漓不给他一丝逃脱的机会,从他掌间抽出手,上前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还有,薄暮沉,都说你灵气深不可测,你应该可以感知那几十人的存在吧?你明明清除大敌当前,为什么要突然说话?是在提醒他们,他们主子来了么?”
洛云漓说话直白,眼神审视,薄暮沉眼神再次闪躲,囫囵答着,“我没有用灵气感知,不知洞内有人。所以,当我见你浑身戒备时,才有此一问。”
他话音未落,洛云漓再次上前一步,扬起脸看着他,眉头越蹙越紧,“若你没有用灵气感知,那你是怎么在蜿蜒曲折的洞穴中找到我的?”
薄暮沉再次语噎,“我...”
“那枚玉佩,我看见了。蒲寒在阳关城替我查谢晔一案,就是这个组织的人在阻扰她。”洛云漓说完,目光逼上薄暮沉的视线,眉头紧蹙,话语间带着审问,“薄暮沉。你回答我,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和那些人,到底有什么干系!”
洛云漓目光中的逼迫,让薄暮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或者说,他想说的太多了。
他想告诉她他有个恋栈皇权,一心想要夺位复仇的叔父。
他还想告诉她,他就是谢晔,他爱她,他愿背弃他家族两百多年的遗愿,放弃当年苍景盛下旨诛灭谢家之仇恨,守护她的江山。而那些人就是他守护她的国,她的江山的关键。
他甚至想告诉她,在北域阻挠她的人,是不希望她顺着要查的事,查出他就是谢晔,免得她近乎疯狂的为他报仇,让她在极度危险中,再添危险。
可他不能说。
他虽是盛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摄政王,可他却不是谢家五万大军真正的掌权者。
他亦不能将真相全盘托出,否则谢家会因谋逆罪再次被诛九族。
他夹在两方中间,亦步亦趋,左右为难。
可再难,他都不放弃。
他必须要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执行,这样,才是保全谢家,保全盛国,保全洛云漓的唯一方式。
于是,他压下解释,压下心头的千言万语,最终,忍着心痛,压下颤抖,用冷静的语气反问,“阿漓,你问我这么多。那你呢?”
洛云漓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眼中浮现几分迷惑。
薄暮沉趁此,继续道,“阿漓,你明明有灵气。你明明你回京就是为了谢晔。你为谢晔拼命,为他不惜倾尽所有,你和他似乎关系匪浅。”
“为什么,这些你都没有告诉过我呢?”
这回,换成了洛云漓语塞。
是了,刚才情况紧急,她在薄暮沉面前忘记收住灵气,让他发现她能在黑暗中视物。她又一时情急,将蒲寒在查谢家的事不甚暴露。如此一来,薄暮沉自然能联想起,从前她三番五次提起谢晔的缘由。
洛云漓审问的目光微微低垂,收敛了些许。
她不告诉他,自有原因。首先,她一直认为只有骗过了薄暮沉,让他每次在危难中都救她,才能骗过所有人,保留这张底牌。一来二去,倒也习惯了隐藏。其次,从前不告诉薄暮沉,她是为了谢晔而来,是因为薄父死亡真相没有被揭开时,薄暮沉和谢晔是敌对关系。后来虽然解开了,但洛云漓却喜欢上了薄暮沉,她想将和谢晔感情翻篇,开始书写人生新的一页。
所以,她都是有苦衷,也是有缘由。
她如是回答着薄暮沉,却不想,薄暮沉也是如此回答她。
“阿漓,你有苦衷,我亦有。从前我不问你,亦是明白这一点。所以现在,你明白了么?”
聪慧如洛云漓,她何尝不明白?薄暮沉这是在让她不要问了。
虽然她心中满腹疑惑,但薄暮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
从前,她觉得他们是两心相知,心心相印,一切尽在不言中。可如今,她却觉得或许这些都只是浮于表现的假象。
薄云见雾,他们之间,说到底,是猜忌和试探。
这些既然由她开始,那此等结果,也得由她收。
忽然,一股巨大的疲倦涌上她心头。或许是真累着了,或许是不喜欢眼下这种隔着窗户纸,如何都捅不破的状况,她声音沾染上了浓重的疲惫。
“薄暮沉,我累了,算了。”
心中涌动的疑惑、苦涩和疲惫一起发酵,让她眼眶发酸,语调也颤抖着。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想她和薄暮沉的关系变成如今这种猜不透又戳不破的地步。
可现实是,她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