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利益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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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沉越是讳莫如深，洛云漓就越好奇。
薄暮沉架不住洛云漓求贤若渴的小眼神，只好无奈地捏了捏她地脸颊，将一切道来。
“先帝刚登基时，时有灾荒。于是先帝颁布了许多法令，扶助农耕。甚至，先帝曾派军队开垦京郊荒地，将这些地分给京郊的百姓。那段时间，京城一片富饶之像。随后这个法子又在全程推广。只是，这种景象没持续个三五年便被打破。”
“因为先帝这些举措，触动了原本靠租赁土地以延续奢靡生活的贵族的利益。一旦平民都有了地，就没有人租赁他们的地了。所以这些利欲熏心的贵族纠结在一起，以丞相姜家为核心，联系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形成了党羽。”
“既然，他们改变不了先帝的想法，就只能在先帝的继承人中培养一位听他们话的傀儡。本来，太后想选择的是深受陛下喜爱，最有可能登基的八皇子，也就是陛下。可惜，笔下从小在先帝教导下长大，和先帝想法一致，无法利用，所以太后便选择了刚刚出生的九殿下。”
“不过，最后还是八皇子登基。但太后却正好以陛下尚年轻的借口上位，把持朝政，收回了先帝赐给百姓们的土地。于是众人只能继续租赁贵族的土地。但贵族们亏空了许多年，恶意涨价。但并非每年的收成都可以支付租金，所以不少百姓家底减亏。”
“说到底，我们和太后一党对抗，也并非是为了夺私利而争权，更是为了百姓之利。所以...你从前和太后的对抗，虽然不是为了百姓，但却也的确帮了不少忙。”
“如今，太后一党势力减弱，陛下身体也逐渐好转，我相信，半座京城布乞儿的情况马上就不会再有了。”
薄暮沉说着，向来沉着冷静的脸上浮现出几抹执着、期待和欣慰。洛云漓看着他，突然觉得自从那日谢府之事后，薄暮沉在她面前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褪下冰冷，变得温柔。
或许是他这份情绪感染了洛云漓，她拢住薄暮沉放在桌上的手，对他微微一笑，“一定会的。”
“盛国，百姓，还有我们，一定都会越来越好。”
虽然前路依旧迷茫，但两盏孤灯却执意负着黑暗前行。
或许从前她只是为了谢晔一人与太后对抗。但如今，她身上担着的是天下，是黎民。
她不能退，也不能输。
...
元宵宫宴
元宵节上午，洛云漓送走了最后一批病人便和薄暮沉打道回府。到了晚间，她换好宫装卞和薄暮沉一同进宫。
过完元宵便算真正过完年了，所以这一天怎么热闹都不为过。街道上张灯结彩，随处可见扎灯笼、猜灯谜的小摊，还有许多元宵摊正冒着热气，马车每走几步就有元宵的香味扑面而来。
宫宴上的菜式向来吃不饱，于是薄暮沉特地让朝临弯了一脚去城东开了二十多年的元宵摊给她买元宵。
虽然摊位不大且隐蔽，但东西确实好吃，元宵个头大，甜而不腻，洛云漓吃得脸颊鼓鼓地像个小兔子。
“薄暮沉，朝临说过你不爱吃甜食，你怎么知道这么家元宵摊的？”
薄暮沉一愣。“他”确实不知道，但他从前还是谢晔时也爱吃甜食，所以经常来这家。
“我...我是因为你爱吃，所以特意了解了这些。”薄暮沉扯了个谎。
洛云漓心思全放在元宵上，也没深究。
她吃完元宵，正好到了宫门口。
刚下马车，就见一道一袭红衣的姜灵儿扑到她怀里，“云漓姐姐！”
姜灵儿小鼻子嗅了嗅，似乎闻到了她身上元宵香甜的味道，“姐姐，你是不是吃了城东李家的元宵？”
洛云漓点点头，“是王爷怕我待会吃不饱，专门去买的。”
“王爷对你也太细心了，”姜灵儿一脸羡艳，而后又微微堵嘴吐槽，“哪像景沐，根本想不到...”
她话音未落，一道陌生的女声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灵儿妹妹，好久不见。”
姜灵儿寻着声音望去，看见来人怔愣了一秒，随即蹙紧了眉头，将洛云漓抱得更紧，语气中充满了敌意，“舒宵雨，你怎么回来了。”
舒宵雨...
这个名字洛云漓有些陌生，原主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
姜灵儿见她不知道来人，于是贴在她耳边说道，“舒宵雨是皇后的嫡亲妹妹，她一直游历在外，不知为何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不过云漓姐姐，你可得小心，因为她...”
姜灵儿话未说完，舒宵雨走到了薄暮沉身边，冲他利落干脆地行了个礼，又对他微微一笑。
“暮沉，许久未见，一切可安好？”
暮沉...？
洛云漓闻言，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打量着眼前这个不怀好意的女人。
这舒宵雨和京城中她见过的其他女孩子不一样。一身衣裙虽然精致但不乏干练，头发半束成简单的发髻，仅用一根嵌着银流苏的玉簪装饰。她身上没有姜灵儿的娇软之气，也没有姜云莲的故作清高，周身倒是有种洒脱利落，但又不乏女子的柔情。
洛云漓瞧着，越发觉得她倒是和自己极为相似。
不过，此时的她并没与惺惺相惜的感觉。毕竟洛云漓就算再直女，也能感受到舒宵雨对薄暮沉的不怀好意。
当然，这点薄暮沉也感觉到了，他沉冷着脸后退一步，站到了洛云漓身边，面无表情道，
“舒小姐，我们并不熟。”
舒宵雨一怔，随后又兀自舒朗一笑，“是霄雨冒昧了。王爷日理万机，自然是不会记得您曾是霄雨的救命恩人。但此恩，霄雨不敢忘。”
三言两语，几个动作，透露出无限信息。
洛云漓看得出舒霄雨的段位可比姜云莲之流高太多。她故作舒朗洒脱让人觉察不出她的意图，接着又步步为营表达心意。若识人不明很容易便陷入了她的陷阱...
洛云漓心中燃起淡淡的危机感，她下意识抓紧了薄暮沉的手，但薄暮沉的反应却出乎她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