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驱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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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遵仙君命。”那些水鬼立即领命。
“去吧，待事了之后用此物回来寻我。”白幽扔出养魂灵给领头的白衣女子。
“多谢仙君，仙君之事，必定办妥。”有了好处，一窝蜂的过去了。
蓝曦臣站在一边看着，丝毫声音都未发出，那般父亲或许就该用这样的办法应对。这一年的时间也足够让他了解这个事情大部分的事情。
“好了，江风太凉，我们关了窗回屋吧，不然一会儿你又该受凉了。且那些水中怨鬼的阴气也重，你该少接触。”
说完就牵着人往床上去。
白幽也没有反对，乖巧关了窗户任由人牵着走。
两人轻声的走，并没有吵醒外间守夜的人。
没有一会儿外面的江面上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歌声，十分的渗人，最起码某些人怕是要难安枕了。
“纮郎呀……纮郎……你可还曾记得你我相思意……纮郎啊纮郎……切莫忘妾心，妾心如那蒲苇丝，只为你那磐石缠……纮郎……莫失莫忘呀，妾心可明，君心可安在。你我相思有意时，君心可安在……”
凄凄沥沥，缠缠绵绵在江面上回荡。
原本明媚的月色似都因那歌声染上了凄迷。
“祖母，你听。”
原本有些难过的明兰坐在祖母的身边看着窗外的江面出神，先是听到一阵琴声，可是没有一会儿那琴声中却开始夹杂着凄凄沥沥的歌声。
盛老夫人自然听到了，忙将明兰楼到了怀中：“明兰不怕，祖母在呢，玉溪，将窗户关上。”
“是。”
“你且去看看那两个小的，别被着莺莺燕燕的声音吵到才好。”老太太虽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但终归不是什么好的。
“是，老夫人。”玉溪退了出去。
“祖母，那女子唱曲的声音怎的那么像小娘？”明兰从老夫人探头有几分好奇。
“约莫是相似，不是你小娘。”盛老夫人听了明兰的话之后再细听，才发觉那声音真的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多了几分幽怨。心中又冷笑，这莫不是那林噙霜想要卖弄，偏偏在这江面上遇上水鬼了。
“纮郎呀……妾心怨呀，过不了那奈何桥……曾闻君有心，必定与我三分意……如今君安好，可还记得妾的容颜呀……悔呀悔……恨君心似铁已将妾身忘……纮郎呀纮郎，妾悔呀……你可怜惜妾半分……”
凄凄沥沥，幽幽怨怨。
“这声音从哪里传出来的，可是附近有花船？”大娘子王若弗是最不喜欢这莺莺燕燕的声音。可是出去之后进来的女侍回话了。
“大娘子，这江面上，就我们家的几艘船。”一旁的刘嬷嬷立即回话了。
这话立即也让王若弗皱紧了眉头。
“那可是该死的哪个女侍在卖弄勾引主君？”心想要是被她找到了，非把那贱皮子撕了一层皮不可。
“大娘子，这船上带的可都是贴心的，如此怎么会这般没有规矩。”身边的嬷嬷觉得不可能是女侍。
“那是林噙霜那个贱人？”王若弗一开始听到琴声就觉得不对了。
“大娘子……”
“有什么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没的看着小家子气。”看着那进来的女侍心中更是烦躁得很。
“大娘子，他们有人说是卫小娘的声音。”女侍小心翼翼惨白着一张脸说。心中更是害怕得不行。
“你说什么，蠢货，子不语怪力乱神。”
王若弗大声骂到。
刘嬷嬷忙将人挥手打发出去。
“大娘子，我瞧着这有些不对劲，怕不是遇上江中的了吧？”刘嬷嬷是老人，早年间也听过说不少怪事。
“你的意思是？”王若弗立时脸白了几分，不说还好，一提起来她只觉得遍体生凉，又想到家中的男子：“主君这会儿在哪？”
“怕是还在林小娘屋子里。”刚才的琴声她可是没有听错。
“走，我们去看看。”
王若弗深吸口气。
刘嬷嬷没有再多说什么，着人多提了几盏灯。
走出屋子，江风一吹，夹杂着那幽怨的曲声，竟是让人觉得从脚底窜起一股凉意直逼后脑勺。
林小娘屋中。
“纮郎，这谁在唱曲，我害怕。”林小娘温柔小意一脸惊惧的模样趴在了盛纮的怀中。
“别怕，别怕。”盛纮这会儿倒是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只是下一刻那幽怨的声音仿若就近在耳边，让他后脑勺都不禁生出一抹冷意来。
“纮郎呀，你可是忘了我？忘了我？我才去不久呀？怎生这般狠心呀……”凄厉幽怨的声音在室内变得越发的清晰起来。
盛纮自觉是男人不该畏畏缩缩，可是那仿若近在耳边的声音简直是要抓人心肺，那幽幽怨怨的声音只觉得心头生凉。
“我去看看。”
盛纮心头激起一股阴霾，这个声音他记得的，曾经在耳边低声浅诉，只是从不曾这般幽怨凄厉。
也让他想起来卫小娘的死，看着怀中缩着的林噙霜，眼中少了先前的柔情。
“纮郎……”
林噙霜可怜兮兮的唤了一声。
“纮郎呀，你怎的这般狠心，尸骨还未凉，为何将我忘……”
“啊……纮郎，你过来，我害怕。”
“纮郎呀纮郎，你可还记得你我相思有意时……”
盛纮看着床上吓得不行的人，心中也是凉意森森。他发觉了，只要林噙霜唤一声纮郎，那声音便越发的凄厉渗人。
“今晚你早些歇息吧。”说完快步离开，步子没有了来之后的从容。
等到出了林噙霜的房间，盛纮就发现那个声音就消失了，心中越发的肯定卫小娘之死怕是和林噙霜脱不了干系。
盛纮往前走，只想赶紧离林噙霜远远的。那边没有多远，却看到了一大堆人提着灯火前来。
“主君，你可还好？”
王若弗惨白着一张脸，一脸担心的看着盛纮道。
“无事，我们回屋吧。”
江面上飘荡着的哀怨歌声没有了，船上那些提着心的人这才放下心来。
王若弗也立即吩咐了下去，今夜之事谁也不得再提起，只是那些下人如何想却是没有人知道了。
但大家唯一都清楚都便是林小娘复宠失败了。
一路到了汴京，除了那渗人的一夜，一路上也算是彻底的安稳了下来，什么意外都未遇上，有人说是怕是哪卫小娘显灵了。
唯一有些不好的是白幽，因着那一夜的动作病了起来，高烧不退。
一旁守着的蓝涣后悔得不行，他就猜到她这幅身体根本就不该去招那些水中的阴魂。老太太也担心得一宿一宿没有睡个好觉。
好在，几个夜晚之后白幽总算是缓过来了。
“下一次这样的事情我来，你莫要再插手。”蓝涣看着惨白着一张脸，精神头都没有恢复的人说。
“嗯。”白幽无力的点点头，她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么弱啊，不过她料想这一次之后那林小娘估摸着要安分很长段时间了。
蓝涣有些意外，居然就这样答应自己了。
“放心，不会了。”说着白幽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蓝涣总觉得她答应得快了些，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依在她的身边也睡下了。
到了汴京安置了之后，明兰趁机同大娘子提出要到寺庙为自己的亲娘点盏长明灯，经过江面上的事情，和这段时间安分的林噙霜，王若弗连多考虑都没有就直接同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