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夺命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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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逸照,杀气跌荡。
他有锐气的刀锋,更有犀利的刀法,南功烈眸倾所有冷漠无情的眼神,他额头热烟滚滚的汗珠,随着贯穿心扉的酒气越来越澎湃,杀得冲进酒窖的清军片甲不留。
清军军营里突然阴风阵阵,军旗随风飘荡却钰现有高危险隐藏在此地,清晰的空气中弥漫出不堪重负的落叶被沾满泥土的气息,条条大路更显斑驳景致。
周围丘林地区,风势加大,枝繁叶茂的夜景轮廓线如浪咆哮起跌宕起伏,树梢浪浪起伏,如啸起的夜墨幽影涟漪,似对陆地不满以的阴风,让盛叶“哗哗”卷起,摇摆的涟漪猛烈程度直逼海浪,叶叶翻飞,洗尽尘埃似歌雨疯狂起舞,流浪的风,时而大,如癫狂的酒疯醉醺;时而小,如惋惜的优悦沉静,真似酒后忏悔;让青润悠悠的竹林间摇曳澄清之滴不翼而飞,也让林间湿气不断升腾。
拿着火把的清军不敢轻易靠近酒窖,都退后数十米远。
刹那间,清军弓箭手、骑兵、步兵已经将酒窖围得水泄不通。
帐篷外的动态,举起的火光成片结队,越来越多,南功烈的眼神穿过帆布窗口瞧见,清军盘蛇阵正在收缩强有力的身躯。
“杀!”
清军骑兵下马冲进酒窖。
只见绣春刀随心疯狂,似夜空中突然碰撞而出的巨力闪电一般,很恨一闪,威力惊人。
“嘭咚”一声。
一道夜幕之中的黑影似冲破夜空的幽灵,南功烈跳起冲破帐篷盖顶,落下就在骑兵背后猛挥一刀。
“铛铛铛……”
清军骑兵的雁翎刀凄凉落在地面,一头栽进酒缸,再也站不起来,他们品尝到的不是酒的香气,而是明军锦衣卫的刀气。
短时间的喊杀声停息,吸引来数千清军的层层围困,酒窖周围亦是水泄不通。
此时,南功烈知道,杀出包围圈已经无可能。
酒窖帐篷内,清军侍卫尸体横七竖八躺在酒窖里,视线由于模糊不清,人数不详,再由于酒窖里面经不起半点火星子,清军只是包围了酒窖,未再进入。
“哈哈哈……。”
武为刀狂,心为功笑!
虽然南功烈身处危险之地,而且身处没有退路的绝境,但这笑容并不是凄冷的绝望,而是一种忘记自我的傲视群雄。
南功烈狰狞的脸颊从未如此兴奋,也许在他锦衣卫的一生中没有遇到过这么多的对手,但他不会因为对手多,而降低绣春刀的狂。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南功烈静下心来,眸睹外面的情景,满心欢喜的自言自语:“原来你们是怕酒窖被点燃啊!这么说这么多酒定不是拿来喝的啦!看来这些酒是准备与我们打仗适用的,这一回,我与你们好好喝一壶。”
“嘭,嘭,嘭……”
南功烈察言观色,将数千坛酒坛挨个挨个打破,或者踢翻酒架摔碎酒坛,再拿出冲天炮,准备与敌玉石同烬。
奔流的酒水直流数百米,成为奔腾的河,一股股醇香的酒水穿过清军的鞋底,一下子流进奔腾小河域。
清军里面也有不少叛军,眼见里面的明军已经杀疯了,一位投清的侍卫极力劝说:“里面这位兄台,我曾经也是明军,但现在明朝气数已尽,还望你弃暗投明……。”
南功烈:“一片叶子都知道落叶归根,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东西都要给我记住,你们是当兵的,不是墙头草,你们不配与我说话。”
清军侍卫统领:“快点继续劝说他投降,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看见刀锋,有人胆怯有人心寒:“里面这位兄台,我们很佩服你的胆量,我也想杀身成仁,可我们家里还有妻儿老小……。”
南功烈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脚踢出竖插在地的长枪将他一击致命。
“记住,贪生怕死就别当兵,你们的骨气都到哪里去了?”
南功烈放好冲天炮,拔出绣春刀,刀尖插地,单足跪地,闭眼抬头,痛声言道:“我大明军队并不是人人都贪生怕死,我南功烈一生纵横皇城,持绣春刀更是无敌,今日是证明我价值的时候了,林总兵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想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吧!”
“杀……!”
又一大批清军冲进酒窖。
“铛铛铛……”
瞪眼泄火,手起刀落。
清军统领举刀杀进酒窖,却被南功烈一刀架在脖子上。
清军统领却惊恐未定:“退下,给我全部退下。”
南功烈:“原来你们也知道害怕啊!其实我们之间并未仇恨,只是你我都是各为其主,所谓两军交锋勇者胜,我今天已经杀了很多人了,够本了,我们一起上路吧!”
清军统领还未反应过来:“什么是……是一起上路啊?”
南功烈见清军退至帐篷以外,无敌再进入,丢弃了手中血淋淋的绣春刀,摸着冲天炮,等待信号,准备点燃酒窖。
外面的清军则是心急如焚,开始与南功烈谈判,好磨软揉,而南功烈则是尽量拖延时间,用清军统领的脑袋戏耍清军,等待信号。
清军前卫总兵眼见情况不对,大声怒吼:“看样子,酒窖里面只有一个武艺高强的锦衣卫,难道我们都对付不了吗?弓箭手听着,把里面的人给我乱箭射死,放箭。”
清军侍卫:“启禀总兵大人,哈统领还在里面。”
前卫总兵瞪眼大吼:“给我放箭。”
“嗦嗦嗦……”
箭在弦上不断的来回一拉一放,急射而出,射出的箭如黑雨横飞,阵阵飞逝。
南功烈刀架在清军统领脖子上,靠着木桩,眼睁睁看清军统领被乱箭射杀。
南功烈:“不是我要杀你,是你手下的人杀了你,等一会见面了你不要怪我啊!”
箭雨停后,南功烈松开右手。
“啪呲”一声。
清军统领倒在酒坡中。
箭雨停息,他们认为已经射杀南功烈,拿这刀枪的清军,步步踏近酒窖。
“嘭咚”的一声。
一发冲天炮在对岸山脉穿破云层,如惊破夜幕的闪电龙,腾空而起,在空炸响惊鸣。
“发生了什么情况?”
所有的清军侍卫回头看着在空爆逝的冲天炮,直感今夜怪异连连,但里面的明军还活着。
南功烈向天大吼狂:“但愿南功烈一死,能够唤醒沉睡的明军将士保我大明江山。”
南功烈虽已身中三箭,依然很冷静,听见信号响起以后,拔开冲天炮引线。
“嗖”的一声。
再“嘭咚”一声,怒飞的冲天炮鱼跃落地,将酒窖顺势点燃。
水中燃烧的火龙瞬间疯狂燃烧起舞,耀出热浪滚滚的红幕,再喷出漫天龙烟,火势眨眼间蔓延数千米,酒窖顿时成为一片火海。
“嘭,嘭,嘭……”
酒坛堆积成山,被热温火焰呛出的烟火,如在烈火煮酒一般,不断爆炸,整个酒窖成为一片熊熊烈火燃烧之地,奔流向东的河水燃起一条为前锋冲锋的刃龙。
直到燃尽,成为黑漆漆的奔河,流入河底。
“啊……。”
在酒窖周围的清军丢盔弃甲,众多人燃成火人,疯狂冲向河流上游,再跳入河流洗火。
登上狮王山,不一定成为狮王。
莽古贝勒早早断言,自己就是狮王山上那一只所向披靡的狮王百兽,可莽古贝勒桀骜不驯的眼中,怎么会承认,即使在动物界,狮王也不是天下无敌。
满清巫师撙孥曾经警告过莽古贝勒,狮王山巅之顶云雾缭绕,四周山峰清晰可见的时候,而狮王山却仍是灰雾蒙蒙,一经查探,山巅路途裂痕累累,成天弥漫浑浊的灰色雾气,林间各处阴森恐怖,死气沉沉显尽了不被窥视,如果在此耀武扬威,这定是大凶之兆。
可莽古贝勒不听劝告,认为无凶则无吉,肆意妄为,胆大包天,还以金刚之身挑战江南众多高手。
莽古贝勒在睡梦中万万没有料到,明皇想保住大明江山的决心,派出全部锦衣卫(绝大部分锦衣卫隐藏在险要路段,架设大石阵,当锦衣卫五大高手成功时,必定是清军发狂之时,负责追捕的清军进入险要地段时,再乱石砸死清军追兵。)已经悄悄摸进了他家的‘前院后院’,将莽古的‘美梦’烧成了一片漆黑。
莽古贝勒没有想到,自己“火攻”南京的计划,演变成了自己在后屋玩火。
探子快步奔向莽古帐篷外,用语言直接吓醒了正在做美梦的莽古贝勒。
“启禀莽古贝勒,大事不好了,一名明军锦衣卫不知怎么就摸进了酒窖中,他武功极为厉害,杀了百十名守卫,自己还安然无恙,还抗下了乱箭阵,他……打破酒坛,准备玉石俱焚。”
“你说什么?”
莽古贝勒起床未穿外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出帐篷,大吼大叫:“快叫纳兰承德带人去支援,一定要给我保住酒窖。”
“是,贝勒爷。”
又有一名侍卫前来报告:“启禀贝勒爷,刚才在军火库有冲天炮升空爆炸。”
莽古贝勒赶快转身去查看军火库。
侍卫眼疾手快,赶快为莽古拿去衣挂。
纳兰承德正在唉声叹气的时候,探子急速奔来,言道:“启禀纳兰大人,莽古贝勒有令,让你保住酒窖。”
“铛铛铛……”
纳兰承德将手中的八尺长刀愤怒扔掉,大吼:“酒窖现在都已经烧成灰烬了,我怎么去保护酒窖啊?遭了,军火库。”
纳兰承德匆匆忙忙前去面见莽古贝勒。
莽古贝勒观望火势自言自语:“不会有明军的人摸进我的军火库吧?”
话,刚落下。
又一探子急报:“启禀莽古贝勒,你安放的酒窖已经燃成火海,现在……呃……已无力回天,而且伤死共约有一千多人,据说……呃……刚才冲天炮是在军火库位置附近升空爆炸,而且周围的侍卫全被杀了……。”
“你说什么?”莽古贝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还有,刚才军火库打斗非常激烈,听说是明军锦衣卫乔装打扮,渗入我地……。”
“你们找死。”
莽古贝勒弹起,连步跳跃数十米,怒奔军火库。
“快去保护贝勒爷。”
由于莽古贝勒轻敌,目中无人,认为明军已经成为惊弓之鸟,他认为明军只会龟缩防守,并不会发起反击。
爱新觉罗.多铎对莽古付出的损失并不感到惊讶,因为爱新觉罗.多铎很了解锦衣卫的战斗力。
清军军火库。
很短的时间,外围站岗的侍卫已经全部被锦衣卫消灭。
走进山洞内,林振拿起一把火铳仔细一看,言道:“洋人造出来的这些玩意,看上去挺精致啊!”
随行锦衣卫:“这些军火带回去也没多少用处,大炮带不走,火铳发射太慢了,射速还不如弓箭,就是射程远一点。”
“这么值钱的东西,想必清军花了大量金银财宝才购得这些武器,如果我军有了这些武器,真的能够立马狂澜吗?”
“林统领,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炸掉它吧!”
林振点点头说:“好,我有种预感,南统领已经离开人世了。”
“林大人,这是我们锦衣卫的命,我们其实早注定会有这么一天的,说不定……我们很快会与南统领见面。”
一道翻越帐篷的黑影,闪电杀出。
可为时已晚。
“嘭,嘭,嘭……”
顿时间,军火库爆炸,冒出滚滚白烟,滚滚浓烟直入云霄。
此时,黎明将起,初起的晨曦如幻影佛光,缕缕升起的光线渐渐撕裂夜幕,似血溅起的晨光证明,夜雨后的江南,第二天必有一轮美幻多焰的朝阳。
“啪呲”一声。
侍卫总兵被莽古贝勒一个愤怒的耳光打倒在地。
莽古贝勒:“你说,你们是怎么看守军火库的?”
侍卫总兵:“启禀贝勒爷,属下最该万死,昨天晚上突然下大雨,属下担心火药会受潮,所以组织人手将军火转移进山洞内,没有想到有人事先埋伏在洞内,杀了我们一个猝不及防,属下办事不利,请贝勒爷责罚。”
莽古贝勒眼睛一瞪:“来人啦!”
两名侍卫同时接应:“属下在。”
“把他拖出去斩了。”
“喳。”
“贝勒爷饶命啊!”
这时又有探子急报:“启禀贝勒爷,冷倾昨夜劫天牢,已经将马雯月救走,而且……他还放走了那位明军锦衣卫指挥使。”
莽古贝勒恼羞成怒:“你说什么?冷倾,我一直看好你,我对你已经情至意尽,没有想到你为了一个无用的女人而背叛朝廷;你马上命纳兰承德前去岑州,协助谭拜,再通缉冷倾与马雯月,一定要将他们抓住,至于明军锦衣卫嘛,现在明朝已经一败涂地,让他们双宿双飞好了。”
“是,贝勒爷,属下马上去把事情办妥。”
“嗯!记住,见到冷倾,如果他反抗,格杀勿论。”
“是,贝勒爷。”
一侍卫匆匆忙忙敢来,对于此时的莽古贝勒来说,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闭眼洗耳恭听。
“启禀贝勒,刚才有几个武功极好的人翻越了山体,朝着对面山坡而去,呃……山坡太高,我们无法翻越上去……。”
莽古贝勒脱下黄袍,立马急速跳跃而出,再连步登崖,翻越山坡。
(第二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