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传说中的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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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再掐我一下,我饶不了你。”徐惠君没想到徐府是这样待人的,大夫人和徐玉婷恨不得掐死她,她的爪牙更甚。
袁嬷嬷见她撩起了狠话,在她身上又是狠狠一捏,拧着她的肉旋转着,疼的徐惠君面部几乎抽筋,当即就一抬脚,将那嬷嬷踹了出去。
“哎呀我的老腰啊,断了,断了。”袁嬷嬷摔了个四仰八叉,嘴唇颤抖着指着徐惠君,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踢她,另外一个嬷嬷立马把她扶起来。
“抓住她,反了,反了,今儿不给她点教训,我老嬷嬷可没完——”袁嬷嬷发狠地扑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徐惠君,几乎要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下去。另外一个嬷嬷也立马架住了徐惠君的另一只胳膊。
袁嬷嬷四下打量着,看到不远处的水缸,前天刚下过雨,水缸里面蓄满了水,一个眼色,抓起徐惠君的脑袋就摁到了水里。
“呜,呜呜......”徐惠君狼狈地挣扎着,那两个人却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使劲将她的头往水里摁。
晕眩的窒息感和无力感笼罩着她,抬起头呼吸的刹那,分明看到那一窜檀香佛珠依旧站在原处,却丝毫不动半分,是在试探,在看戏,还是其他什么,失落感揪着她的心,渐渐变成绝望,“救,救命。”
头再次被摁到了水缸,徐惠君放弃了挣扎,头整个没在了水缸之中,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袁嬷嬷看到人不动弹了,心下大骇,不会是死了吧,虽然这三小姐不被待见,但是好歹也是徐府的小姐,她要是没了,她袁嬷嬷也难辞其咎。
另外一个嬷嬷脸色一白,也是被吓住了,立马将人徐惠君从水里捞出来,苍白如纸的脸色,仿佛死尸一般的面容,吓得那嬷嬷是魂不附体,“杀,杀人了。”
袁嬷嬷呆愣在原处,脑袋早已放空,这会儿竟是傻了。
藏青色的裙摆跃入视线,袁嬷嬷颔首,倒抽一口凉气,瞳孔瞬间收紧,“老,老夫人。”
充满了檀香味的屋子,弥漫着让人沉静的气息,空气中断断续续传来让人平静的声音,飘入耳中,钻进心中,让她渐渐沉下心。
门开了,缓慢的脚步声渐渐往这边过来,徐惠君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衣着朴素却不失贵气的妇人,头发已经全白,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深深痕迹,但那一双眼睛,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这便是老太太,徐健的娘亲。
传闻这位老太太并不是徐健的亲娘,却对徐健视如己出,教会了徐健很多做人的道理。后来徐健的爹战死沙场,这位老太太便一人扛起了整个家,又培养了徐健。全府上下没有一人不对老妇人敬畏,就连徐健,也从未在她面前有过半句重话。
“醒了?”老妇人坐在床沿边,轻轻给徐惠君盖上被子,慈祥而和蔼,“真是个俊俏的丫头。”
“惠君见过老夫人。”来徐府这么多天,本该见过各位长辈,却被告知不得随意走动,而她打听到老夫人不在府里,没想到这会儿竟是在府里的。
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瞅着徐惠君的眼睛,她的眼里有着敬意,却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好感,“真是没想到,你竟长得这么像你爹。”
徐健虽然是一个武人,在朝中却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良人。说来也奇怪,徐健娶的一门妻子竟然也早早而去,这位续弦的杨氏,倒是真的比不上之前的那位,自打过门之后,竟是越发能吃起来,也就因为没有生得男孩儿,也不免被徐健冷落了起来。
“既然回来了,老生自然不会亏待了你,那些嚣张的目中无人之人,老生也不会任由了去。”说到这里,老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兰芳,怎么处置的?”
“回老夫人,已经赶出府去了。”被唤为兰芳的丫头,毕恭毕敬地回道,“也警告了大夫人,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决不姑息。”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望向了徐惠君,“刚才大夫来看过,你身子很虚弱,要好生休息,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要是谁欺负了你,尽管来跟老生说。”
“谢老夫人垂怜。”
“兰芳,一会儿找个人送她回去,你再去看看那里可是缺些什么,玉婷有的东西,她那里也一样不能少。”
“是。”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转身离去。
从老夫人那里回来,胭脂早已在门前等候,看到徐惠君回来,立马扶住了她,低着头,似乎不敢面对徐惠君,“三小姐。”
“胸口还疼吗?”徐惠君轻声问道,丝毫没有质问她半分,不过今日徐玉婷如此对她,相信她必定早已有了其他的心思。
胭脂有野心,想要成为主子,只是困难如山,倘若她不运筹帷幄,死的更快。
“不疼了。”听到徐惠君的询问,胭脂的眼泪忽然簌簌往下落,立马倔强地抹去,“奴婢替小姐更衣。”
轻轻褪下徐惠君的衣服,将老夫人刚让人送来的新衣服换上,老夫人派人送来的衣裳,果然比大夫人送来的衣裳要华贵的多,这会儿穿上,让她瞬间有了将军府小姐的模样。
“三小姐......”胭脂从未想过徐惠君会在危难时刻遇到了老夫人,“老夫人有没有说什么?”
徐惠君摸着袖子上一抹复杂的牡丹花,微微抿了唇,“没有。”
“三小姐,如若能够得到老夫人的垂怜,那......”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徐惠君打断她的话,“我能做什么,没有人能够帮我,一个不该被生出来的孩子,一个军俘生的孩子,有什么资格......”
胭脂猛地跪下,紧握住徐惠君的手,“三小姐,奴婢愿意帮你。”
“为何?”徐惠君抽回手,缓缓站起身,这个胭脂似乎知道些什么。
“因为奴婢在这个府里,根本没人可以帮奴婢,所以奴婢跟自己打了一个赌,赌上奴婢的性命。”胭脂握紧了双拳,咬紧了牙。
徐惠君的眼里有着防备,虽然胭脂说的情真意切,但是被背叛过后伤痕累累的心,却不会轻信任何人。
胭脂深吸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肚子,抬起头望着徐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