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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劈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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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小芒第二条道一出,侯淑芳的脸更白了。

赔钱,砸灶房,当着大家的面赔不是。

梅小芒这是要将她往绝路上逼呀!

不管哪一样她都做不到呀!

大脑极速运转,下一秒,她两手放到肚儿上,身体弓成虾米,脸上满是痛楚的神态,“呀,呀!肚儿好疼,肚儿好疼!”

梅小芒面无神情地看着她,“殷四郎,去将武郎中请来。”

“侯淑芳,不要以为你怀着小孩我就奈何不得你,只需武郎中发现你是装的,那你只可以选第一条道,我决对亲手送你到大狱里待上3年!”

话一出,正在唉呦唉呦叫唤的侯淑芳立刻不出声了,她的腰慢慢的直起。

梅小芒见此,嘲笑,“不装了?”

侯淑芳低着头,脸的脸慢慢涨红起。

“套驴车吧,连夜赶过去。”梅小芒见状,也懒的搭理她,转头看向了殷四郎。

殷四郎恩了声,神态已然恢复了正常,“你在这儿等,我回去牵驴车。”

梅小芒漫不经心的恩了声,随即看向了梅念弟梅来弟姊妹两个,“你两个个去洗洗脸。”

梅念弟梅来弟应声,赶快小跑着去灶房盛水。

梅小芒随即看向了年氏,年氏被梅小芒方才吓唬侯淑芳的话镇住了,更况且这会殷四郎走了,她慢慢的在地面上坐下,觉的不踏实不安全,她索性又躺到地面上,两手抱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

梅小芒懒的搭理她,目光又转到侯淑芳这里,开口说,“10两银,拿出来吧。”

“我没。”侯淑芳嘴唇抖动的说。

梅小芒一笑,“那你有多少?”

“不到1两。”

“你骗小孩呢,殷四郎都攒了百两银的体几钱,你跟殷三郎1两银都没?”梅小芒嘲笑。

“都花完了,没,否则也不会去卖秘方。”侯淑芳低着头,手捏着衣袂说。

“念弟来弟,你们两个个去侯淑芳的屋搜,见着啥东西值钱,全拿出。”梅小芒看向了正蹲在水盆边洗脸的姊妹两个。

这姊妹两个听到这命令,吓一大跳。

什吗?

去搜屋?

跟方氏一样当山匪?

侯淑芳听言,也猛地抬头来,“你敢!”

梅小芒挑了下眉,“那你便是有好玩意儿却不舍地拿出来了。”

“我没!”侯淑芳气急。

“那你怕个屁呀?”梅小芒斜了她眼,声音陡然又冷起,“念弟来弟,进去搜!”

梅念弟梅来弟听到这命令的口吻,二人对视眼,顾不上还没有洗完的脸,赶快站起身来冲着侯淑芳的屋跑去。

侯淑芳见状,急了,小跑着过去想阻拦二人。

梅小芒出言提醒,“别跑,万一把你肚儿中的小孩给跑出事了,那你可便没保护伞了。”

这话入耳,侯淑芳的步伐立刻顿住。

是实话,如今她还可以安然无恙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仗的便是肚儿中的小不点。

肚儿中的小不点千万不能出事。

就在侯淑芳这一犹疑时,梅念弟梅来弟姊妹两个已然进了侯淑芳的屋。

殷三郎娶侯淑芳时正是殷家富贵时,虽说侯淑芳陪送嫁妆简薄,可殷家给的聘礼却是不错,一副银头面,还有一根3两重的金簪。

这一些东西都被侯淑芳收在了箱柜中,平常舍不得戴。

除了这一些,其它东西就简单了,梳妆台,床,箱柜,桌,与其它农户家并没啥不同。

梅念弟梅来弟随就端详了下,翻翻枕芯翻翻棉被,翻翻梳妆台翻翻床底下,剩余的便是放到床边桌上的箱柜了。

俩人将箱柜抬出,箱柜上有锁,她们两个打不开。

见自个的箱柜被抬出,侯淑芳急的脸赤红,当即使想走过去阻拦。

梅小芒又凉凉的说,“你想去蹲大狱么?”

蹲大狱,这仨字好像带有千斤重,瞬时将侯淑芳给压在原地了。

梅小芒嘲笑,目光一转,瞧到储存柴禾的棚中放着的有铁斧,她走去把铁斧提起。

侯淑芳见此,脸又是一白,“你想干啥?”

“眼瞎么?劈箱柜呀。”梅小芒斜了她眼,手里的铁斧高高举起,猛的冲着箱柜砍下。

生气时,她必需的毁坏点啥东西。

刚好,侯淑芳这箱柜今天就当她出气的工具。

铁斧碰到箱柜,“嘣”的一声响,朱红箱柜立刻被她砍出个口,院中好几几眼看着,她控制着气力,没一斧子便给劈开,她一脚踩在箱柜上,两手举着铁斧,四五下后,箱柜被她劈开了,里边的东西露出。

里边装着的是侯淑芳平常喜欢的衣裳,乔她伸出手把衣裳丢出。

侯淑芳见此,忙向前去拣。

并且还想扑过去护住箱柜。

梅小芒右手一抬,直接把铁斧指向了她,“看起来你真想去蹲大狱了。”

闪动着寒光的铁斧距离自个的脸不足一尺,侯淑芳呼吸一窒。

身体僵硬住不敢动了。

梅小芒见状又嘲笑,低头继续翻箱柜。

衣裳底下,藏着的便是那副银头面跟金簪,另外还有几两碎银块。

殷家的家底在那里放着,哪可以真的1两银都没,方才侯淑芳刻意骗梅小芒的。

梅小芒呵呵嘲笑了几声,“念弟来弟,这玩意儿给你们两个了,今天的事你们两个个受委曲了,这是补偿你们两个的。”

今天之事,这姊妹来纯粹是被她连累了,要补偿。

梅念弟梅来弟姊妹两个想不到梅小芒会这般说,二人我瞧瞧你你瞧瞧我,站原地不出声。

“放心拿着,别怕她报复,她如果敢报复,我就送她去大狱里蹲着。”梅小芒出言宽慰。

二人又对视眼,梅念弟向前一步,把箱柜中的银头面跟金簪拿出。

梅小芒见状,出言说,“你们两个个继续收拾东西,待会我叫爷将你们两个径直送到庄子那里,这地儿,以后你们两个不用过来了。”

“谢谢芒姐。”姊妹两个道谢,然后二人快步回了自个屋继续收拾东西。

好快,殷四郎赶着驴车过来了。

这时出去串门的薄氏也回来了,天儿已晚,该煮饭了,否则等殷黑山回来发现饭还没有好她又要捱骂。

薄氏见着院中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年氏在地面上躺着,侯淑芳傻呆呆地站着,梅小芒一手提着铁斧一脚踩在箱柜上,箱柜上边碎了个大洞。

赵婉则是拉着俩小孩坐边上一边吃地瓜干一边看好戏。

这什么状况!

还没有等薄氏问出口,下地挖地瓜的壮劳力回来了。

殷黑山等人看到院中的情形,也都是吃了一惊,“发生啥事了?”

“发生了一个性质特别恶劣的事。”梅小芒依然维持着手提铁斧脚踩箱柜的造型,将方才的事讲了讲,还将自个提供的两条道也讲了遍,最后说,“爷,四郎她二嫂子选了第二条道,这10两银我拿到,剩余的便是去黄家宅村砸灶房跟赔不是了。”

话音落,院中静了一会儿。

侯淑芳年氏密谋着对梅念弟梅来弟出手让人诧异。

梅小芒强迫着年氏吃真话丸也让人诧异。

梅小芒这决绝的做法更是让人诧异。

殷三郎好快反应过,当即跳脚,指着梅小芒的鼻子大骂说,“淑芳可是你二嫂子,你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我还就不讲了,怎样着吧。”梅小芒懒的费口舌掰扯殷三郎这话多么的双标跟可笑,她甩了甩手里的铁斧,左手对着殷三郎勾了下食指,“不服的话,来动手呀。”

“你还真以为……”殷三郎跳脚,大踏步的冲着梅小芒走去。

随即他的话被殷四郎打断,“三哥!当你说你想叫小芒教二嫂子红焖肉时,小芒教了么!”

“她是教了,可今日的事……”

殷四郎再度打断他的话,“这便够了,她已然仁至义尽,你如果再强逼她,她只会选第一条道,你想叫你的头一个小孩在大狱里出生么!”

这话一出,殷三郎满面的不敢相信,“你怎样也跟梅小芒站到一边了!”

“你跟你媳妇站到边上,我自然要跟我媳妇站到一边。今日的事,便依照小芒说的做。”殷四郎说着指了下身旁的驴车,“二嫂子,上车吧。”

“不准去!”殷三郎大叫着扑向殷四郎。

殷四郎面无神情地抬起手,身体一闪,躲过他,然后手掌准确的落到他的脖子之上。

殷三郎闷哼,跟前一黑,身体软下。

殷四郎伸出手接住他,把他抱回房中。

而后他出了屋,站到院中,再度指着驴车对侯淑芳说,“二嫂子,上车吧。”

侯淑芳脸在惨白跟涨红当中来回交错,她求助地看向殷黑山。

暮色中,殷黑山两手背在背后,一声不吭。

殷元康眉头拧成了疙瘩,却也是站着不动。

殷大郎跟赵婉站一块,抱着殷星儿,压根没有看她。

一家5个男的,惟一可以给她作主乐意站到她这里的殷三郎已然被打昏。

“爷,我错了,你放过我这一回好不好!”侯淑芳几步来到殷黑山跟前,噗通一声跪下,眼圈中的眼泪好像决堤了一样,唔咽着抽泣着。

将自个母家的灶房给砸了?

她没这样的胆子。

“跪错人了。”殷黑山面无神情说,“要跪,去跪小芒丫头。”

侯淑芳听言,抽泣声顿了下,她泪眼婆娑地看向了梅小芒。

梅小芒神态依然阴冷,“跪我也没有用,我今日还就铁石心肠无情无义了。”

“你一点妯娌情分都不讲!”侯淑芳问,口吻中又带了三分气忿,跟那天在逸仙居时指责梅小芒的口吻非常相似。

梅小芒呵呵嘲笑了几声,“你死心吧,今日除非你一头撞死,否则就老实去黄家宅村。”

想到此,她又晃了下手里的铁斧,开口说,“院中的人都给我听着,我这人做事先笑脸相迎,瞧在一家子的份儿上,你们要东西,我给。”

“你们这帮人,该给的我都给过了,钱,秘方,还有脸。”

“可是明显你们没有将我当一家子看,你们想的都是怎样从我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这样的面目,丑恶的我恨不能将昨天晚上的隔夜饭吐你们满面。”

“情分,你们跟我是一家子的那点子情分,在我跟前已然耗尽了。”

“因此说,以后不要想着要我讲啥一家子情分,我没有将你们当一家子,你们在我这儿一点脸都没。”

“以后你们如果是想着用一家子的名头来挑事,别怪我一耳刮子给你们拍死。”

“断绝关系,我已然断过一回了,再断一回也没有啥不可能。”

说这儿,梅小芒话音顿了下,目光一转,看向了殷四郎,“殷四郎,你说我这话讲理么?”

殷四郎俊脸上的神态麻木,他机械的点了下头,“是,你的这番话,非常有道理。”

梅小芒今天是要逼着他在她跟家人当中做一个选择。

并且她的理由还非常充分:是殷家人先不将当她一家子看。

因此她顺理成章的也不将殷家人当家人看,殷家人和她是一家子的情分,在一回次的闹事中已然消耗完了。

他可以怎样选?

他要抛弃掉本来无错的梅小芒而选择家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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