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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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说。”殷四郎抬腿进了院儿。
梅小芒恩了声，闭上大门，招呼殷四郎坐下，“要不要来碗豆汤？”
“不用。”殷四郎摇头，直接问，“我今天去味极斋卖野货，听闻了昨天的事，你可有啥打算？”
梅小芒“……”
除了在心中向诸天神佛祈祷，她可以有个屁的打算。
看梅小芒不言，小脸沉着，殷四郎斟酌下用词，出言说，“我倒有个想法，你可愿听？”
“啥？”
“跟我成婚。”殷四郎红唇轻启，吐出了令梅小芒脸大变的4个字。
“我爷好赖是大楚登记在册的小官，你要是跟我成婚，清河王不至于要强行带你走。”注目着梅小芒猛的变作冰的神态，殷四郎解释道。
殷四郎自是知道梁烨的脾气，受尽太皇、隆庆帝、皇贵妃、皇太子这大楚四巨头的宠爱，脾气有一些傲，性子有一些燥，可并没被宠坏，没有做过啥欺男霸女的坏事。
只是，梁烨爱好美食，梅小芒手艺活儿太好，为天天品尝到这手艺活儿没准会使出威逼利诱的手腕。
梅小芒虽说来历不凡，可目前就是一村女，没有法跟梁烨这种身份的人对抗。
可要是跟他成婚，梅小芒勉强算半个官家人。
就算这官小的可怜，可梁烨肯定要有所顾忌。
着实不行，他上头还有左丞相，可以由左丞相捅到隆庆帝跟前，要是隆庆帝包庇，刚好有理由揭杆而起了。
幽黑的几眼看着梅小芒冷成冰的小脸，殷四郎说，“梅小娘子，我这建议，你意下怎样？”
梅小芒两手紧攥成拳，一瞬时，脑中好像又出现了那贱男当时向自己求婚的情形。
她明澈的水眼红起，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跳起打人的冲动，她咬着牙问，“你为什么这样好心？”
不行，不可以打人，她的藏好自己力大无穷这隐秘。
“自然是由于我心悦于你。”殷四郎答的坦荡。
梅小芒这表情非常不对劲，可谁没有个隐秘呢。
他如今要做的不是打听隐秘，而是说服梅小芒嫁给他。
“我本来打算徐徐图之的，可如今知道你可能会被清河王带走，因此就遵循内心的冲动，过来向你剖白想法。”
“自然，这对你而言有一些唐突，请原谅我的孟浪，但我是真心里想求娶你。”
“期盼小娘子你可以好好考量一通。”
梅小芒双拳依然紧攥，手背之上血筋爆起，她看向殷四郎，冷嗤说，“心悦于我？”
“小娘子不相信？”殷四郎挑了下浓眉，伸出了关节明明的右手，他也将右手握起来，举到梅小芒跟前。
“我来数数小娘子的优点，孝敬。”伴随着孝敬俩字，他把拇指伸出。
“勤快。”食指神开。
“心巧。”中指伸开。
“温柔。”无名指伸开。
“坚毅。”小指伸开。
5个优点讲完，他的右手已然完全摊儿开。
接着他又伸出左手，也紧攥着，开始数梅小芒的缺点。
“有个声誉不好的娘亲。”拇指伸开。
他把两手放在梅小芒跟前，“可声誉对我而言，不值一提。”
说着，他把摊儿开成掌的右手覆盖住左手的拇指，“5个优点，完全能掩盖掉这缺点，梅小娘子，我心悦于你，真心实意。”
梅小芒看着跟前那颀长的手指，心里的怒气并没减少。
这等甜言蜜语对她而言已然好像白开水一般无味，要炸，心里的怒火燃烧的依旧叫她想炸。
“花言巧语。”她咬牙吐出这4个字。
“那小娘子可以想想我的具体行动，以后，我会叫小娘子看见我所言非虚。”殷四郎道，口吻真心，表情诚恳，瞧着梅小芒的几眼中盛着柔情。
之前没有表白时心中有一些踌躇，如今话已出口，那点踌躇瞬时烟消云散。
只剩了愉快。
这愉快的事实跟他说，他是真的喜欢他。
梅小芒瞠着跟前的殷四郎，快被怒气烧成渣的理性回来了点，她嘲笑说，“那我问你，之前的10多年，方氏恨不得将我们一家虐待致死，彼时你为什么没出手相帮？”
这是她刚穿过来时就很困惑的一个事，至今也没可以想明白。
这会这人对她说喜欢。
呵呵。
殷四郎挑了下浓眉，有一些意外，万万想不到，梅小芒居然发现了这事。
他把伸着的两手放下，解释说，“因为你们之前从没去找过爷。两家离的太远，方氏到你们家搜刮时，爷也一回都没有撞见，他总不可以在事后单独去训斥方氏吧？”
“家丑不可外扬，你们没有去找爷，爷要是贸贸然过来，你们真不会怪他多管闲事么？”
梅小芒“……”
这理由听起来正当合理。
“真的只是由于这般？”她水眼眯起，小脸蛋上写满了不相信。
“自然是这样子。”殷四郎点头，幽黑的眼睛非常明澈，跟梅小芒怀疑的目光对视，不闪不避，“爷的为人全村的人都知道，如果那时你们去请他，他决对会插手阻挡方氏。”
梅小芒磨了下牙，听起来挺像那样回事，但她不相信。
这理由她不相信。
殷四郎所谓的喜欢她也不相信。
殷四郎主动相帮为她解决困境，定抱有其它目的！
殷四郎看着梅小芒冷冰冰的脸，还有那微红的眼圈，心中一叹，他挺直了后背，正色说，“梅小娘子，方才我所说的，全部为真。”
“我殷四郎，大名童战，本年17，已过童生试，本年秋会参加乡闱，家里小富，今天真心的向小娘子表白，想求娶小娘子，望小娘子用心考量。”
梅小芒“……”
居然还做起了自我介绍。
她抿唇，耐心尽失，正想拒绝叫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大门传来，伴随着还有方氏的叫声，“守礼守礼，快开门，我来看你了。”
这声音一传来，梅小芒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回。
她看向大门，秀眉拧成疙瘩。
她没有出声，殷四郎自然也不会出声，他跟着看向了门边。
方氏把大门拍的嘣嘣直响，见没有人应声，她趴到大门的缝隙，眯着眼往里看。
透过门上的小缝，她瞥见了坐院儿中的梅小芒，殷四郎坐桌的另边上，她没有看到。
只是有人在家就行，她又开始敲门，“小芒快开门，我看见你在家了。”
梅小芒“……”
明白方氏的尿性，她咬牙，站起身把院儿中挂着的干豆皮收回房，又将煮豆汤的锅盖上，然后才走过去开了门。
“唉哟你可算开门了。”方氏老脸上硬生生的挤出笑脸。
她目光不经意扫过院儿中，见着了殷四郎，老脸上的笑瞬时僵硬住了。
随即大惊说，“殷家四郎，你怎样在这儿！”
她不敢相信的在殷四郎跟梅小芒身上扫来扫去，光天化日这对男女关着院儿独处，天呢！
贱货不要脸！
梅小芒用脚趾头就可以想出方氏这会在想什么，她这会心情正糟糕，懒的找借口解释，因此凉凉问，“你来干什么？”
一句话，把方氏将要脱口而出的污言脏话堵回。
方氏想到这回的目的，脸上的诧异又硬生生地给扭成了笑脸，“我来找你呢。”
“找我干什么？”
“你小叔要参加一个儒生的聚会，都是儒生，可不能失了脸，这不，我来找你是想借点钱。”方氏笑着说明来意。
怕梅小芒不答应，她忙又说，“这回聚会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呢，好几个家里都是做大官的，要是你小叔跟他们打好了关系，那未来肯定有大好处。”
梅小芒想也不想的说，“没有钱，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