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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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三愿的话，素卿也觉得是太巧了些，不过，还是对素卿微微一笑，安慰道：“也许，这就是天假其便呢？姐姐，凡事，不要想那么多，其实，她们还不至于太过针对咱们。每年她红香楼新来的姑娘多了，咱们，没有那么显眼。”

三愿将信将疑地道：“好吧，你既然这样信誓旦旦地，我也就不再劝你了，都由得你了。”

门外脚步声响，二女互视一眼，不再说什么。

小莲回来，素卿赶紧出去，往厨房来，在厨房门外面，就看到厨房里，春娘正指着那老鼠胡子的男子，问道：“你可是想好了，到底送到哪里去了？”

那老鼠胡子的男子陪着笑，道：“食盒安排好了，就跟每天一样，都放在那边，真不知道是哪位姐姐，给拿错了。”

素卿看到春娘已经同这老鼠胡子见面，知道这事不能再按自己之前所想的去办。

此时，自己更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便闪过一旁。

却听里面，春娘道：“你再想想，今儿，这里面，都有谁把食盒，给拿走了。你刚说的那几个姑娘，我去看了，断没有出了错的。”

老鼠胡子的男子道：“春妈妈，我再怎么着，也不能哄您，是，我这个人，平时毛病是多，可是，再怎么着，也不会贪这点东西，您说说，这个事，现在，不是叫我有冤没处诉么？”

“妈妈，您岂息怒，我们夫妻二人，在您这里也干了几年了，是，他这个人，往往有些不稳当的地方，您素常，也都原谅了。我们，也不说别的，只求您不看今时，只看往日，我们断不会贪您的。”说这话的，是之前烧火的胖大妇人。

春娘听她夫妻二人，不停地向自己恳求，却是没有半点怜悯，只冷冷地道：“何老二，你也知道你往常毛病多，你往常的那些毛病，我也没峒你计较过，可是，今儿，你拿那上不了台面的玩意，给上房送去，你倒让我怎么下这个台。你要是好说，我把菜给人重样的奉上去，一番好话，也就过去了。你却又不肯拿出来。只推是丫头们拿了，却不肯说是哪个丫头拿的。你们这么不老实，也别说我饶不饶你们了。真因小失大，有没有饶我，都还两说了。”

那胖大女人连道：“妈妈，您别急，我们再想法子，您容我们，想一想，对了，小莲姑娘还过来一趟，是不是送您那屋里去了。”

不等春娘回话，只听里面“啪”的一声，那老鼠胡子的男人斥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贱人，难不曾，妈妈还能让莲姑娘拿走东西，再来问咱们么？那样，妈妈她成什么人了？”

春娘冷笑一声道：“别在我这里做戏了。一会儿，晚宴便要开，我原不想与你们太为难，可惜，你们偏偏不肯让我这里好过。”

那胖大妇人求肯道：“妈妈，不管怎么样，问问莲姑娘吧。”

听到此处，素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缓步走了进去，道：“莲姐姐一直跟着我和陈姐姐呢？这是有什么事儿要问她么？”

春娘冷冷地道：“有你什么事儿？怎么跑出来了呢？”

素卿笑道：“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我这里也饿啊。”说罢，转过头来，望着那一对儿夫妇，道：“你们要找莲姐姐什么事啊，莲姐姐刚带人伺候了陈姑娘沐浴，正累呢，有什么活儿，叫我过来干，可以么？”

春娘冷笑一声道：“这没你什么事儿。快回去。”

素卿道：“妈妈，蚕儿实在是肚子饿了，拿几个馒头去，不成么？”

春娘被闹得无法，只得对那胖大妇人道：“给她拿，赶紧给她拿走。”

那胖大妇人从柜橱里拿出几个馒头来，交到素卿的手里，轻声道：“姑娘，馒头给你，你回去，可是要同莲姑娘说，今儿有什么话，一定要实话实说啊。”

素卿一脸茫然地望着那妇人，道：“什么事儿啊，莲姐姐今儿除了叫人安排陈姑娘洗澡，就没出去过啊。”

胖大妇人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她隐隐觉出，一张巨网向自己夫妇二人扑来，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症结在哪里。

素卿拿着馒头，不再理那妇人，转过身来，对春娘微微一礼，道：“妈妈，那我先回去了。”

春娘的心思，亦是有些烦乱地道：“快回去吧，别在我这里闹了。”

素卿自知，这一计，算是成了一半儿，只要小莲，不再悔口，就什么也不怕了。

只要小莲咬住了牙关，她还不信，春娘能不信自己的女儿，而是会信一个外人。

素卿拿着馒头回去，一进屋，只见三愿同小莲，一坐一站，二人神情尴尬，倒像是一对儿木雕一般。

素卿将馒头放在桌上，拿起一个，便掰着吃了起来。

吃了两口，素卿道：“你们两个，不过来吃些么？”

二人皆是摇头。

小莲含笑问道：“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素卿笑道：“你娘，同厨房那两个人已经见面儿了，那女的说是你去过一趟，不过，她不知道你是给谁的饭，只还以为是给你娘呢，这会儿，正是纠结不清呢。厨房里，现在我看，也就他们两个能说得上话，剩下的劈柴烧火的，都不大要紧，便是说什么，也不一定有人愿意听。一会儿，她要是真问你，你只咬住嘴，就说，今儿，除了给安排洗澡水，一直在这屋里，就是了。”

小莲点了点头，道：“我都知道了。姑娘您放心。”

素卿含笑道：“好，你让我放心，我便放心，不过，你可给我记好了，这个事，便是说实话，也得等他们两个都走了以后，再同你娘说，这么着，咱们就都不怕了。”

小莲点头道：“我知道了，姑娘您放心。”

一旁的三愿，也是连连地点头，只是点得极清，不仔细看，便看不出来。

素卿看此时的三愿也不阻碍，小莲也比一开始，要稳重得多，素卿看在眼里，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