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愿意说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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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沧澜笑言：“跟着你的人倒是有好运气，各个你都为她们谋了好出路。”
闻言宁红叶眸色微微变了变，心底不由叹了口气。
“也并非人人都有好出路。”
算算时日，嘉月离开侯府去盛恒身边，也有好些时候了。
“你确定顾沧澜的一双腿废了？”
关宁城城主府中，盛恒皱眉看着手边密信，站在稍远处的是随他来边关的琅王府医女嘉月，眼下听到主子的问话，便俯首回应。
“奴婢当日为顾小侯爷诊治之时，小侯爷腿伤极重，除非来了神仙，不然这伤必然是好不了的。”
盛恒一听这眉头才稍微松了松，可眸中还是一片凝重。
嘉月的医术他是相信的，可为什么白云关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就连顾候那边也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自己亲儿子一双腿废了，他竟半点不伤心？
“嘉月，本王能相信你吗？”
盛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嘉月心头一跳，还以为面前之人是发现了什么，但还是沉着气俯首。
“殿下为奴婢找到至亲，给了奴婢活下去的机会，奴婢感激不尽，只要是殿下的吩咐，奴婢一定尽全力去做，绝对不会辜负殿下信任。”
盛恒一笑，从怀中拿出一物递到她面前。
“既然如此，吃下此物，日后，你便是本王最信任的人。”
医者，想要治病救人，自然也要熟悉一些毒物，这会儿嘉月才将那瓷瓶打开，闻着那一股几乎是立刻散发出来的腥味，便多少猜到瓷瓶中是什么东西，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你医术高明，该是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你放心，配制其解药的东海鲛珠虽难寻，可本王手里有足够的鲛珠，只要你乖乖听话，一月一次的解药，本王少不了你的。”
嘉月拿着药没有动作。
就算有解药，这毒也极其消耗身体，一旦吃下去，绝对活不过十年，可她如今才十八......
看着她犹豫不决，盛恒眸子冷了下来。
“怎么，你不愿意一辈子追随本王？”
若是不能为他所用，还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嘉月沉思半晌，那眸中犹豫之色十分明显，到盛恒已经没了等下去的耐心时，她才一脸绝望的跪下。
“奴婢有罪！奴婢愿将一切实话告知，还求殿下饶奴婢一命！”
竹林木屋中，宁红叶将一份这几日连夜写出来的对战良策递给顾沧澜。
“我不能亲自披甲上阵，只能留给你这些东西，或能起到些作用。侯爷还在关宁城，若是有什么变故，你记得让人去找嘉月，她在盛恒身边，一些事做起来要更方便些。”
宁红叶交待着事情，顾沧澜将那卷竹简打开，一行一行看下去，一颗心是越发震惊。
这些策略，便是父亲行军多年都未曾摸索出来的，他的小娘子却能如数家珍......
“有些时候，真觉得娘子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女儿。”
一个躲在深闺十数年的姑娘，怎么可能知晓这些策略。
顾沧澜话中有话，宁红叶能听出来，实则从前顾沧澜便问过她，如何知道这些行军策略，她一律以饱读史书蒙混过去。顾沧澜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换做她自己，也是不相信这一番说辞的。
只是重生之事她不知该如何同顾沧澜开口，且就算说了，或许顾沧澜也不会相信，只觉又是她新寻出来的借口罢了。
就宁红叶发愣这一会儿，她面上的神情半点不少的落入顾沧澜双眸之中。
她果然是有些事情瞒着他的。
“娘子打算，什么时候将心中所念之事告知为夫？”
顾沧澜直接了当的开口，叫宁红叶越发不知该如何回他。
这一回便是想要找个托辞敷衍过去，只怕也不能了。
可是就算她愿意说，又该如何开口呢？重生之说......只怕会吓到他吧？
宁红叶想要否认，可抬眸看到他认真的眸子，又觉得，或许告诉他也无妨，顾沧澜，从未让她失望过。
“在你面前我总是什么都瞒不住的。等你平安回家，我便将一切都告诉你。”
宁红叶到底是在大寒这日赶回盛京，去的时候马不停蹄赶了六日，回来的时候有姜游年相助、走的水路，倒是比去时快了一倍。
已是年关，盛京城里热闹非常，集市上叫卖声不断，不管是商铺还是小摊贩，都盼着能在这年关赚上今年最后一笔银钱；也有人迎着风雪、提着大红灯笼走在街道上，边上是提着花灯玩闹的孩童，一片欢声笑语。
临江的几家酒楼宾客满席，灯火从一楼亮到最高层，隔得远远得都能听到丝竹声声，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侯府门前也挂了大红的灯笼，时不时能听到宅子里传来的笑闹声，倒也是一副热闹景象，半点没因为府中主子不在而与往年有什么不同。
宁红叶看着心中很是满意，侯府如此景象，看来，皇帝并不知道她离京之事。
实则就算是侯府之中，知道她离京之事的也只有管家一人，旁的人只以为夫人日日入宫是以见不到人，倒是无一人怀疑过为何她月余未曾出现在众人面前过。
这会儿管家得了消息匆匆出来，才将人迎进府便急忙拿了宫装过来。
“这些时日都是太后娘娘帮着夫人隐瞒行踪，在旁人眼中，夫人这月余都在寿康宫中为太后娘娘抄写经书，夫人出去可莫要说漏了嘴。
太后娘娘先前差人来给奴才传了话，若是夫人回来，便先入宫去，自寿康宫光明正大的回府，叫旁人看着也能少些议论。”
就连这宫装，都是太后宫里的人送来的。
宁红叶接过宫装，手指轻轻抚，摸着那衣衫，心下却是有些惊讶。
太后竟然早就料到她会回来？
如何出的宫廷，宁红叶自然还是如何回去，只是这一次带路的是寿康宫中的人。太后料到她会回京，自然也在宫外留了接应之人，且这接应之人还是宁红叶的老熟人，芳若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