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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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一国之母，那朕便废了她这个国，母，看看她还能包庇苏家这些人到什么时候！？”
废后！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边上侍候的一应太监宫女全都跪下。
“圣上息怒！”
皇后不可置信的盯着皇帝，看着这个自己放在心尖上敬着爱着数十年的男人，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你要废后？当年是你求着要娶我的！”
此刻没有皇帝，没有皇后，她只是年少时那个懵懂的少女，而眼前的男人也不过是看向她时满眼深情的男子。
从前父亲便说过，若是她执意要嫁入皇家，等待她的绝对不是两心相许、携手白头，可她不信父亲的，她信了眼前之人的甜言蜜语，带着兵权嫁入皇室，助他登上这天子之位......可眼下，他竟然说要废后......他怎么敢！？
皇后这话彻底激怒了皇帝，皇帝指着她便是怒骂。
“疯了、真是疯了，这样一个女人，何德何能为朕的皇后！？”
眼看着皇帝越发气急，太子重重跪了下去，那声音响的在这不算安静的大殿里也尤为明显。
“父皇三思！就算苏家所犯罪名当真存在，那也是苏家之过，错不及母后啊！”
他原是入宫为苏家求情的，可如今这般情形，能保下母后已是万幸！
皇帝听着，只觉眼前这个急于将皇后摘干净的儿子根本没有为君之能。
“好一个错不及你母后！京兆尹递上来的证词清清楚楚写着，那些事情皆有你的参与！朕乃天下百姓之主，此事也要给所有人一个交待，你告诉朕，今日朕是废了她，还是废了你！？”
苏家犯了事，皇后为自家侄儿和弟弟求情，激动之下胡言触及圣上逆鳞给，圣上险些当场废后。
这皇城之中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事情才发生，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便大都听到了消息，最为高兴的自然就是熹贵妃。
“原只想着让皇上对太子心灰意冷，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之喜。”
不管是废后还是废太子，她都是其中得利的那个。
宫人跪在身前为熹贵妃涂着丹蔻，边上嬷嬷禀报消息的时候半点不避讳人，熹贵妃也只当那人不存在，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没了后位，她不过是个弃妇，她的儿子便不配为太子，届时，还有谁能同本宫的恒儿相争？”
苏氏若不占着那位置，那后位便必然是她的，原以为这一辈子都等不到这一日了，没想到心思落了下去，老天爷倒是将她想要的喂到她嘴边来了！
消息传到侯府，侯爷沉思半晌之后还是洗漱更衣入了皇宫。
到底是受了故人临终之托，纵是搭上顾家，他也是要护着那母子两个的。
顾候同苏家那位靠着祖上庇佑才混得一官半职的苏将军不同，圣上忌惮之余又需要他，自然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一听顾候来了，强压下怒火将人请了进来。
“侯爷也是来劝朕的？”
实则根本不用问，这个时候入宫也不可能是为别的事情了。
顾候俯首。
“圣上容禀，南疆再起山匪之乱，臣猜测同楚夷使者入皇朝之事有关，内忧外患之下，超纲不可生乱，此刻不管是废后还是废储君，都不是明智之选。”
南疆那些山匪横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朝廷年年都派人前往剿灭，对方也是狡猾得很，一听到风声便偃旗息鼓扮作寻常百姓，待官兵一走，又开始为祸一方。只是今年闹得动静实在是大，朝廷对此也很是头疼，顾候拿这个来说事，皇帝也没有什么理由反驳。
顾候入宫一趟，到底是将太子的储君之位保了下来，只是回府便取出那一身锁于暗室半年有余的盔甲。
“父亲这是打算亲自带兵前往南疆剿匪？”
顾沧澜皱眉，他自然是不愿父亲亲自去这一趟的，手中没有青虎军，单凭南疆那些个整日里好吃懒做的官兵，纵父亲能以一敌十，也没有太大的胜算。
顾候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
“今日为父入宫之时，苏将军也在御书房中，提及南疆之事，圣上有意让苏将军前往平乱。”
头发白了半数的中年男子整理着银色盔甲，双眸没有焦距，似是透过那副盔甲在看旁的什么人。
“苏家到了皇后和小苏将军这一代，就只剩下小苏将军一个男丁，再往下，府里都是些不堪重用的富贵公子，为父受人恩惠，自然也要替恩师庇佑族人，旁的事情上无能为力，带兵打仗却是咱们吃饭的本事，便去这一趟也无妨。”
顾沧澜沉默。
苏家那个将军他是知道的，空有将军名头，没有实权不说，只怕连军营都没进过几次，让那样一个人带兵去南疆剿匪，只怕还没见到匪徒，自己便要折在半路上。
他们知道的，皇帝自然也知道，可见皇帝这次的当真动了怒气，打算借那些山匪之手除去苏家如今这当家人。
“圣上既然有此心，便不会答应父亲自请前往南疆的请求。”
顾候突然笑着摇了摇头，全然是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用老夫性命换小苏将军一命，圣上，不会不答应。”
只要他死在战场上，宫里那位，便可高枕无忧，再不必担心他盛氏天下假手于人了。
顾沧澜眸子一凛。
“我不会让父亲走到这一步。”
南疆的山匪对于百姓来说确实是一直未能解决的祸端，可对于盛京城里一些人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父亲放心，不必父亲出面，自有人替小苏将军挡下此事。”
第二日早朝。
朝堂之上，太子上前一步向着上座之人俯首，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儿臣自请前往南疆平定匪徒之乱，求父皇恩准！”
虽看不上舅舅和那几个表兄弟，可苏家到底是要靠这么几个人撑着，这家族才能延续下去，侯爷说的没错，也是该他入军历练历练的时候了。
上座之人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没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