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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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到底也是能成为储君的人,不消片刻便将宁红叶的话想明白,错愕的看着她。
“弟妹不愿意沧澜去求皇祖母?你还是介意先前月馨险些害了沧澜之事?”
那件事之后他也同沧澜仔细解释过,沧澜并未责怪,他便也以为此事就此过去了。
没想到,她依旧是介意的。
宁红叶抬眼看他,一脸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殿下此言诧异,夫君既然说了不会为此怪罪公主殿下,臣妇自然也不会执着,更不会为此为难谁,夫君确实身子抱恙,这两日府中大夫进进出出,殿下随便一问便知臣妇所言不假,殿下误会臣妇的意思了。”
太子无言。
眼前的女子如何聪慧,太子是清楚的,若今日她执意拦他,他如何都见不到顾沧澜。
“要如何才能让本宫见沧澜?”
若她实在放不下当初之事,他愿替月馨恕罪,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力答应做到。
宁红叶却依旧摇头。。
“大夫说夫君身子孱弱,他醒过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可打扰,且殿下所言之事,臣妇亦觉不妥。圣上做主之事,必是深思熟虑过的,这时候若是让我夫君去求了太后娘娘出面周旋,圣上为难之下,不会责怪太后娘娘,只会将怒火发在我夫君身上,殿下若还心疼我夫君,这件事,便不要牵扯上夫君了。”
宁红叶说的也是实话,盛月馨嫁不嫁去楚夷同她没什么关系,可皇帝本就看不惯顾沧澜,这时候再在这事儿上前去招惹,只会让顾候的处境更为尴尬。
盛重不解。
一顿责骂同远嫁楚夷相比,那不知轻了多少,若挨一顿骂便可替月馨挡去远嫁之苦,不用考虑他自己都愿意去!沧澜必然也是愿意的呀!
宁红叶见他那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便知道这人心里才想什么,只觉得太子虽没有皇帝和琅王那般的心狠手辣,可这自私起来的时候,同那二人区别也不是很大。
“弟妹这是执意不让我见沧澜了?”
太子语气之中已带了些怒气,或是为她百般阻挠而生怒,也或是为了她如此顾着顾沧澜,连半分都没有为他考虑过。
要远嫁楚夷的,是他的亲妹妹!
宁红叶放下点心,不急不慢的擦着沾了些碎屑的手指。
“殿下若是要硬闯,臣妇也是不敢拦的。”
若盛重脸皮厚到这个程度,她也没有拦他的意义。
盛重沉默,半晌不语,而后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语气软了几分。
“你如此拦我,总要给个理由。”
宁红叶一听险些笑了出来,有些疑惑的看向太子。
“我为何要拦殿下?七公主日后嫁给谁同我并无太大干系,倒是想同殿下要一个理由,为何要圣上更改旨意?”
她语气不如先前闲适,倒是有几分严肃。
“殿下该清楚,七公主若是嫁往楚夷,楚夷便是殿下承袭皇位最大的助益,如此盟友,别人求都求不来,殿下还急着往外推,这是个什么道理?”
太子一听下意识便开口:“那是本宫的亲妹妹!”
宁红叶冷笑:“七公主若是不去,便有别的女子要去,谁没有父母至亲?别人去得,七公主便去不得?”
皇家贵女自幼金尊玉贵的长大、受万民敬仰朝拜,如今到了国家危急存亡之际,倒是不愿意站出来为万民消灾挡难,这并非一国公主该有的姿态。
见她提及这个,太子心中是愤怒的,从一开始他便不同意两国结和亲之好,楚夷国君的野心人尽皆知,如今不过是要为楚夷争取休养生息的时间罢了,待兵力将养回来,便是楚夷铁骑兵临关宁城下之时!无奈父皇不听他所言,执意要答应楚夷使者所求。
“举国上下多少壮志男儿,若要以牺牲一个女子来求这一份和平,那这征战,不休也罢!”
盛重一句话说完,整个屋子都是安静的,就连宁红叶都没有想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反应过来之后只觉眼前之人不可理喻,这还是顾沧澜口中那个明智仁义的太子殿下?
“殿下没去过边关吧?也没看见过尸体堆积成山。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些哪里是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能明白的。殿下所言不假,确实不该依靠一个女子和亲来求得现世安稳,只若都如殿下一般的心有大志而无实际作为,那这些豪言壮志便是空谈。”
“侯爷同夫君在边关征战多年,为求的便是百姓安宁,到最后侯爷为此被圣上忌惮、夫君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一身的伤痕比那宫里最底层的粗实丫鬟手上的伤还要多上一些,这一切旁人不知,殿下该是清楚的,如今怎么还能来侯府说出这些话?”
“殿下,侯府从来效忠于明君、守护皇朝百姓,并非是殿下胡为后的避风港,公主和亲之事牵扯甚广,如今还扯上七公主,殿下最好作壁上观,若是再胡为做些叫圣上为难之事,恐叫有心人借题发挥,届时皇后娘娘不止要为公主之事担忧,更是要为殿下担忧,实在划不来。”
同这位太子殿下相识至今,这还是宁红叶头一回同他说这么多的话。
顾家为何选择他盛重而不是选择盛恒?不过是因为太子一颗仁义之心罢了,可如今他忘了初心,将顾家对他的好当做理所应当,出了什么事都想着要顾家出面帮着解决。顾候同顾沧澜或不会弗了他这个面子、就算自己吃闷亏也会尽力帮他,可她不一样,她同太子之见没有任何旧情,今日所言一切不过就事论事,她说得够清楚明白,若是连这个太子都还是听不懂,那这储君之位,换了人也实属正常。
太子沉默,宁红叶这并不是赌气说出来的话,恰恰相反,这些话是他从前谨记心间、从未忘记过的,是什么时候他忘了用这些话来鞭策自己,任由自己变得越来越优柔寡断、不堪担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