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命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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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诊治？老夫现在恨不得打死这有辱门风的不孝女！”
宁家也算世代书香，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败坏门风的东西！？
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宁红叶一看立刻松开为宁青澄诊脉的手，上前轻轻揉着宁侍郎的手心，没多久宁侍郎便缓了过来，却没急着叫她去看宁青澄。
可见这一次宁侍郎是当真了，如此下去，宁青澄只怕是真要一尸两命。
杨氏听了宁侍郎这话立刻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那头磕在地上咚咚的响。
“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太过纵容，是妾身逼着她去见那李晋，老爷有什么怒气都冲妾身来，求老爷救救青澄，青澄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宁侍郎整个人气得身子都是颤抖的。
“你还知道她是你亲生女儿，你便是如此待你亲生女儿的！？”
若是没有杨氏在旁挑唆指使，单宁青澄一个人，怎么敢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来！
见求宁侍郎无用，杨氏竟然转而求起宁红叶来。
“大小姐、大小姐妾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你妹妹，纵我有千错万错，你妹妹是无辜的，我为从前所做的一切给你赔罪，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救救我女儿啊！”
宁红叶从未见杨氏有过如此卑微的时候，从前惯于在宁侍郎面前装柔弱装可怜的人，眼下头都快磕破了也没见她晕过去，倒是中气十足的哭求众人救她女儿。
宁红叶看着，半晌转身对宁侍郎俯首。
“父亲，到底是内宅之事，此处还是交由女儿处理吧，若二妹妹当真是受人蛊惑才做下错事，那确实不该落个如此下场。”
宁侍郎正在气头上，已然是不管宁青澄死活，只当从未生过这个女儿。
宁红叶给一旁的段荣递了个眼色，段荣会意，急忙上前也跟着劝了几句，这才将宁侍郎劝出屋子去。
将一干无关之人都屏退，宁红叶才坐到一旁的软椅上，看着发髻凌乱、不断哭求众人救一救宁青澄的杨氏。
“当年我母亲，是被你害死的，用慢性毒药，一点点耗干了她的身子，叫她年纪轻轻便病死在内宅之中。”
她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什么极小的事情一般。说着还从怀中取出一些药方来。
“这是当年那些府医给我母亲治病时开出来的药方子，其中有些药材药性冲突，放在一起便是毒药，就是这些东西害死了我母亲，而那些人，是听了你的指使才如此行事。你做事很是缜密，将那些人处理得也干净，我找了三年都没能找到，只是你忘了，这府里识字的奴婢不止你一个，当真想要查，还是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杨氏一脸恐惧的看着那些药方。
她不懂医理，但宁红叶说的话她能听得懂，当年的事实大致也是宁红叶所言这般，原来这些事情不是宁红叶不知道，只是藏在心里一直没说出来，且还在暗中查探！
“当年是我小看了你，原以为你会死在那荒郊野岭，没想到你不但活着回来了，还将这些事情都查了出来，可你查出来又有什么用？谁会信你？纵你拿着这些东西去报官，你看看府衙的人会不会听信你一面之词便来抓我！”
宁青澄生死一线，宁红叶又那处当年她害人的证据，杨氏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只想着若是澄儿当真救不回来了，她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拉着宁红叶同归于尽！
宁红叶却是笑。
“我并不需要任何人相信我，今日我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不过想听你一句实话。我母亲待你亲厚，从未将你视为奴仆，甚至在你设计我父亲与你同房之后也并未对你赶尽杀绝，这样一个良善之人，你为何要下毒害她？”
她这话一出来，杨氏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的笑了起来。
“宁红叶，你是单纯还是傻？她一个乡野村妇、山匪窝里出来的女人，凭什么高高在上成为我的主子？宁家主母这个位置上坐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母亲那个蠢货！你问我为什么害她？哈哈哈……当真笑话，她不死，我怎么成为这府里的女主人？”
此时此刻，杨氏已经有些疯癫模样，同昨儿那儿失了神智的疯癫宁青澄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宁红叶听她说完，一脸平静的点点头。
“我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你女儿的命还要不要救，看你自己。”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在桌案上，而后看着杨氏。
杨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想做什么？”
这一刻，她竟觉得平日里她根本看不上眼的宁红叶，竟叫她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子惧意来！
宁红叶看了床榻上气息越发微弱的宁青澄一眼。
“你放心，这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这药吃下去，会慢慢损耗你的身体、腐蚀你的五脏六腑，最后在极致痛苦之中死亡。当然，这个过程十分漫长，需要两年左右。”
言下之意，杨氏若吃了这药，那便只能再活两年。
宁红叶自知自己从来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圣母心的人，宁青澄的死活同她无关，她也不想救，可若杨氏能给出足够多的筹码，她让宁青澄再多活几年也无妨。两年，当初杨氏喂她母亲吃慢性毒药，也是用了两年的时间。
她收集证据不过是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母亲的人，从未想过报官或是将证据给谁、求谁为母亲的枉死主持公道，这仇，她从一开始便打算自己报的。
杨氏一听便立刻摇头，她好不容易才等到女儿成了世家大族里的正房夫人、好不容易才熬过那三年重新过回官家太太的生活，两年，她怎么甘心啊！？
宁红叶见她如此，无所谓的将瓶子收回。
“你不愿意我也不强人所难，痛失至亲的痛苦我感受过了，接下来，便该二姨娘你来感受了。”
宁青澄这模样，别说没有人敢治，就算有，宁青澄也没有那个时间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