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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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的马车前，停了一辆差不多大小的马车，看样子是轮子坏了，车夫正在边上修。
“小姐，是其他家的马车坏了。”半夏放下帘子，对江月恒道。
江月恒点点头，“离万花会开始还有多久。”
“约莫半个时辰。”半夏估算道。
“绕过去。”
江月恒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外头的车夫听清楚，车夫应了一声，便驾着马车从边上绕过。
风吹动马车侧面的帘子，江月恒看到在那辆停着的马车外，站着一个蓝衣女子。
好像在哪见过?
江月恒想了一会，没记起来是谁，便不再理会，这圣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世家中人爱去的地方无非就那么几个，说不定是在哪打过照面。
那女子自然也瞧见江月恒了，她神色一顿，就要上前，只不过萧府的马车已经驶去一段不短的距离，她这才作罢。
“小姐，怎么了?”丫鬟见自家萧家神色不对，便问了句。
秦箐缓缓道:“没什么，方才那是谁家的马车?”
丫鬟想了想道:“萧家的。”
“萧家?也是去万花会的吗?”秦箐问道，对方若是去万花会，那她一会必然还是能找得到人的。
那丫鬟不知道自家小姐怎么突然对萧家这么感兴趣了，不过还是回答道:“萧家只有一个女儿，听说也收到了邀请函，方才那马车里坐的是个女子，应该是去万花会的。”
秦箐低头看着正在修车的马车夫，没来由得觉得烦躁，她微微低了下头，“车快修好了吗?”
“小姐再给小人一刻钟的时间便好。”那车夫正头也不抬得修着轮子。
萧家的位置离留芳小筑并不远，绕过半道都马车后，没一会便到了地方。
江月恒还没下车，便听到了外头各种寒暄的声音。
“帝妃?”
“怎么会……”
江月恒刚下马车，边上的夫人小姐便暗暗心惊，这女子怎么长得像和帝妃江晚晚一模一样?
江月恒自然留意到了她们的动静，她这次决定以真实面目示人，自然也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她的确是故意的，她这张脸，迟早要暴露，反正在秘境中看过的人也不少了，再遮着也没有意义。
江月恒从容不迫得继续往留芳小筑里走去，瞧见那几个盯着她瞧的夫人小姐，还不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浑身气度贵不可言，明明什么都没说，可一举一动，却生生让人觉得她好似一个落入凡尘的神女一般。
这种感觉，和世家自小培养出来的女子是很不同的。
这次出来，江月恒只带了半夏一个丫鬟，走到留芳小筑外头，半夏出示一早便准备好的邀请函，看过之后，两人便进入了留芳小筑。
“哟，帝妃娘娘这是死而复生了啊?”
刚进留芳小筑不久，一道刻薄的女声便在江月恒前面不远处响起。
江月恒抬头，眼前的小径正通向一个八角小亭，亭中摆了张圆桌，上头放着些糕点灵果，方才开口说话的，就是亭中一名身着紫色云纱衣的女子。
那女子容颜艳丽，身形丰腴，此时看像江月恒的眼神却满是讥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大仇多大恨。
“这位小姐说的什么话，我听不懂。”江月恒一双眸子淡淡看向挑衅的人，却似乎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白晶脸上一僵，没想到江月恒竟然如此淡定，又很快恢复了方才那副嘲讽的样子，开口不屑道:“我说的什么你真听不懂?怎么?冒充圣女一事暴露了，被赶出帝宫改名换姓了是吧?”
白晶此话一出，不止是江月恒，连边上看着的那些夫人小姐都觉得太过了些，且不说这女子是不是从前的江晚晚，江晚晚的死已经是圣域中和帝宫两个可以说是圣域顶端的世家都认可的。
现在白薇说这些，还是在圣女做东的万花会上，实在是有些不知礼数了。
“我是萧家三小姐，我的邀请函一样是圣宫送过来的，这位小姐的意思，莫不是在说圣女也觉得我是死去的江晚晚，不仅知道，还在帮我洗身份?”江月恒语气淡淡的，根本没把跳脚的白晶放在心上。
白晶气极，“你！”
可她却什么也不敢再说了，江晚晚心中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一样的人物，若不是她死得早，现在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可圣女却不一样，即使从前判断有误听信了江晚晚这个赝品的话，那现在江晚晚身死，圣女依旧是整个圣域中的信仰和象征。
他们或许可以在背后偷偷议论圣女，但现在万花会上，众目睽睽之下，是绝对没有人敢说圣女一个不字的。
白薇狠狠看了一眼江月恒，提着裙摆便气冲冲得走了，显然是不敢再说下去，江月恒的嘴上功夫她方才已经见识过了，况且此事本就是她先挑起的，她理亏在先，没有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人帮她。
“早听说萧家三小姐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一名贵妇人模样的人对着江月恒点了点头，话里虽是称赞，但江月恒却听出了试探的意味。
江月恒点点头，微微笑道:“江夫人哪里的话，让各位看笑话了。”
就在方才江夫人开口时，半夏便偷偷告诉了江月恒这是江家的二少夫人，这也是江月恒带半夏出来的原因。
这丫头在认人上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圣域中这些贵人的脸先前都用画卷来给她认过了，带上半夏，跟带了本辨认身份的小册没什么区别。
江夫人原本也只是试探着问一句，没想到江月恒倒真能认得她，不过她仔细观察着江月恒的说话语气，很快便否定了对方是江晚晚的这个想法。
她在江晚晚生前见过江晚晚几面，江晚晚虽然为人处世都表现十分得和善可亲，但却总给她一种端着的感觉，就连那些表现出来的平易近人，都让人觉得有几分虚假。
可眼前的这个女子不一样，她没有江晚晚的那种故作姿态，似乎生来就是如此贵不可言。
不止江夫人，现场凡是有些年纪大人，都能明显得感觉到眼前的女子与从前的帝妃江晚晚，除了这张将其相似的脸以外。
无一处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