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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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麒毫无防备地被皇上踢得狼狈倒地，一双眼睛都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今天发生的超出他意料的事情太多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皇上意味不明的视线冷冷地从君易寒和沈未凝的身上扫过，在沈夫人的身上停留几秒后，才终于看向倒在地上的舞阳公主和凌玉麒母子俩。
舞阳公主现在似乎已经没了念想，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只盼望这件事能快点结束。
而凌玉麒却是深陷在巨大的震惊之中，回不过神来。
皇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接着厉声道，“玉贤王，你可知罪？”
凌玉麒人都几乎已经傻了，茫茫然地抬起头，“舅舅，娘亲和我如今被这些沈家人欺负到这等地步，你却来问我知罪没有？难道这北盛朝中，当真到了沈重一手遮天，功高盖主的境地？”
“麒儿！”
舞阳公主听到这番话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她拦不住，只能转头去看皇上的反应。
皇上脸色阴沉得像是会滴出墨来。
他冷哼一声，“大胆！凌玉麒，朕念你身上流着我北盛皇族的血，多次对你网开一面，而你却一再挑战朕的底线，将北盛律法置若罔闻，事到如今竟还大言不惭，妄论国法朝政，真是死不足惜！”
舞阳公主慌了，她没想到自己拿出腰牌让人请皇上来，本意是为撑腰，可闹到如今这个地步，竟成了自掘坟墓！
“皇兄，麒儿他还年幼，求皇兄看在臣妹对北盛一片衷心的情分上，饶过他……”
“年幼？”
不等舞阳公主把话说完，皇上就已经冷冷打断她，“再有几年便是而立之年，你还说他年幼？”
“皇兄……”
“不必多言！”
皇上拂袖便道，“传朕旨意，玉贤王横行霸道，为祸一方，即日起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捉拿下狱，着大理寺深入调查其往日罪行，论罪惩处！
“舞阳公主教子无方，着令其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可踏出公主府半步，若有违逆，斩！”
皇上的话掷地有声，教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没人想到，皇上这次真的动了怒，竟连舞阳公主也一并处置了。
虽然没有褫夺封号，但让她闭门思过，不许出府，也同监禁无异了。
皇上处置完这些之后，就转身上了轿辇，吩咐内侍起轿回宫，再没有同旁人说过一句话。
只是在轿辇离开之前，皇上从帘内深深地看了沈未凝一眼。
沈未凝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
她明白皇上的意思。
今日之事说白了都是因她与凌玉麒之间的旧怨而起，而皇上又有求于她，若不料理了这个凌玉麒，只怕他春风吹又生，三番两次地去找沈未凝的麻烦，得不偿失。
所以，凌玉麒会有这般下场，除了他自己咎由自取外，也成就了皇上的顺水人情。
包括君易寒在内的沈家一家，对凌玉麒接下来的落寞毫无兴趣，在皇上走后便也一道离开。
回去沈府的路上，沈未凝耐不住好奇，晃着沈夫人的胳膊问，“娘，那舞阳公主跟娘你是旧识吗？怎么女儿听到舞阳公主唤您，门主？”
沈夫人轻轻一笑，只那笑中，还略有几分苦涩，“娘亲年轻时曾游历江湖，与江湖中一个唤作红袖门的帮派颇有渊源，之后阴差阳错地做了几日门主。
“舞阳公主被送到西康和亲之时，曾路遇刺客截杀，侍卫死伤一片，眼看她就要被贼人玷污时，是我带着红袖门的人救了她，我顾念她是为北盛朝廷才去和亲，对她平白多出几分惦念，所以就带人一路将她护送到西康境内，为保西康有人想谋害她，还破格将她纳入红袖门中，教了她一点保命的手段，但自那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见过面，她不知道我是宁候之女，更不知道我嫁入沈家。”
沈未凝眼睛瞪得老大。
“娘，没想到你这前半生过得还真是恣意潇洒，比女儿强多了！让女儿好生羡慕。”
她抱着沈夫人的手臂撒娇，把沈夫人哄得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直线。
可沈夫人心里却仍旧有些难以言喻的伤感。
她叹了口气，“当年我在外初遇舞阳公主时，见她被刺客吓得瑟瑟发抖，动了恻隐之心，还问过她，若是想要离开的话，我可以帮她做一个局，让朝廷以为她已经死了，和亲之事让其他的公主去。
“可没想到，那时她只是犹豫了下，就摇头跟我说，她既生为北盛的公主，便身负北盛兴衰，决不能为一己之私，置他人于不顾，也就是因为这，我才破例将她纳入红袖门的，可没想到，三十年过去，她早已不再是心性纯良的舞阳公主了。”
沈未凝听出娘亲语气中的伤感，眼珠一转，故作恼怒道，“娘亲有这等本事怎么从不教给女儿？”
沈夫人看了她一眼，“我跟你爹什么都没教你呢，就让你混成了整个京城的混世魔头。
“若是再教给你点什么，这京城怕是再无一日安宁。”
“哎呀娘！”
沈未凝哄着她，“多少也教我一点嘛，就算不教那种有攻击性的，教女儿几套防身术也行啊！也好叫女儿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起码有些自保的能力不是？”
听到沈未凝这样说，沈夫人的脑子里下意识地就闪过凌玉麒身边的那个死士跳出来想要杀了她的宝贝女儿的画面。
沈夫人顿时心头一紧，忙道，“好，娘教你！你可要好好学。”
“放心吧，女儿这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说不定将来还能偷学几本武功秘籍，成个女侠什么的呢！”
“哎哟哟，你个滑头，还没开始学这牛皮倒是吹得响！”
“虎父无犬女嘛，爹娘哥哥都这么聪明，我当然也不会差！”
“……”
沈未凝和沈夫人坐在马车里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沈家兄弟四人还有君易寒则是骑着马跟在外头，听到笑声也是心情大好。
所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密切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动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