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报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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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凝闻言立刻变了脸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在见死不救?”
君易寒却再没有跟沈未凝留在这里咬文嚼字的心情,转身便走出房门。
白老有危险,他决不能袖手旁观。
“你站住!”
沈未凝急着冲出去拉住他,“你要去哪?”
君易寒丝毫不假思索,“皇宫。”
“你现在入宫,皇上和太子问起来,你打算怎么说?”
君易寒微微皱眉,房间里的萧如却是已经跟到房门边,接话道,“那就等到入夜之后,潜入皇宫,救出白老!”
“闭嘴!”
沈未凝真是要被这些一根筋的东西气死了!
她看着君易寒,“你冷静一点,如果你先自乱阵脚,到时候非但没有人能救得了白老,还会搭上整个寒王府,甚至你外公一家,还有我父母兄长,都难逃一死。”
沈未凝知道,关心则乱。
但白老失踪这么久,皇上和太子那边都没有一点风声放出来,就说明他们现在还没有想要对寒王府动手。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可能是在等一个时机,或者在等什么东风,总而言之,现在决不能轻举妄动。
君易寒闭上眼睛,似是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你有办法?”
沈未凝咬牙,“还没有,不过你别急,等我回去好好想想。”
君易寒眉头紧锁,显然已经心急如焚。
沈未凝只好告诉他,“最迟明天,如果过了今夜我还是想不到办法的话,你再带人劫狱也不迟。”
君易寒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沈未凝一眼。
沈未凝从萧如和老三的房间离开后,萧如看着沈未凝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君易寒一句,“王爷,你现在,真的信了她吗?”
虽然现在王府上下似乎都已经接受了沈未凝,可她毕竟是沈重的女儿。
那么多年根深蒂固的敌意,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消解得了的?
君易寒也一直盯着沈未凝离开的方向,半晌,轻启薄唇,说了一句话,让萧如微微变了脸色。
……
离开老三的院子,沈未凝便若无其事地让月儿去准备马车,她要回沈府一趟。
带了沈府后,沈未凝没有让管家通传,就径自去了母亲的院子。
不料在母亲的院子里还看到了一个人。
“哟,这不是凝儿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沈未凝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妇人,有些愣怔。
但片刻后,便是一阵打从心底涌上的喜悦!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那妇人,嘴里喊着,“姨母,你怎么会来!”
“这话是怎么说的,姨母怎么就不能来看看你跟你娘了?”
妇人抱着沈未凝,还疼惜地晃了晃,一张脸上满是慈爱的笑。
沈未凝也像个孩子一样,靠在姨母的怀里撒娇。
宁候无子,只有两个女儿,都是自小习武,也跟着宁候上过战场,在刀光剑影中征战过的。
大女儿名叫宁千语,就是沈未凝的姨母,及笄后奉父母之命,嫁给了宁候麾下一员虎将,只可惜两人成婚不久,边疆便起了战事,姨父在战场中牺牲,两人连孩子都没有。
虽然公婆都十分通情达理,劝她再嫁,可一幕却是固执地挽起发,守着姨父,这样过了十几年,对自家妹妹,也就是沈未凝的母亲,沈夫人宁千言所生的孩子,个个视如己出。
对沈未凝这颗掌上明珠更是娇疼。
可是,姨母的婆家不在京城,所以一家人也并不是经常见面。
自她重生到沈家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姨母,却是打从心底觉得高兴。
“好了,”
姨母拍拍沈未凝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还是那寒王欺负你了?跟姨母说,姨母给你做主!”
沈未凝一听这话,更是心头一暖。
她拉着姨母和娘亲,一脸不好意思,非要她们进屋才说。
姐妹俩跟着沈未凝进屋,见沈未凝又神秘兮兮地去关上房门,姨母顿时眼睛一亮,“凝儿,你是不是……”
沈夫人也顿时会意,急忙去拉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肚子,“让娘瞧瞧,大夫是怎么说的?有几个月了?”
沈未凝却是根本没有理会她们两人的喜色,单刀直入地问道,“娘,姨母,你们还记得四十年前逼宫谋反的荣亲王白启吗?”
听到这个名字,姐妹俩脸色皆是一沉。
还是姨母最先冷静下来,沉着脸问,“好端端的,你问起逆臣做什么?”
沈未凝没有说白老的事,而是先央求着姨母说说当年白启逼宫的事。
姨母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道,“当年我才不过十四岁的年纪,本来与父候正在营中练兵,却突然收到密报,说荣亲王白启密谋反叛,已秘密潜入京中。
“父候本想找到那报信之人问个清楚,可转头却已找不到那个报信之人,若是那人所言不实,父候擅自带兵入城,罪同谋反,所以,无法确定消息真伪,父候不敢轻举妄动。”
姨母沉吟了下,才道,“于是父候决定暂带我回京查看情况,命沈重带兵在城外待命,谁想到,回京之后,父亲竟在街上发现不少十分隐秘的记号,他带我顺着记号找过去,找到的竟是荣亲王的私军!”
沈未凝光是听,都觉得惊魂未定。
那么一大批私军潜入城中,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若非当时有人密报,只怕现在北盛的江山,真的已经改名换姓,由白家人来坐了。
沈未凝急忙又问,“那个报信之人到底是谁?查清楚了吗?”
姨母却是微微摇头,“没有,父候也曾想要查清报信之人的身份,但那人只出现过一次,便消失无踪,所以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说完整件事的经过,姨母终是不放心地追问,“凝儿,你与姨母说实话,好端端的,你问起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沈未凝略有沉吟,便将白老的事告诉了姨母和母亲。
末了,她沉声道,“娘,姨母,不管当年密报此事之人到底是谁,现在,都只能是白老,白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