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丑竟是时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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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苒心中一咯噔，察觉不妙。

原本，她已经把自己化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就算离得再近，台下的宾客也认不出来。

毕竟他们其中，只有乔思茵的姐妹或熟人，但没有一个认识她时苒的。

可陆凛夜认识她…

并且看少年这么欢脱的模样…

这么想着，时苒看见那一抹棕色身影不拘小节的向舞台这边跑来。

陆凛夜是陆家的小少爷，也是江城无人敢惹的人物，一众宾客连忙给他让道，陆凛夜顺利的挤到了人群最前方，距离台上只有不到几米。

时苒震惊地看着他，一动不敢动。

她现在只能祈祷，陆凛夜没有认不出自己来。

可时苒似乎低估他。

陆凛夜的注意力一下被化着浓妆的女人吸引，堪堪两眼，从不屑转为了狐疑，他足足盯着时苒近半分钟，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大家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深沉搞得莫名其妙，只有时苒觉得背后发凉。

陡然，陆凛夜长腿一迈径直跨上了台，宾客们神色惊骇，“啊，陆小少爷这是干嘛呢…”

他在众人惊魂未定时，又快步走到时苒面前，并毫无征兆的，向时苒来了个贴面杀——

少年身高腿长，挨着时苒的脸，需要俯下身子。

此时，两人的脸，不过十公分的距离！

“呼——”

“这是在干嘛？”

“陆少快下来，快下来啊！”

时苒心跳加速，害怕被认出，连后退都忘了，她贴了浓重的假睫毛，每眨一下，都怕戳到陆凛夜的脸上。

陆凛夜却一心扑在时苒那张不忍直视的浓妆脸上，打量了十几秒，摸着下巴，“我怎么感觉，你不像乔思茵，更像是…”

倒更像他认识的一个女孩。

时苒以为他会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一瞬间想要阻止他开口，没有找到别的方法，唯一能做的，就是…

“砰——”

“我去！”

“发生了什么？我是在做梦吗？”

“这也太不像话了！”

“…”

舞台上发生的一幕，令晚宴厅爆发出了今晚最激烈的一次哄讨。

宾客们脸上无一不是惊骇，你一言我一句，这吵闹程度，哪还像高级的宴会，说是热闹的早市赶集也不为过。

上方，一袭黑色礼裙的时苒摇摇晃晃站起来，脸上全部都是奶油，挡住了一整张脸。

与她浓俗的妆容混在一起，丑陋中又带了一丝恶心，恶心得让台上台下，除了霍沉修一人以外，所有人都嫌弃地后退了半步。

没错，在陆凛夜话还没说完之前，时苒脚下一崴，一头栽倒在了那个白色大蛋糕里。

“…”

“…”

“…”

全场沉默。

霍沉修的脸更是冰冷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去，乔思茵你有病啊！”陆凛夜吓得跳出两米开外，一时忘了刚刚的怀疑，他拍了拍裤腿，“幸好没溅到本少爷的新西装…”

他一向不待见这位乔家小姐，现在又被她蠢得无语。

“唔…呸呸…”时苒身子摇摇晃晃，心却一下子定了，她抹开眼前糊住双眼的奶油，又吐了几下，向观众尴尬地道歉，“不、不好意思，刚刚是意外，但是蛋糕还挺好吃的…”

时苒含混着嗓音，又装傻一般嘿嘿了几声。

这造型太滑稽了，宾客开始还能憋住，但慢慢就忍不住了，包括陆凛夜，大家都像个小丑一样发出爆笑，“噗嗤——哈哈哈哈——”

时苒也不恼，说了一声需要去洗脸后，踉踉跄跄就下台了。

人走了，笑声未停。

整个晚宴厅足足笑了有三分钟，眼看着台上宛若一座冰雕，神色黑沉的男人，大家才止住了笑。

只有陆凛夜放肆地走到霍沉修身边，捂着笑痛的肚子，“沉修哥，我收回我的话，你这位未婚妻，还是挺可爱的…”

似褒又似贬。

霍沉修扫了他一记凌厉的眼刀，尔后，什么也没有，阔步也下台离去。

他走的，是时苒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