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妈,对不起,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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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绝尘而去，林婉白在路口站了好半天才抬脚朝马路对面的博远走去。
不过，她今天不是去上班，而是去请假。
二十分钟后，林婉白从博远走出来，然后迫不及待拨通林建峰的电话号码。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妈在哪里？”
“来上次那个小区，我要先见到钱才能告诉你。”林建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林婉白说话的机会。
林婉白毫不犹豫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地址告诉了司机。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很快就把她送到指定位置。
见到林建峰，林婉白开口第一句话仍然是，“我妈在哪里？”
林建峰冷着脸，手心向上，“钱呢？”
林婉白看着他，不卑不亢，冷静理智的说：“我既然主动来找你，肯定是带了钱的，但我不可能现在给你，只有见到我妈本人，我才会把钱给你。”
林建峰瞬间变脸，怒火冲天，指着林婉白大骂，“事到如今，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真把老子惹怒了，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杜淑怡那个老女人。”
林婉白深呼吸，拿出谈判的架势，“这不是讨价还价，这是正常操作。反正我今天把钱带来了，二百万一分不差，你到底还想不想要？”
“你……”林建峰气的说不出话，为了二百万，他只能依着林婉白的意思办。
他咬牙切齿的说：“我现在带你去！”
……
郊区。
林建峰的车停在一栋破旧不堪的废弃大楼前，周围长满一米多高的杂草，到处弥漫着颓废败落的气息，甚至有点阴森，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家精神病医院。
下车后，林婉白的内心受到巨大的震颤，她无法接受妈妈居然待在这样的地方。
“这里……这里是医院？”
“我什么时候说杜淑仪在医院了？”林建峰理直气壮冷哼一声，没有半分愧疚。
“去医院得花钱，她一个疯了的老女人，我给她一口饭吃已经算仁至义尽，还指望我为她花钱治病？想得美！”
林婉白听了这番话差点气晕过去，她顾不上骂林建峰，红着眼眶心疼的朝大楼里面跑去。
“妈，妈，你在哪里？我是小白，我来接你了。妈……”
空旷的大楼里，响起林婉白撕心裂肺的回音，她一层一层的找，着急的哭了出声，最后在顶层楼道尽头的一间房里，她终于找到了四年没见面的妈妈。
此时的杜淑仪一头白发，瘦如柴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躺在没有被褥的单人床上，腰上绑着一根铁链……
“妈！”
林婉白身心俱裂的喊出声，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她飞一般冲过去，小心翼翼握住妈妈的手。
“妈，我是小白，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小白。”
杜淑仪在听到林婉白的声音后，艰难缓慢的睁开眼睛。
“小白……”声音有气无力，沙哑的像被刀刮过，“我的女儿，小白……”
林婉白泣不成声，看着妈妈憔悴衰老的脸庞，心痛的想死。
从记事起，妈妈永远都是那么优雅尊贵，明艳动人，可现在妈妈却被折磨成奄奄一息的样子。
“妈，对不起，我来迟了。”
林婉白说完这句，怒火攻心的转过头，猩红着眼瞪着站在门口的林建峰，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他。
“林建峰，我妈根本没有疯，你为什么把她关在这里，还用铁链拴她。”
林建峰不以为然，一脸不屑的说道：“疯没疯她自己心里清楚，你问她，她在精神病医院时有没有砍伤过人，连精神病医院都不愿意收留她，可想而知她疯成了什么样子。我用铁链绑着她，是怕她跑出去伤人，我这是在为社会做贡献，你懂不懂！”
林婉白越听脸色越狰狞，眼底燃起熊熊怒火，情绪失控的怒吼道：“林建峰，她是你的妻子！”
“一个疯了的妻子，换你你要？反正老子不稀罕。”
林建峰话音刚落，林婉白忍无可忍冲过去，不考虑任何后果，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林建峰，你把我妈折磨成这个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价！”
说完，从包里拿出支票，揉成一团扔出窗外。
“拿着支票滚！”
林建峰怒不可遏，难以置信，“死丫头，你疯了，敢打老子！”
“没错，我疯了，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你再不滚，我就一枪崩了你！”
林婉白浑身萦绕着抑制不住的杀气，说完之后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手枪，精准的抵在林建峰额头上，冷血的双眸死死盯着他。
林建峰脸色苍白，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被吓得差点尿裤子。
“小白，你……你不要冲动，我滚，我马上滚。”
林婉白冷冷的开口：“铁链钥匙。”
“在，在，钥匙在我这里，我给你。”林建峰颤抖着手把钥匙掏出来交给林婉白。
林婉白一眼都不愿意再见到他，“滚！”
“好，我滚，我马上滚。”林建峰头也不回，落荒而逃。
……
城东。
林婉白把杜淑怡接回到康馨小区，她亲自为妈妈洗头发洗澡，看着妈妈消瘦的身体和身上的伤疤，她忍不住哭了好几次。
“妈，女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杜淑仪心疼的握住林婉白的手，“妈妈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要拖累你了。”
林婉白满脸泪痕，摇头说：“妈，别说这样的话，我是您的女儿，照顾您是应该的。”
杜淑仪听完泪流满面。
转眼到了晚上。
林婉白把熬好的粥和几样开胃菜端到卧室，坐在床边亲自喂妈妈吃饭。
“小白，把碗给妈，妈自己吃，你这么喂我等我吃完，你吃的时候菜就凉了。”
林婉白笑了笑，不肯把碗交出去，“妈，我不饿。”
“胡说，忙了一天怎么可能不饿。”杜淑仪心疼女儿。
林婉白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响起来，她只好先把碗放下，起身去接电话。拿起手机的一瞬间，她心里咯噔一下。
“妈，我出去接个电话。”
杜淑仪温柔的说：“去吧。”
林婉白躲进洗手间，才接通电话，“喂，陆先生。”
“来帝盛酒店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