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审问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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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又道：“现在父皇、母后将我视为了栽赃亲大哥的下作玩意。要是查不出真相，恐怕这个罪名我得担一辈子。所以，我来求你们锦衣卫尽速查案。查明真相既是还我大哥清白，也是还我的清白。”
常歌道：“二皇子放心。查案是我们锦衣卫的本职。三日之内，我定会还皇长子和您一个清白。”
朱高煦破天荒的朝着常歌一拱手：“大伯，那就拜托你了。”
朱高煦走后，常歌跟纪纲说了下刚才在东宫的那场问话。cascoo.net
纪纲听后说道：“也就是说，高才人是被其他人侮辱、杀害的？与皇长子无关？”
常歌道：“现在还只能这样判断，算不得证明皇长子清白的实证。咱们总不能拉上满朝文武，去东宫看皇长子的下面有没有脏东西的干渍。”
纪纲道：“师傅，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往下追查？”
常歌道：“这事儿需要审问宫里的太监、宫女。咱们锦衣卫管天管地，管不了宫里的人。所以，请指挥使与我一同入宫，请皇上的旨意。”
这时，郑和走了进来：“不必请旨了！宫里的任何太监宫女，你们都可以抓捕、审问甚至上刑。我说的。”
别看郑和平时待人和善，丝毫没有宫中十万太监之首的架子。可真遇到事儿，他的确狠得下心。别忘了，他这个“三保太监”的赐号，是靠着在战场上拼死亡命挣回来的。
常歌道：“有郑公公撑腰、襄助，那这案子就好查了。”
郑和坐到椅子上：“不光是我会给你们撑腰。皇上和皇后更会给你们撑腰。此事越早查明真相越好。现在是册封太子礼之前的非常时期。非常时期，你们要用非常手段！”
常歌问了一句：“东宫如今一共有多少宫女，多少太监？”
郑和答道：“太监共有三千一百名。宫女共有一千八百名。怎么了？”
常歌又问：“昨夜当值的呢？有多少人？”
郑和道：“按照规矩，宫人黑天
。白日两班当值，白天七成人，夜里三成人。昨夜当值的太监应该有九百三十名。宫女五百四十名。”
常歌道：“我打算把他们全都请到锦衣卫里来。”
郑和一愣：“这么大的手笔？审问的过来嘛？”
常歌道：“审问得过来。您别忘了，像胡惟庸案、蓝玉案、空印案那种动辄涉及几万人的案子，我们这边都办过。”
郑和道：“成。你随我去东宫，我让昨夜当值的太监、宫女都来锦衣卫。”
常歌跟着郑和来到了东宫，先跟朱高炽说明了来意。
朱高炽道：“要抓谁要审谁，全凭三保叔和大伯拿主意。”
人在无助的时候会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朱高炽称呼常歌为“大伯”，是因为有干亲关系在。可他竟称呼郑和一个太监为“三保叔”。这就有些惊人了。cascoo.net
不过也对，毕竟郑和是在北都燕王府中，抱着朱高炽长大的。
朱高炽喊来了东宫管事牌子栗昊：“栗昊，你带着昨晚值夜的宫人们都去锦衣卫。”
栗昊点头：“成！”
锦衣卫的大汉将军们引着上千名太监、宫女出了宫。栗昊说道：“郑公公、东莱伯。奴婢先回寝宫那边侍候皇长子了。”
常歌却道：“且慢。栗公公也要跟我们去锦衣卫走一趟。”
栗昊面色一变：“你让我也去锦衣卫？我可是东宫的管事牌子。”
常歌道：“请栗公公给个面子吧。您是东宫的太监之首，又是早晨最先发现高才人尸体的那一批人的其中之一......同样需要接受锦衣卫的调查。”
栗昊怒道：“东莱伯，你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郑和摆出了太监之首的架子：“栗公公，按照东莱伯说的做！跟他走！为了能给皇长子洗脱冤屈，咱们这些没了根的人受
点委屈又能如何？”
且说坤宁宫那边。
一名太监禀报：“皇上、皇后。锦衣卫的东莱伯跟郑公公去了一趟东宫，把昨夜值夜的太监、宫女总计
。一千四百多人，全都带去了锦衣卫。”
永乐帝不但不怒，反而佩服起常歌的手腕来。他对徐皇后说：“常歌这个老家伙出手，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徐皇后道：“唉，臣妾听说盼儿嫂子得了绝症，恐怕要不久于人世了。”
永乐帝一愣：“盼儿姑姑......不行了？”
徐皇后道：“是啊。她托笑嫣入宫，给臣妾传了个话，提出了一个请求。”
永乐帝问：“别说一个请求了，就算十个八个请求，朕跟你也该满足她！当年在吴王府，朕的尿布都是她给洗的。每回挨了父皇的打，都是她给朕上药.......现在想起来，小时候的那些事儿还历历在目。”
徐皇后道：“她让义兄娶了一个叫蓝新柔的女人为妾。她希望皇上能够封蓝新柔一个六品安人。”
大明官制还连着命妇制度。
公爵正妻会受封“国夫人”；侯爵正妻会受封“侯夫人”；伯爵正妻会受封“伯夫人”。
一品官员正妻册封“一品夫人”；二品官员正妻册封“二品夫人”。
三品官员正妻受敕“三品淑人”；四品官员正妻受敕“四品恭人”；五品官员正妻受敕“五品宜人”。
六品官员正妻赏“六品安人”，七品官员正妻赏“七品孺人”。
三品以上官员的小妾，可以破格赐予命号，只不过会降几级。
永乐帝道：“这有何难。让礼部给常歌的小妾发赏札就是了。盼儿姑姑的遗愿，朕是一定要替她完成的。”
徐皇后却道：“唉。皇上有所不知，蓝新柔是蓝玉跟外宅所生的私庶女。”
永乐帝在北平就藩时，跟蓝玉是政敌。
永乐帝踟蹰片刻后说：“朕与蓝玉的恩怨，已经过去多年了！其实当初蓝玉也并不真的造反，只是受了子侄们的裹挟而已。罢了，管她是蓝玉的私庶女还是嫡女。她现在只有一个身份，就是盼儿姑姑的姐妹，常歌的小妾。朕明日就让礼部发赏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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