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师徒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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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此，常歌心中忽然有一个念头：一直说不站队，不站队。可是，二皇子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做了储君，日后成为了大明的天子，无论对朝廷还是对百姓，都会成为一场灾难！
有些队，不能不站！
或许，这个案子，会让二皇子失去圣宠，顺势将皇长子推上储君之位吧？
与此同时，坤宁宫中。
永乐帝正在跟徐皇后用茶。
永乐帝最近一直为册立太子的事发愁。他屏退了宫女、太监，问徐皇后：“妙云，这里只有咱们夫妻二人。你能不能告诉朕，你希望谁做太子？”
徐妙云是个很有底线的女人，一直恪守着后宫不能干政的太祖圣训。她道：“册立太子乃是军国大事，臣妾不敢多嘴。”
永乐帝道：“妙云，难道如今连你也不对朕说实话了嘛？”
徐妙云沉思良久，只得说了实话：“臣妾希望炽儿能做太子。”
永乐帝道：“哦，为何？”
徐妙云道：“炽儿、煦儿、燧儿都是臣妾身子上掉下来的肉。在别的事情上，臣妾对他们三个从来不偏心。可是，册立太子之事不一样。关系到大明千秋万代的国运！煦儿勇武有余，智谋不足。燧儿呢？小聪明太多，又是老三。思来想去，或许也只有仁慈敦厚的炽儿最适合当太子了。ωωw.cascoo.net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皇上想过没有。太祖爷是铁腕的君主，您也是铁腕的君主。两代铁腕君主定了天下，接下来最好有一位仁慈的君主来治天下！
臣妾是常常读史书的。大汉开国皇帝刘邦就是一位铁腕的君主。他之后呢？文帝、景帝都是仁慈之君，这才有了文景之治，大汉百姓得到了几十年的太平盛世。”
永乐帝对徐妙云的这套理论不太认同：“允炆也是个仁慈的人呐。仁慈的人是守不住天下的！炽儿自从进了城，就跟那些降臣走得很近。天知道朕百年之后，那些文人们中间会不会再出个黄子澄？炽儿又耳根子
。软。到时候江山社稷就要出问题！
煦儿就不同了，能征善战，关键时刻敢下杀手。依我看，煦儿比他大哥更适合当太子。”
徐妙云摇头：“皇上，炽儿跟降臣走得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您啊！臣妾问您，要说打天下，朱能、邱福那些武将可以。治天下，那些武将们行嘛？给朱能一个县治理治理，他都不一定能管好。”
永乐帝微微颔首：“这一点我倒是承认。朕是怕炽儿整天泡在一堆文人们中间，近墨者黑，变成一个软弱的人！软弱的人是不配做大明君主的。”
徐妙云反问永乐帝：“文人就一定软弱？皇上，臣妾说一句大不敬的话，铁铉软弱嘛？方孝孺软弱嘛？”
永乐帝先是语塞，随后道：“朕虽然诛了他们的九族、十族，却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的确有硬骨头！”
徐妙云道：“这不就是了！炽儿若跟那些文人们学到高贵的风骨，对于治理天下来说是好事。”
永乐帝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唉，最近一提立太子的事朕就头疼。罢了，此事朕还是慢慢再考虑吧！”
且说锦衣卫北镇抚司那边。
梁如云被抓进了诏狱。常歌毫不客气的给他上了大刑。
一套大刑下来，梁如云直接供认不讳。
常歌问：“梁如云，你带着库兵们在太仓国库偷银子的事情，二皇子是否知晓？”
梁如云道：“二皇子并不知晓。”
常歌命令笔录百户：“将我的问题，犯人供词记录在案。”
常歌又问：“五十个库兵职位，是你从二皇子那儿买来的，对嘛？”
梁如云答：“是。我们前后一共凑了两万五千两的现银给二皇子。我这个户部员外郎的官职，其实也是花银子让二皇子举荐的。前后花了一万两银子。”
常歌道：“记录在案。”
纪纲却道：“慢着！师傅，这一问一答事儿要是墨吃了纸......咱们锦衣卫就成了二皇子的敌人，全部靖
。难老将的敌人！”
常歌道：“难道你忘了我以前教你的事了嘛？锦衣卫办案，只管查真相，不考虑会牵扯到谁！查出真相，交给皇上，皇上自有圣断！”
纪纲却道：“万万不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傅你毁了一个皇子！”
常歌敏锐的察觉到，似乎纪纲已经倒向了二皇子朱高煦。
常歌道：“就算他毁了，也是他自己毁掉的自己。卖官鬻爵的事情是他做的，跟咱们锦衣卫无关。”
纪纲起身：“师傅，我是锦衣卫的指挥使。我现在下令，立即处死梁如云！”
常歌怒道：“你处死了梁如云，太仓官银调包案岂不就成了无头案？”
纪纲反驳：“怎么会成无头案呢？宋三和那五十个蛀虫库兵，都已经被咱们抓了。罪魁祸首已经找到。藏银也是从他们身上掉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这是铁案，而非无头案。我杀梁如云，是怕您老东拉西扯。借着这个案子影响朝局！”
常歌冷笑一声：“查到案子真相就影响朝局了？真是可笑。”
纪纲拱手：“对不住了，师傅。”
随后他直接抽出绣春刀，一刀就扎在了梁如云的前胸！
常歌上了年纪，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着纪纲替二皇子朱高煦杀人灭口！
常歌大怒：“纪纲！你要干什么？”
纪纲叹了声：“师傅。我再说一遍，我才是锦衣卫的指挥使！锦衣卫的大掌柜！您老只是我的属下而已！我做的事，我自会负责！”
常歌忽然“噗嗤”笑出了声：“纪纲啊纪纲，你怎么忘了，这件事还有一个旁证，那就是我！我亲耳听到梁如云承认从二皇子处买官！难不成，你要连我也一并杀了不成？”
纪纲愣住了。
常歌道：“我这就进宫，面见皇上。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说完常歌大步走出了牢门。
纪纲凝视着他的背影：“唉，这个倔老头啊！皇长子就是个肥胖愚蠢的瘸子而已。你为何要效忠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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