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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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奴念及当年之事,心中情绪来回翻涌了几波,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苏家出事同吴家有何关系,同当今皇上又有何关系?”
傅阎:“因为当今皇上,也就是当年的南平侯,他需要苏家的那个女儿,而为了带走她,吴家与苏家的所有人便必须死。”
傅阎越说越玄乎,青奴的脸色也渐渐带了几分不耐烦。
“吴家与苏家虽同在慎洲,可两家却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私下更谈不上什么交集。你倒是说说,皇上为了带走苏家的女儿,为什么非要吴家也跟着一起陪葬。”
“因为吴家同苏家当年定了亲。”
青奴眉心微皱:“你说什么?”
“吴家大公子,与苏家小姐曾定过亲。”
青奴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在他印象中,吴家同苏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便是有也不过是些应酬上的点头之交罢了。
现在傅阎突然跟他说,当年吴家大公子曾与苏家小姐定过亲,倒叫他有些懵了神。
难道是他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说当年吴家背后,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傅阎话说到这里,便停住话音转而道:“当年吴家出事,高家虽有心出手想救,却敌不住背后之人的权势,最后救人不成反而殃及自身。如今时过多年,高家也成了这场阴谋中的牺牲者。”
青奴脸色几经变化,最后还是归于冷硬。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傅阎:“你可以不信,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高溱是无辜的。他跟你一样都是受害者,你这样一味折磨他,日后必定会后悔的。”
“我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后悔一说!”
傅阎:“你若不相信我说的话,大可派人去查查当年慎洲苏家发生的事。”
房门里,浑身是伤的高溱听着傅阎他们的对话,心中积攒的委屈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
守在他身边的月竹见他伤心,也是心如刀绞。
“高溱,你别难过了,傅公子跟馆长说清楚之后,馆长以后便不会再为难你,也不会再逼着你接客了,你该高兴才对。”
边上待着的清风闻言皱了下眉:“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没看见高溱浑身都是伤吗?你还让他高兴,高兴什么,高兴他被人冤枉这么久,终于沉冤昭雪?”
“我就是觉得馆长知道真相了以后,便不会再为难他……”
清风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夜里地上凉,我们先把他扶到床上去。”
外面,傅阎又与青奴谈了许久,一直到院中灯笼光晕变得细微,小雨渐歇,傅阎才收住话音。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你若还想知道有关苏家当年发生之事的细节,便只能自己派人去查。”
青奴面上冷意褪去,却而代之的是良久的沉默。
就在傅阎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之时,他却突然提着沙哑的嗓音问道:
“所以我这些年都恨错了人,对吗?”
傅阎看了他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青奴见他不说话,也不强求,只苦涩的笑了一声。
“你今夜就要带他走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同他说会儿话?”
傅阎想了一会儿,还是点头道:“我就在院子里,你与他说完之后,我就带他离开。”
青奴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一下,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高溱现在所在的房间,是谭羨入馆时固定的寝卧。也因如此,这间房内备了许多别处用不着的鞭子刑具。
这些刑具不同于官府审讯犯人时用的刑具,而是由一种特殊材质所制,打在人身上会起红痕,却伤不到筋骨。
也正因为,谭羨每每拿起这些东西时都无所顾忌,就好像这些东西要不了人的性命,其余疼痛便可无视一样。
青奴抬步跨过门槛,闻着屋内似有若无的血腥味,他的心突然之间揪了起来。
床榻边,月竹与清风刚给高溱喂了些水喝,瞧见他出现,二人齐齐吓得退开了好几步。
躺在床榻上的高溱注意到他们的异常,当即便要撑着身子坐起身。
青奴见状,连忙开口:
“不必起了,我就站在这里与你说几句话,你的卖身契,我也叫了人去暗房拿来,一会儿一并交给你。”
高溱怔愣了一瞬,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要放我走?”
“傅阎是顺成侯的人,他会带你离开。”
高溱静了片刻。
“所以你相信了吗?你相信吴家出事,并非是我们高家所为吗?”
青奴背过身,看了眼立在边上静静燃烧的蜡烛。
“当年之事,我自会细细查明。”
高溱半撑着身子靠坐在床榻上,连日的折磨让他消瘦了许多,可即便这样他眉间的清高冷傲依旧不减半分。
“林渊,你的性子我最了解。若非你已经相信了傅阎的话,你是不会放我离开的。”
青奴背着的两只手死死攥紧。
“你还是叫我青奴吧,林渊早就死了。”
高溱捂着嘴咳了一声,待到气息稍平后,才道:
“其实当年吴家出事,我曾派人找过你。”
青奴眸子微闪,无边的悔意几乎要将他吞灭。
“高溱,我欠你的,来日我定会还给你。”
“还给我?不用了,你不欠我什么。你我自幼的交情,时至今日早已消磨殆尽。今日你愿意放我走,我十分感激,若有来日,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结局。”
青奴眉心微皱,不解的转过身看向他。
“我这么折磨你,你难道就不想报复?”
高溱对上他有些恼怒的双眸,突然笑了一声。
“你的性子还是一点也没变。”
青奴绷紧嘴角,直直盯着他:
“高溱,你别以为你现在装出这种大度的模样,我就会后悔自己对你做过的事?你别做梦了!我现在是青奴,清云馆的馆长,不是吴家的林渊,更不会有什么无用的愧疚之情。”
“你现在站在这里与我说这些,不就是因为你内心的愧疚在作祟。”
青奴狼狈的别开脸:“你走吧,日后不再相见最好。”
高溱沉思片刻,突然释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