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老板你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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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怀渊的车祸不算意外。
起初他们在戚氏大厦门口看到一辆很古怪的黑色轿车，那种暴雨天里，路上的行人车辆都赶着回家，他们却停在那里很久，然后还开闪光灯偷拍初姒。
戚怀渊发现车上是两个外国人，不太对劲，当机立断决定跟上去看看，王袅袅也忘了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说要跟他一起追。
暴雨天气，路上能见度很低，京城的道路上也很少见的没有很多车，对方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跟踪，全程开得很平稳。
“你记下车牌了吗？”戚怀渊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王袅袅道：“记住了。”
戚怀渊就靠边停了车。
王袅袅以为他不跟了，转头去看他，不料他突然倾身朝她的方向靠过来，猝不及防间，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到十厘米以内。
两人都是一顿，王袅袅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小小的缩影，旋即戚怀渊就按下她的安全带，声线变得有点低哑：“你先下车。”
“怎么了？”王袅袅没多想，边问边打开车门。
戚怀渊将丢在座椅下的雨伞递给她，又指着路边一家7-11：“你去便利店等我，我自己追。”
王袅袅迷迷糊糊接过雨伞，都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追了？戚怀渊就自己开车去了。
她进了7-11，等了会儿，有点饿了，买了点关东煮，还没吃完，就接到他的号码打来的电话，对面却是交警，说他出车祸，让她去趟医院。
她当时差点呛到，急忙打车去医院，还好他只是些皮肉伤。
王袅袅收起手机，淡定道：“谁对你的脚害羞了？弟弟，要点脸。”
戚怀渊一愣，倏地直起腰：“你管谁叫弟弟呢？”
“我刚拿你的护照办住院，‘不小心’看到的，你比我小两个月呢。”可不就是弟弟。
戚怀渊又一愣，然后想明白什么，气极反笑：“我是95年的，护照上出生年份错了。”95写成96。
“这还能错啊？”
王袅袅正常说话的时候，普通话是很标准，但她这句明显带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就有点儿露京腔，那种玩味儿的调调，听起来就是不相信。
戚怀渊很介意这件事：“我有什么必要骗你？”
王袅袅反问：“那为什么不更正？”
“要我回去拿出生证明给你看吗？我比你大一岁，别叫我弟弟！”谁是她弟弟？谁要给她当弟弟？
戚怀渊嘴角抿着，表情冷冽，看起来是被气到了。
这放在平时可能有点吓唬人，但戚三少爷雨夜追车失败，身上还挂了彩。
右脸上有两道擦伤，不是特别严重，他觉得不用擦药，但架不住医生仁心仁术，一边念叨“这要是留疤了多好看的一张脸不是可惜了吗”，一边往他脸上贴了块方方正正的纱布。
于是本来挺凶挺不好说话的一张脸，现在看着特别像那种叛逆少年，没什么威慑力，还有点可爱。
王袅袅现在回想起自己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看到他冷着脸，皱着眉想躲，却被医生阿姨勒令不许动，烦躁还不能发作的样子，就特别想笑。
但不能笑，虽然脸上的伤不严重，但他右腿也伤了，缠了纱布，现在走路都不方便。
王袅袅也搞不懂他对别的事都是懒洋洋的，随口开句年龄的玩笑，反而较真了，她也不想惹他，敷衍摆手：“行行行，你大你大，你最大。”
戚怀渊想都没想道：“我当然大。”
？
！
戚怀渊：“……”
王袅袅：“……”
刚才两人都是话赶话，现在又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很明显，他们都意识到这段对话有点歧义。
王袅袅暗暗咬住后牙，很想找个坟头把自己埋了算了，比起说错话更尴尬的是，说完两人都意识到问题，都诡异地沉默了。
这他妈还不如假装没懂，把这页翻过去呢！
戚怀渊散漫归散漫，但这会儿倒没跟某些男人一样，借机开对女孩子黄腔，他舔了下嘴唇，然后转了话题：“你要怎么回去？让你哥来接你？”
毕竟已经凌晨了，外面还下雨，她自己回家不安全，有人接比较好。
王袅袅蹭了下鼻子：“那你呢？今晚你要输液，走路又不方便，得有人守着你吧，你要叫家里人来照顾你吗？”
戚怀渊不以为意：“又没有断，小伤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让家人知道他住院的事。
王袅袅看着他，其实在他出车祸后，她就想明白他为什么明明答应带她一起追车，却又中途把她放下。
就是考虑到追车本身危险，不想带她冒险。
要不然现在医院躺着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戚三少爷这个朋友，王袅袅认了，叉腰说：“我今晚还是留下照顾你吧，明天再帮你找个护工。”
戚怀渊看了下旁边的空病床，也……行吧。
输液是为了消炎，他腿上的伤口血淋淋的，王袅袅只看了一眼，身上就打了个战，现在想起来也忍不住皱眉：“你不是远远跟着他的吗？怎么会撞车？被发现了？”
戚怀渊摇头，没被发现，他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两个外国人到了一个小区，他们驶入地下车库，他进不去，便想调头回去了。
结果后面开过来一辆货车，直接撞上了他的车屁股，撞完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又加速踩油门，把他连车带人都被撞到墙上。
车祸具体原因，交警还在调查。
王袅袅观察着输液瓶完了，按了床头铃让护士来收走，顺便问戚怀渊：“你要上洗手间吗？”
“……”
戚怀渊同意王袅袅留下，没真想让她照顾他，就是吧，好不容易才见着人，想跟她多待一会儿。
但扶着去上厕所这种事……
戚怀渊看了王袅袅一眼。
王袅袅挺正常问的：“嗯？”
算了……戚怀渊抿唇点头，然后自己撑着床起来，他右腿不能着地，只得虚虚地悬着，饶是如此，一动，还是疼得皱了眉。
王袅袅连忙搀住他的右手。
他们缓慢地朝洗手间方向移动，戚怀渊搭着眼，声线微低，伴着散漫突然笑了一声：“老板，你占我便宜。”
王袅袅没反应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