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就是永远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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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袅袅站在江随乐面前，居高临下：“道歉。”
江随乐抬不起头，嘴唇动了动，微弱地挤出字：“……对不起。”
王袅袅微笑：“大声点，我听不见。”
江随乐眼泪吧嗒吧嗒掉，这次总算有点真情实感了：“对不起！”
王袅袅表情一收，指着敦煌飞天的其他队员：“去跟他们道歉。”
江随乐怕她真要让她坐牢，浑身僵硬站起来，走到那些人面前：“对不起……”
他们都表情复杂地看着江随乐。
王袅袅跳敦煌舞的手钏还没摘掉，一边低头拆着，一边漠然道：“我知道，你对我下手，不是怀疑我害你摔下马，你为什么摔下马你心知肚明是你自个的错，你纯粹就是嫉妒我。”
嫉妒她的家境，嫉妒她的才能，嫉妒她的一切。
她将首饰丢在桌子上，小助理赶忙过去收好，王袅袅道，“你明天就好好看着，你那支舞，我哪怕只是在你练的时候旁观过几次，也能跳得比你好，你耍再多的心机也没用。”
“我就是比你优秀。”
……
王袅袅懒得多看江随意一眼，更不想理会角落里的陆向真，她不喜欢逼人到绝境，不会让江随乐坐牢，她只对社团的团长说：“团长，请你秉公处置。”
团长严肃着脸点头，得到保证，王袅袅就带戚淮州离开。
出了后台，她一改刚才冷傲的神情，揉了揉绷得有点僵的脸，像偷穿大人的高跟鞋走路累了，躲在无人的角落，偷偷脱下来放松一下。
可可爱爱。
王袅袅扭头问：“齐简，你是怎么拿到监控的？”
戚怀渊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浅弧。
他啊，想拿到监控一点都不难，这家大剧院的院长跟戚家关系不错，这也就是说句话是事儿。
他本来就打算在王袅袅不知道的时候，动用一下关系，拿到监控，没想到王袅袅拉了他就跑。
跑去了商店“色誘”老板娘。
他在商店看了监控就知道不够锤，所以打电话给秘书，让秘书去跟大剧院沟通要昨晚的监控视频，他刚才离开那一小会儿，就是去跟秘书拿视频的。
但这些，显然不能实话实说。
他笑：“偷溜进去拿到的。”
王袅袅信以为真：“艺高人胆大啊。”
戚怀渊闷笑起来：“可不是。”
他尾音又习惯性上扬了。
王袅袅看到他笑得喉结微微颤抖，好像连眼角的泪痣也生动起来。
他平时总是一副睡不醒又不耐烦的样子，桀骜不逊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她都不太想跟他说话，没想到笑起来挺“亲人”。
真的是狼狗啊，不笑的时候是狼，笑起来是……额，是狗勾。
冷不防的，背后有人喊：“前面两位……”
王袅袅看到是剧院的工作人员，顿时吸了口冷气，又拽起戚怀渊的手：“他们肯定是发现你偷溜进监控室，要抓你，快跑！”
……其实不是，是王袅袅的手串掉了，工作人员喊住她，是想要把手串还给她。
他们已经跑了起来了。
王袅袅的发髻拆开后，头发就散着，在奔跑间飞扬起来，像迎风招展的旗帜，又像一条流动的银河，戚怀渊迈着长腿不疾不徐跟在她后面，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他们慌不择路，跑到了前台，刚好撞上比赛结束，观众散场，近千号人都一窝蜂往出口涌去，他们穿梭在人群里，无意间隔着攒动的人头对视上，都觉得忍俊不禁。
冬日的白昼短，下午四五点便已经日薄西山，他们踩着夕阳，迎着风，一直跑，拂过鼻尖的风里好像有栀子花的香味。
戚怀渊弯唇低下头。
不是有一句歌词这么写吗？
少年一瞬的悸动，就是永远的心动。
他们一口气跑出大剧院好几十米，躲进小巷里，确定安全。
王袅袅靠着墙，弯着腰，气喘吁吁，看着靠在另一边墙，呼吸只是微乱的戚怀渊，笑：“当了我这么多天的保镖，你只有今天最靠谱。”
戚怀渊将手递给她，将她拉起来，可能是因为奔跑运动，嗓音有一丝沙哑：“我靠谱的地方多了，你以后会知道。”
王袅袅挑眉。
怎么？这是想开展长期业务？一直当她的保镖？
戚怀渊送王袅袅回了酒店。
路上随口问：“你们团长会怎么处置那女的？”
“辞退吧。”王袅袅也不想再在社团见到她。
“你骂人还挺有意思，”戚怀渊想起她刚才那些话，往后视镜看了一眼，“都不太像平时的你。”
“你才在我身边待了几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王袅袅哼笑，反而给他上一课。
“看人别太表面，也别太容易信别人的话——江随乐她爸没死，她爸跟她妈离婚了，她跟着她妈，我有一回不小心听到她跟她妈讲电话，她对她爸怨气很大。”
所以所谓父亲的忌日，只是她编出来博同情，洗脱嫌疑的。
王袅袅越想越厌恶，无伤大雅的谎言她可以不当回事，但这种恶意编造的，她反感至极。
她手肘搁在车窗窗沿，手指勾着头发转圈：“但她要滚，也要看完我的明天的表演再滚，我一定会跳得比她好。”
戚怀渊已经习惯司机这个身份，握着方向盘转弯，简言意骇两个字：“当然。”
当然会比她好。
到了酒店，王袅袅下车，想起他的失眠：“你别想太多，直接睡就睡得着了。”
戚怀渊“嗯”了一声。
但他感觉自己今晚一定会又睡不着，看着王袅袅进酒店后，索性返回大剧院。
那会儿剧院已经人去楼空，他去了后院，王袅袅明天那场《昭君出塞》的表演，要用的几匹马就存放在这里。
大剧院晚上会断电，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借着不亮的灯光检查，尤其是马蹄、马鞍以及几个容易刺激到马，让马发性子的部位，看看有没有被动手脚？
他也怕今天的意外再重演。
检查完毕，他就在大剧院找了个地方躺着，倒想什么都不想直接睡，然依旧没成功。
天亮后，他先回酒店洗漱，再去接王袅袅。
“昨晚睡得着吗？”王袅袅一上车就问他。
基本上又一晚没睡的戚三少爷，早就习惯，不想小姑娘分心，所以回：“还行吧。”
《昭君出塞》的抽奖上场次序是第三，王袅袅先进后台换装造型，特别留意了一下江随乐和陆向真，都没来，但没关系，她知道她们一定会关注比赛。
她又换上那条飘逸的水墨画裙子，戚怀渊这次很自觉地拿出手机：“要拍视频吗？”
“不用，这条裙子我拍过。”
“哦，”戚怀渊慢吞吞问，“你拍了都是发给谁看？男朋友？”
他托去打听王袅袅有没有男朋友的人，还没回复他。
王袅袅戴上耳环，漫不经心：“我男朋友很多，你指哪一个？”沈子深于尧还是林骁？都是她的男性朋友。
戚怀渊：“……”
看不出来还是个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