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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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钱府大少爷这般隆重，张、赵二护卫也都客气起来。
我也暗暗点头，钱府的大少爷还算懂事，我卖着脸面将人请过来，他总算没有让我在众人面前丢脸。
时间还早，钱大少爷领着我们来到后院。
练功场地上已摆好戏台，将张、赵二护卫让到坐位上，又安排好我们一众人等的坐位。
啪！啪！啪！
钱大爷击掌三声，一队婀娜多姿的丫鬟由月门走进后院，手中端着茶水、果品、糕点等，一步三摇的走到宾客的桌案前，礼仪周全的将手里的东西摆到桌案上，而后很有礼貌的与宾客们揖礼、添茶。
不一会儿的工夫，我们的桌案上便摆满了果品酒食。
钱府大少爷向戏台之上招了下手，台上便开始了一段戏曲表演。
表演的是昆曲——长生殿。
说心里话，我对戏曲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小的时候我听过爷爷唱过京剧，每次爷爷咿咿呀呀的唱了好半天，却连十个字都没有唱完，听得我是头晕脑涨。
相较于京戏，昆曲要好上那么一些，最起码我能听得进去，而且台上的表演者身姿曼妙，时而还会说上几句词文，加上一旁有徐玥君的讲解，我倒也听得津津味儿。
再看张、赵二护卫，两个人听得是悠然神往，忽尔跟着唱上几句，忽然抚掌合着拍儿，恨不能自己上去调两嗓子。
看到这一幕，钱大少爷高兴不已。
待一段曲子唱毕，钱大少爷举起茶水与两个护卫闲聊。
聊了几句，张护卫直接开门见山地道：“钱大少爷，你有何事敬请直言，我们兄弟俩能帮得上忙的，看在牧兄弟份上，我们一定会尽力相助，若是帮不上忙，你也好再去求别人，不用在我们身上瞎耽误功夫。”
我最喜欢这种直爽之人了，行就不，不行就不行，不象官场上有一些人，说话办事吐三分留七分，话不说透只让你胡乱猜，和那种人办法能把人累死。
听张护卫这么说，钱大少钱轻咳一声：“张大人真是豪爽之人啊，既然张大这么说了，我也不和两位绕弯子！是这样的，早些年家父在世时，家中经营的买卖多达十种项，开在城里的铺也有几十家。可是，自从爹爹被那头大妖所害，钱府有几宗生意已经做不下去了，此次请二位来，便是想二位大人能帮一帮在下。”
“生意？”张护卫笑道，“钱大少爷怕是找错人了吧，我与赵兄是在官府衙门当差，与生意扯不上关系，要我们如何帮你啊？”
钱大少爷向我这边瞥了一眼，而后尴尬地笑道：“钱府的这宗生意，只有知府大人放行，我们才敢做，所以……”
“要知府大人点头的生意可是少之又少。”张护卫蹙着眉想了下，忽地站起身来，目注钱大少爷，“大少爷，你不会是想做盐粮生意吧？”
“呃……”钱大少爷揖礼道，“不错，前些年钱府经营过这方面的生意，可自打我爹爹过世后，官府就不再给钱府发放盐引，所以……这盐粮生意便没法做了，不知二位大人……”
“钱大少钱。”张护卫冷声道，“这件事我们可不敢答应你，我们只是知府大人的护卫，你若想求盐引应该去求知府大人才对。”
“这……二位是知府大人的近卫，想来能说得上话吧？”钱大少爷由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向张护卫，“这是两千两白银，还请二位大人笑纳。”
“钱大少爷，你真的找错人了。”久不开口的赵护士站起身，向钱大少钱拱手道，“我们兄弟帮不了这个忙，告辞。”
说着，赵护卫又看向我，拱手：“告辞。”
话落，转身就向前院走去。
“二位大人，大人……”钱大少爷急声呼唤。
“钱大少爷，盐粮生意是何等大事啊？你怎么不提前通一下气，我也好探一下他们的口风，你这么冒冒失失的，瑞在连回旋余地都没了。”我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我去送送他们，大少爷就不要跟来了。”
钱大少爷和我解释：“我，我也是心急，牧天师……”
我没功夫听他说废话，快步追向前院，出了钱府我看到张、赵二护卫停身站在石阶下，似乎知道我会追来在府门外特意等着我。
我来到二护卫近前，赔罪道：“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钱大少爷会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望两位不要千万不要见怪。”
“牧兄弟，你别这么说。”张护卫摆手道，“生意人都是向利看的，所以我也没有怪钱大少爷。但我们真的没办法帮他这个忙，否则我们兄弟俩就得担上一个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的罪名。不过，你倒是可以帮他这个忙。”
“我帮？我怎么帮？”我不明白张护卫的意思。
“这你还不明白？”张护卫笑道，“我与赵兄是知府大人的护卫，也是知府大人的手下，我们兄弟俩是要在官府中混饭吃的，所以有些事情我们不是不能帮，而是不能沾，不可以落下把柄。而牧兄弟你就不同了，你非官府中人，又对知府大人有恩，你向知府大人提及盐引的要求，要远比我们说管用得多。”
“钱大少爷不清楚你与知府大人有恩，反倒舍近求远到我们头上，实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我惊异地问道：“我求知府大人，他能答应？”
“应该会吧。”赵护卫的回复不是很确定，却向我透露出一个信号。
他们认为我对知府大人有救命之恩，我向知府大人提盐引的请求以报救命之恩是顺理成章的事儿，问题是钱大少爷值不值得我这么做。
可我心里清楚，这次救知府大人是卢景天立的功，我可不想冒领别人的功劳去为另一个人办事。
“这事儿呢，我已经点给你了，至于帮还是不帮，就由牧兄弟你自己拿主意吧。”张护卫抱了下拳，与赵护卫一同离开了。
望向张、赵二护卫的背影，我心中暗自琢磨他们刚才的话。
良久，我心中有了成算，回转身走进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