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归来的孙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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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波霸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我每天都会出摊为人算卦解卦，不过，我一直记得爷爷临去时说过的话，所有来求卦的人，我一律不收取任何费用，即便有人给了报酬，事后我也都会全部归还回去。
几天下来，来找我求卦的人排出了长长的队伍。
一旁的老胡头气得直炸胡子，说我破坏了道上的规矩，联合整条街道的阴阳先生一起来打压我。
打压的方式多种多样，有人冒充求卦之人，排进队伍内与身前身后的百姓说我坏话，临到他时又是各种刁难；还有的人找来地痞无赖来捣乱闹事儿。
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既然你怀疑人家、不相信人家，那你还排什么队，求什么卦？至于那些刁难我的人就更不够看了，术业有专攻，他们大多数人和老胡头一样，对阴阳五行之道所知有限，只是耍嘴皮子骗些钱财而已，所以我很轻易的便将这些人给打发了。
至于地痞无赖，只需李海往出一站，就把那些虚张声势的地痞们给吓退了。不过，也有一伙人特别卖命，只是一伸手便现了原形，被李海狠狠修理了一顿。
如此一来，再也没人敢捣乱了。
又过了两天，先前请我去她家中的朱氏再次出现在卦摊前。
我抬头看去，第一眼都没认出来人是谁，等她开口叫牧先生，我才认出是朱氏。朱氏看上去削瘦了很多，眼圈还有些红肿，似乎是刚刚哭过，我奇怪地问道：“怎么？家中又闹鬼了吗？”
“没，没有。”朱氏连忙摆手。
“那你这是……”我看向朱氏。
朱氏瞧了下左右，将声音压低道：“我，我丈夫回来了。”
“孙屠……哦……”我突然意识到，当着朱氏叫她丈夫‘孙屠夫’太不礼貌了，连忙改口道，“你丈夫回来应该高兴才对，为何你忧伤满面啊？”
“我，我丈夫他……”朱氏似乎难以启齿的样子。
“有话不妨直说。”我看向朱氏。
“我，我是来请先生的。”朱氏两眼一眼，眼泪在眼圈中直打转儿，“还请先生能随我走一趟，救救我的丈夫。”
“救你丈夫？发生什么事了？”我追问道。
“我……”朱氏忽然痛哭起来。
见朱氏如引，我只得驱散后面排队等着求卦的那些人，叫上李海随朱氏前往她家中。
路上，朱氏简单的跟我说了下事情经过。
朱氏的丈夫孙屠子今早回来的，这本是一件令朱氏高兴的事儿，张三鬼魂已被我渡走，她和丈夫终于可以团聚了。可是，孙屠子并不是完好无损回来的，他的小腿被毒蛇咬伤，回到家中时已然不太清醒了。
孙老爹去请齐郎中，而朱氏则过来找我。
“被毒蛇咬伤，那找齐郎中就可以了啊，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擅长医毒。”我停下脚步。
“牧先生，我总觉得这事儿与张三有关，我丈夫被毒蛇咬的也……也是左腿。”朱氏凄凄哀哀地道。
“啊……”听到这话我一惊，同时脑中浮现出张三的影子。
张三现在怕是已经转世投胎了，不太可能报复孙屠子，可朱氏说的有鼻子有眼，令我不得不再次升起怀疑之心。
“那我们快点吧。”我对朱氏道。
朱氏大喜，加快脚步向家中行去。
等我们赶到孙屠子家中时，齐郎中已经先一到了。
看到我和李海，齐郎中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我嘿嘿陪笑与齐郎中打招呼，可因为上次的事，我们和伙阴了齐郎中一把，令他深深地记恨住了我，因此我的示好更惹得齐郎中愤懑不已。
我一见不好，再这样下去齐郎中很可能会撂条子，我连忙与李海躲了出去。
朱氏也看出了齐郎中似乎不太欢迎我们，因此她跟到院子里，给我和李海搬来两个小杌子，又沏了一壶茶让我俩在院内稍等一会儿。
“取水来。”房屋内响起齐郎中的声音。
“来了。”朱氏应声进入屋内。
“哎，牧修。”李海向我示以眼色。
我抬头看去，见到里屋窗棂上糊着的油纸破了个洞，立马会意到李海是什么意思了。
“我不用，你去吧。”我说道。
李海走过去，趴在窗台上向里面张望。
我睁开天眼，看到齐郎中取出一枚黄色的丹丸，一手以小木板撬开孙屠子的嘴，另一只手直接将黄色丹丸投进孙屠子口中。
这时，朱氏打来清水。
齐郎中取出一把刀子，‘嗤’地一下划开孙屠子的裢腿，露出里面肿胀得吓人的小腿。
天，我被孙屠子的腿吓到了。
孙屠子的小腿又黑又亮，犹如砚台一般。
我实在是难以想象，什么毒蛇会有这么可怕的毒液，能令壮年男子伤成这个样子？
我不寒而栗。
看到孙屠子小腿的蛇毒已经蔓延到膝盖，齐郎中瞬间蹙起眉头，略一犹豫，看向朱氏：“你丈夫的小腿保不住了。”
朱氏闻言，顿时间六神无主：“神医，您这话什么意思？”
“需要斩去他的小腿。”齐郎中回应道。
“什么？”朱氏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齐郎中叹出一口气，“你快做决定吧，你丈夫腿上的蛇毒还在蔓延扩散，再耽搁下去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我，我……”朱氏失神地望向呆坐在角落里的孙老爹，“爹爹……您看，怎么办啊？”
孙老爹心痛地看向晕死过去的儿子，老泪纵横地道：“只要能保住他的命，斩就斩了吧。”
“爹，斩去腿，可就成残废了。”朱氏哭道。
“那也比丢了性命强。”孙老爹抱头大哭，悲痛地吼道，“这是他自做自受，是上天在惩罚他，能保住他一条命，已经是老天开恩了，呜呜呜……”
见孙老爹和朱氏哭得伤心，齐郎中也只能摇头叹息，又从药箱中取出一把似砍刀一样的厚背刀，沉声道：“既然你们做了决定，我就动手了，早一点斩下他的腿，便多一分成功的希望。”
“斩吧，斩吧……”孙老爹大哭。
嚓。
齐郎中一刀斩下，孙屠子小腿断落下来。